這讓夏露感到很驚訝,馬上露出慌張的表情。
“我……”她打算矢口不承認。
“這些混混,是你僱來堵我的吧?”陸行厲打斷她的話,指出道:“你可以不承認,反正我可以調查,證據馬上就會有。”
陸行厲不急,他可以慢慢玩死夏露。
夏露聞言,已然感覺到陸行厲身上凌厲的戾氣。她怕自己會落得和這些混混一個下場,馬上求饒承認道:“不,不是這樣的,陸行厲,你誤會我了!”
“我承認這些人是我花錢請來的,但我沒想要讓他們真的傷害你!”
“我只是……只是太想被你注意到,我太喜歡你了,可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纔會,纔會一時鑽了牛角尖,想讓他們堵着你,然後我再出現救你,這樣你肯定就會注意到上,不會再討厭我了。”
“我沒想到,會對你造成困擾的,我錯了,嗚……”
夏露說哭就哭,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
她確實被陸行厲縝密的心思給嚇哭的。
她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在陸行厲只是一個透明的存在,他早已知道,卻不動聲色等待她一步步露出馬腳,他實在太恐怖了!
夏露饒是心理再強大,也有些承受不起這樣的結果。
陸行厲全知道,他早就什麼都知道!
“我不會再有下次了,請你原諒我。”夏露裝出可憐悔改的樣子,聲音低低的,懇求陸行厲原諒。
她不敢擡頭看陸行厲,一直腦袋低垂,垂落的視線裏,看到陸行厲一步步走過來,看到他白色球鞋上,沾染上的髒污,還有點點不明顯的血跡。
夏露心中一凜,有種手腳冰涼的感覺。
接着,她被陸行厲甩在了地上,她的一雙膝蓋,撞到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子,馬上就血肉模糊破掉,夏露又疼又怕,覺得自己快要死去。
結果,陸行厲只是越過她離開,並沒有再進一步傷害她。
她承認自己的計劃後,陸行厲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像早已知曉,又不過如此的感覺,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在陸行厲眼裏,夏露和身後那羣混混一樣,都是螻蟻。
直到陸行厲遠去,離開了巷子,夏露才敢發生些許動靜,她‘嘶嘶’的呲牙,膝蓋上的疼痛讓她嬌容扭曲,難以忍受。
她在家裏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在學校又一直是衆星拱月的校花,大家都捧着她對她千依百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她這樣。
陸行厲竟然推她!
她受傷流血了,他也不見停下來扶她一下,他怎麼做到這麼薄情的?
隨即,夏露看到躺在地上,滿頭鮮血淋漓的光頭男人,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又覺得自己還能活過來,已經算是奇蹟。
至少,至少陸行厲沒有打她,也沒有怒罵她。
他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是她自己沒有站穩才摔倒的,這不能怪陸行厲。
夏露在心裏催眠自己,不敢再去細想陸行厲的行爲,她越想越怕!
希望之後,陸行厲不要報復她!
然後,又叫了救護車,讓救護車把暈倒在巷子裏的混混們給送去醫院。
夏露不敢走近去看,她怕會留下自己的痕跡。
她也不敢光頭男人死了沒有,還有沒有氣,她不敢看。
司機的車比救護車先來到,夏露上了自家的豪車,忍着膝蓋上的痛意,讓司機先送她去醫院。
“小姐,你怎麼受傷了?”司機驚訝道。
夏露淺藍色的校褲上,膝蓋的兩個位置,已經被鮮血滲透染紅,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很嚇人。
“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夏露幾番掙扎下,不敢把陸行厲的行爲說出來。
她怕被陸行厲知道,會招來陸行厲的報復。
她更怕被父母知道,深入調查之後,發現她做過的好事,然後把她狠狠責罵一頓。
她只能把自己受傷的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把今天的事情,埋藏在心底。
“摔倒了?”司機似乎很疑惑,有些不太相信。
摔倒,能傷得那麼嚴重?
在哪裏摔倒的?
司機看夏露沒什麼要說的,很沉默的樣子,司機也不好繼續再問,他只是一個打工人,既然夏露都說是自己摔倒,那他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夏露撒謊與否,與他無關。這不是一個司機需要思考的問題。
司機把夏露送去醫院處理傷口。
與此同時,巷子裏的混混們也被救護車送去附近的醫院。
醫護人員給夏露回覆了電話,詢問她這些人是什麼情況。畢竟,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是夏露。
“是我在巷子裏剛好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看到他們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樣子,所以才幫忙叫救護車的。”夏露解釋道。
她說得很合理,就像是一個做好事的善心少女。
醫護人員沒有爲難夏露,只是詢問夏露有沒有。
夏露回答沒有。
她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她相信這些混混們醒來後,懂得該怎麼撇清關係的。
醫護人員選擇相信夏露的話,便掛斷電話。
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就是一羣逞兇鬥惡的混混,平時壞事做盡,現在一個個躺在巷子裏不省人事,肯定是剛剛和仇家械鬥完,纔會這樣的。
至於夏露,她是一個女孩子,聲音聽起來柔柔弱弱的,她不可能一個人把這十個人全部幹趴,這不是一個女孩子可以做到的事情。
所以,首先就可以把夏露踢出在嫌疑之外。
夏露應該就是一個剛好路過的好心人,順手給叫救護車的。
到了晚上,那羣混混們在聯合病房裏醒過來,其中受傷最重的光頭男人則還沒清醒,渾渾噩噩的如同癡兒,不過他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腦震盪較爲嚴重,才導致渾渾噩噩,神志不清。
再住院一個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