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珍很疼愛喬雨萱,只當喬雨萱膽子小,看了恐怕的東西不敢自己睡,並沒有懷疑其它。
母女倆並頭躺在牀上,用氣聲談心,聊了許久,喬雨萱一度很想把她和金政豪的事情,告訴齊珍。
但,又有些遲疑。
喬雨萱想:“我和政哥這種關係,恐怕連父母都不能接受的。萬一,他們要去指責政哥怎麼辦?我不想政哥捱罵的。”
儘管事已至此,喬雨萱還是相當維護金政豪。
她不希望金政豪受到唾罵和指責。
最後,喬雨萱還是沒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齊珍。
“睡吧萱萱。”齊珍和喬霖平時工作忙,並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女兒。齊珍精力有限,也沒有看出喬雨萱的悶悶不樂。
差不多十一點鐘,齊珍實在累得撐不住,就熄燈和喬雨萱睡覺。
黑暗中,喬雨萱一直在思考她和金政豪的關係。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清楚,更別說金政豪提出要和她結婚。
因此,喬雨萱不敢面對金政豪,她希望他只是說着玩而已。
翌日天亮,喬雨萱有心事故而睡得不太好,她早早就醒了過來,齊珍今天休息,則還在睡。
喬雨萱不想吵醒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牀,然後去洗臉漱口,把頭髮梳理整齊。一大早天氣很陰冷,喬雨萱抱着枕頭回去自己的房間時,一邊開門,一邊尋思要不要去洗個熱水澡清爽一下。
房間門‘啪嗒’一聲合上。
一陣陰寒的冷風吹了過來,喬雨萱心裏驀然一跳:我明明關了窗戶的啊,風從哪裏來的?
喬雨萱眼簾一擡,就看到坐在她牀上的男人。
他也在看着她,英氣的五官滲着森森寒意,眼中淬着尖銳的寒冰,周身充斥着震懾的磁場。
喬雨萱的小心肝都顫了起來,她弱弱叫着男人的名字:“政哥。”
“過來。”金政豪對她道。
喬雨萱就抱着自己的枕頭,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她一過去,金政豪就將她懷裏的枕頭拿走,隨手扔掉。然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微涼手指提起她細嫩的下巴,雙目和她緊緊對視。
喬雨萱近距離看到金政豪眼皮底下,泛着淡青色的眼圈,他看起來有些憔悴頹廢。
喬雨萱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金政豪英俊的臉龐,很是心疼:“政哥,你的眼圈怎麼那麼重?你沒有好好睡覺嗎?”
“爲什麼要躲我?”金政豪倏然抓住喬雨萱的小手,反問。
“我,我沒躲你啊。”喬雨萱睜着水汪汪的杏眼,略有些閃躲道。
金政豪卻要喬雨萱看着他說話。
他的臉更加逼近喬雨萱明豔的小臉,高挺鼻和她鼻尖相碰,彼此呼納的氣息也相融在一起。
喬雨萱呼吸輕輕的。
金政豪直視着她的杏眼,說:“我前幾天就回來了。”
喬雨萱知道金政豪這是去出任務了,至於是什麼任務,她不清楚。但這並不影響喬雨萱關心他:“政哥,你沒有受傷吧?”
喬雨萱在金政豪直視之下,眼睛無法逃避,只能如實道:“我去了樓上和媽媽一起睡覺。”
“爲什麼?”金政豪問她。
“沒有爲什麼啊。”喬雨萱逃避着回答,“我以前也經常和我媽媽一起睡覺的。”
“你躲了我整整五天。”金政豪道,“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在你的房間裏,一直等到天亮嗎?每一次你都沒有回來,你是打算一直拿齊珍當擋箭牌嗎?還是你覺得,你這樣做,我就不敢再來找你?”
喬雨萱不停搖着頭,金政豪咄咄逼問:“爲什麼要躲着我,告訴我,你在怕什麼?”
喬雨萱脣瓣微微哆嗦,金政豪看着她,聲音一低,沉沉緩緩的問:“你怕我?”
喬雨萱滿腦子混亂,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就見金政豪面色一沉,像受到很大的傷害似的,充血的雙眸泛起血絲,又可憐又落寞的樣子。
喬雨萱忍不住心軟,小手輕輕攥住他的手腕,道:“不是這樣的政哥,我沒在怕你。你之前在車裏和我說的話,我一直沒想明白,我不敢面對你,不知道該怎麼你說。”
喬雨萱說得避重就輕,生怕會傷害到金政豪,不過這確實也是她躲着金政豪的問題之一。
金政豪聽罷,神色微微一緩。
他問喬雨萱:“你有什麼沒想明白的?”
喬雨萱沒想明白的事情可多了,要是一件一件和金政豪說,她想,政哥的臉色一定會更加難看。
譬如,她很後悔那天擅自去他的家裏找他;又譬如,她想和他結束這段奇怪的關係,做回正常的表兄妹。
這些話,喬雨萱再遲鈍,再怎麼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也知道不能在金政豪面前說出來的。
她換個方式問金政豪:“政哥,你喜歡鬱海棠嗎?”
“怎麼說起她了?”金政豪則不認爲他和喬雨萱之間的事,和鬱海棠有關係。
“鬱海棠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喬雨萱問他。
“她不是。”金政豪否認得很冷漠無情。
這叫喬雨萱一愣,覺得金政豪對鬱海棠未免太冷酷了。
她吶吶的垂下眼眸,想起以前的金政豪不是這樣的,“以前的政哥,對女孩子最有風度了,又溫柔又有包容心。”
金政豪則誤以爲喬雨萱在喫醋。
他神色微緩,漸漸有了些許暖意,他對喬雨萱解釋:“我和鬱海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以後也不會成爲那種關係。”
“可是,金伯伯和湘姨不是說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喬雨萱忍不住又問。
“不是。”金政豪直接否認,“他們希望我可以找一個女人安定下來,鬱海棠只是一個擋箭牌,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若有關係,也只有那種主人和奴僕的關係。
不過,金政豪已經很久沒有再找過鬱海棠了。
他每一次犯病狂躁,想吸血的時候,都會找鬱海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