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告訴許沉:“我有一個朋友不小心被困在裏面了,現在這樣的風雪天氣,要是今天找不到他,我怕他要出事情。你可以現在過來滑雪場一趟嗎?我們想要打開監控看一下。”
“有人困在裏面了?”許沉也大喫一驚,“怎麼會這樣的,我們滑雪場已經提前一個星期就關閉了,你的朋友怎麼進去的?”
盛安安哪能告訴許沉真相。
她轉移話題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進去的,總之他就被困在裏面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你能立刻趕過來一下嗎?”
“能能能,我現在就過來。”許沉自然不會拒絕盛安安的請求。
他也想再見盛安安一面。
他告訴盛安安怎麼打開滑雪場裏的監控。
掛斷電話之後,許沉立刻起牀換衣服。這種暴風雪的嚴寒天氣,許沉已經在家裏宅了快一個星期,他拒絕了所有外出交際,每天不到下午四點都不會起牀,不是打遊戲就是看直播,過得非常墮落。
今天難得兩點就起牀了。
門外的管家聽到動靜後,輕輕敲門:“少爺,你是打算喫午飯呢,還是早飯午飯一起喫?”
“我今天要出門,先不喫飯了!”許沉對着門口大喊。
他急着出門去見盛安安呢。
許沉剛換好衣服,他的手機又響起了電話鈴聲。
許沉心裏嘀咕:“今天怎麼那麼多人打電話給我?”
他還是接聽了電話。令許沉感到意外的是,打電話給他的人竟然是許久沒有聯繫的陸行厲。
陸行厲在電話裏,第一句話就直接問:“你是天地國際滑雪場的小老闆?”
許沉微微喫驚。
怎麼今天找他的人,都和滑雪場有關?
他回答陸行厲:“是我沒錯。”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陸行厲道,“事後,我也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互利互惠的事情,許沉當然樂意至極。何況,陸行厲的一個條件,等於同時獲得陸家和郭家的幫助,這等好事,不答應的人才是傻子。
“行,我幫忙!”許沉甚至都沒問陸行厲要他幫什麼忙,直接就答應道。
同一時間,盛安安這邊,許沉給了她一個員工密碼,可以直接進入滑雪場內部的監控室。她和盛霆北、董斯年進去之後,輸入另一個密碼,開啓了滑雪場的全部監控攝像頭。
從監控的畫面中,他們可以看到保鏢們正在搜索董斯騰的下落。
然而,這一片監控畫面裏,都沒有董斯騰的蹤影。董斯騰被困住的地方,不在監控的範圍。
也可能是賴美寶巧妙的設計。
董斯年面如死灰。
“看來我媽,是下了狠心,非要董斯騰死不可了。”董斯年渾身冰涼道。然後,他抓起一件滑雪裝備一邊穿上,一邊和盛安安說:“我等不下去了,我也出去找董斯騰!”
“我帶了對講機和定位器,要是有人找到董斯騰了,就隨時聯絡我!”
說完,董斯年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盛安安站了起來,看了眼盛霆北。她決定道:“我也想出去找。”
盛安安搖頭,心意已決。
“阿北,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乾等着。”她道,“我留一張紙條給許沉,等下許沉來了就知道我們已經進山。他會應變的。”
既然許沉是金政豪的朋友,又是在軍校訓練過的,那麼他肯定也有兩把刷子的。
盛安安與其坐在這裏什麼也不做,還不如和盛霆北一起出去幫忙找董斯騰。
“我和你一起去。”盛安安堅持道。
她的脾氣太倔強,又好強不舒服,讓她乖乖被大家保護起來,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盛霆北太瞭解盛安安的性格,看似白白軟軟的小姑娘,實則有一個強大的內心,她比男人都還要堅強勇敢。
最後,盛霆北無可奈何道:“好,但你一定要跟緊我,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告訴我。”
盛安安笑着道好。
她給許沉留了一張紙條,就貼在監控室的門上,然後她和盛霆北各自換上厚重的滑雪服,戴上滑雪帽和滑雪鏡,就準備要出發了。
盛霆北在盛安安的脖子上,戴了一條毛絨絨的圍巾,使她更加保暖。
他們帶上對講機和定位器,選擇了和董斯年相反的方向去深入搜索。
這一路風雪夾帶着雨花,根本就不可能滑雪下去,只能靠雙腳行走,一步一腳印的往深處走,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把腿拔出來的時候,還有深深的阻力。
這樣的暴雪天氣,還有更加險峻的預兆,對講機裏傳來董斯年模糊的聲音。
他告訴盛安安:“天文臺說,晚上會有一場大降雪,到時候能見度會更加低。我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董斯騰。”
“好。”盛安安對着對講機呼氣,聲音完全被風雪掩蓋。
她和盛霆北兩個人,沿着滑雪場的地圖,往雪山叢林的深處去走,越走能見度就越暗,微弱的光芒全部被光禿禿的樹木給遮擋住了。
這一片區域,幾乎沒有監控可以拍到。
滑雪場營業的時候,這一片區域是禁止顧客單獨進入的,平時也是封鎖起來,只有天氣極好的時候,纔會對外開放。今天這種惡劣天氣,早就把封鎖路況的牌子給吹翻了,深深埋進了厚雪之中。
盛安安和盛霆北一個拿着地圖,一個拿着指南針繼續往深處走。
盛霆北隔着風雪,對盛安安說:“再走五百米,找不到董斯騰我們就原路返回,不能再走了。”
盛安安也知道再走下去會有危險。
因爲踩在腳下的路,明顯變成一個往下滑的斜坡,這裏平時是給專業的滑雪員從高處滑下去的,完全模擬了雪山的場景。
而如今積雪如此之厚,腳下稍微一個不慎,都要踩空的。
盛安安每走一步,都要用滑雪柺杖給試探一下前面的路是否踏實。饒是這麼謹慎,她還是踩空了,腳底下厚重的積雪,突然鬆動崩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