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他。”陸行厲道。
“你哪裏等我了?”郭左琛也氣得不行,“我才過了十分鐘出來,你人影兒都沒有了!”
“我等了你十秒,你沒出來,我就先走了。”陸行厲漫不經心道。
等十秒也算是等!
“好啊你這小子,你在耍我是吧!”郭左琛氣得捲起了衣服袖子,正準備和陸行厲大幹一架,管他能不能打得過這小子,先把人給揍了再說!
“你慢着!”郭東臺拉住小兒子,一直給他使眼色。
“爸,你別攔着我,讓我去教訓他!”郭左琛正氣在頭,哪裏看得到郭東臺的眼色。
這時候,蔣秋怡忍不住柔聲詢問:“你們爲什麼要打肉肉啊?”
頓時,郭左琛也一怔。
他對上郭秋硯陰惻惻的眼神,以及郭東臺怒火中燒的神情,默默的把袖子給放下來,坐了回去,哈哈笑道:“沒有大嫂,我就和肉肉開個玩笑而已。”
“哦。”蔣秋怡點頭,然後轉頭對陸行厲說:“你快進來吧,他們不會罵你的。”
陸行厲也不怕他們罵。
不過蔣秋怡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陸行厲和陸時言都挺尊重她的。
陸行厲今天回來得早,趕上了郭家的中午飯。喫午飯時,郭左琛一個勁的給陸行厲夾菜,哪個菜是陸行厲不喜歡喫的,他就給陸行厲夾哪個菜,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嘴臉。
要不是看在大嫂的份上,郭左琛早就去揍陸行厲了。
好不容易喫完這頓艱難的午飯,郭東臺把他們幾個人叫去了書房,蔣秋怡則在廚房裏幫忙切水果。
“阿厲,我不管你這幾天在外面去幹什麼事情,你不要再給我惹出麻煩來。”郭東臺開門見山,直接挑明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盯上金家了?”
“你盯上金家的什麼人了?”
“你不要再搞他們了,金海通不是喫素的,你再繼續狂妄下去,誰都護不了你!”
陸行厲沉默不語。
“你聽見沒有!”郭東臺要他說話。
陸行厲卻沒有正面迴應,而是說:“外公,我出去幹什麼事情,你不清楚嗎?你讓郭觀山一直跟着我,不是嗎?”
聞言,郭東臺心中一驚。
陸行厲居然發現了郭觀山?
這小子再怎麼混賬,卻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郭東臺又是驚歎又是感慨。
他昨晚纔派郭觀山跟着陸行厲,今天陸行厲就已經發現了。
這洞察力,和敏銳程度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你目前確實沒有做出什麼壞事。”郭東臺緩和了語氣說道,“但是你太不安分了,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亂來,我讓觀山去跟着你,也是怕你有個什麼意外。”
“行,你喜歡讓他跟着我,那就讓他跟着吧。”陸行厲無所謂道,“但你別讓舅舅們管着我,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就是因爲你不是小孩,才更要讓他們管着你。”郭東臺道,“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不再做錯事。”
“我做什麼錯事了?”陸行厲問。
“目前還沒有。”郭東臺威嚴的氣勢稍稍弱了些許,“你先和我說清楚,你和金家那幾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你今天一大早出門,就是爲了買幾個包子?”
他喜歡喫,所以才一早出門趕去買。
他說得自己都相信了,郭東臺和三個兒子們卻不相信。
陸行厲不是那麼嘴饞的人。
但偏偏這個理由,還真不好反駁。
“好,就當你是真的喜歡那家包子,怎麼那麼巧,你會碰到金家的那幾個孩子呢?你還和其中一個小孩,有了接觸,你不是最討厭小孩子的嗎?”郭東臺繼續問。
“是討厭沒錯,我現在還是討厭着。”陸行厲不以爲然道,“碰到她們只是一個巧合,那小胖妞撲倒在我腳邊,也是一個巧合。”
郭東臺冷笑一聲,問:“哪能來這麼多巧合?你是不是故意設計好的?”
“就只是巧合。”陸行厲很堅持。
不管郭東臺怎麼問,陸行厲仍是堅持只是巧合。他不肯說,任誰都撬不開他的嘴。
郭東臺只能放棄。
他嘆着氣對陸行厲說:“阿厲,我就當你今天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管不了你那麼久,我只是希望你在北京這些天能給我安分一點。這樣,下個星期你就和時言回去江城,正好你爺爺也想你們了,你們早幾天回去,你看行嗎?”
早幾天,下個星期就走。
陸行厲分神在想:“不知道那時候,盛安安的感冒好了沒有?”
“怎麼樣?”郭東臺繼續問陸行厲。
他也不捨得讓兩個外孫這麼早回去,實在是放心不了陸行厲,只能提前讓陸行厲離開。
“我考慮一下。”陸行厲思索了一下,道:“爺爺想我們的話,可以先讓陸時言回去。”
郭東臺:“……”
陸時言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他,就搬去哪裏。
重點也不是要陸時言先走,重點是陸行厲這個問題的危險人物!
“行了行了,你們先出去吧。”郭東臺頭疼的坐在椅子上,對他們擺擺手道。
出去之後,蔣秋怡在一樓喊他們下來喫水果。
“來了大嫂。”郭左琛回道。
他便先下樓去了。
陸行厲隨之跟上,則被郭秋硯給留住。
郭秋硯問他:“肉肉,你是在等誰嗎?你每天這麼早出去,是不是在蹲點,等着什麼人?我猜,這個人應該也住在這裏吧?是個女孩子?”
郭秋硯不愧爲郭東臺的長子,他非常聰明,且觀察細緻入微,他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
他只是感到很意外。
陸行厲竟然在等一個女孩子,他喜歡上人家了?
“沒有這回事。”陸行厲迅速且果斷的否認,他臉上冷冷的,沒有絲毫破綻。
郭秋硯卻越發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想當初,他去追秋怡的時候,也是這副神祕兮兮的樣子,不敢讓家裏人知道,怕他們更加嚇跑秋怡。
秋怡不喜歡他,嫌他長得兇,性格一板一眼的,不夠溫潤謙和。郭秋硯苦追了很久,纔打動了秋怡,他隱瞞了自己的家世和身份,假扮一個普通人和秋怡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