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嘴炮毫無意義,尤其是面對司徒楓,王動更沒有半點廢話的意思,直接說道。
“哼!”
司徒楓哼了一聲,拇指一扣,緩緩拔出劍來。
司徒家是五世家之一,在定州享有盛名,作爲司徒家新一代的佼佼者,司徒楓所受到的矚目程度遠非崔婷,王動一戰時可比。
無數道關注的目光投了下來。
一聲悠長的劍鳴,長劍出鞘,司徒楓側身而立,以雙手握住劍柄,氣勢迅速攀升,彈指之間,他的精氣神已躍至頂峯,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
下一刻。
一聲暴喝。
司徒楓踩着密集的小碎步,以極快速度朝王動奔跑過來,雙腳踩踏地面的聲音,聲聲叩擊,似乎是一通極富節奏的鼓點。
咚咚咚咚咚咚……
在一陣陣疾若暴風驟雨的鼓點聲中,距離飛速接近,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七米!
就在雙方相距約七米之際,王動終於出手了。
銀光飛瀉,如匹練一般抽卷而出,唰的一閃,直擊司徒楓胸前要穴。
“又是這一套?!”司徒楓冷笑一聲,劍光一閃,掌中寶劍揮動,橫掃過去,截向毒龍鞭襲來的方向。
剎那之間,長劍與毒龍鞭相撞,絞纏在了一起。
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量自毒龍鞭上涌動而出,拍擊長劍。
司徒楓渾身一顫,雙目中射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爲了報觀瀾橋下一鞭之仇,這半年來他委實是下了一番苦功磨礪劍法!相比起半年前,自忖非但劍法上有了巨大飛躍,就是內力修爲也是有着長足長進,縱然還沒有貫通督脈,可也就是臨門一腳的功夫了。
豈料長劍與銀鞭互交一擊,自己竟是被震得手臂發麻。若非他對王動並無小覷之心,怕是這一鞭抽擊就足可震得長劍脫手飛出了。
“該死,這怎麼可能?”
司徒楓咬着牙齒,心中震怒。對方進步之快讓他又驚又妒,“就算你打通任督二脈,晉入後天八層又如何?武道爭鋒,並非內力高就能取勝!我一定會擊敗你!”
司徒楓手腕一轉,長劍遊弋之下帶動着身體如陀螺般旋轉起來。知曉自身內力不及王動後,他頓時放棄了硬碰的打算,劍勢一變,飄忽不定,化爲輕靈的路子!
一劍刺出,劍鋒連顫,足足有十三道顫音綿延開去,每一道顫音都代表了一種變化。
王動面色不變,勁氣噴涌,毒龍鞭在內力驅使下。陡然狂暴起來。
咻!咻!咻!
連續三鞭,貫通了空氣,發出尖銳而短促的呼嘯聲音,一道聲音未停,另一道聲音又起,速度之快,竟還在司徒楓劍勢之上。
任他千般變化,我只一鞭破之!
轟!
疾若光火的一鞭襲擊而出,就在司徒楓密佈的劍勢之中,巧妙的尋到了一絲空隙。嗖的一聲穿透而出,在司徒楓目眥欲裂,駭然欲絕的眼神中,轟然擊打在了胸口上。摔死狗一般飛了出去。
哇!
司徒楓癱軟在地上,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面上驚怒交加。
竟然是與上次一模一樣的結局!
對方由始自終只出了四鞭!
四鞭!
竟然連四鞭都接不下?
一念至此。司徒楓又急又怒,他本就是狂妄自負,驕傲無比的性子,強烈的屈辱感受一下子涌上心頭,急火攻心,眼睛一翻,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昏死了過去。
全場一片訝然之聲。
“紅鶯”崔婷,三鞭敗北。
“玉面劍客”司徒楓,司徒家族下一代中的佼佼者之一,也就只多撐了一鞭而已。
這個王動……何許人也?!
王動畢竟出道甚晚,戰績又少,數來數去也就只有觀瀾橋上兩場成名之戰罷了,因此他也就在綏陽郡有些名氣,出了綏陽郡,那就是昏天黑地兩眼抓瞎了。
不過,即使綏陽郡中人,對王動其實也是知之甚少。
嗖!
便在這時,一條身影射了下來,王動目光一動,這是司徒家的一位長老,作爲家族代表出席武會。
“楓兒!”司徒家長老掠至司徒楓身邊,取出一顆藥丸放入司徒楓口中,旋即將其抱了起來,朝王動看了一眼,“好鞭法,好身手,年青一代又出了一位高手,可喜可賀!本人很想知道你究竟能走多遠?”
嘿然一聲冷笑,抱着司徒楓飛身掠去。
這位司徒家長老心中怒極,恨不得一掌將王動直接擊斃,但武會之上成敗勝負,生死存亡,任何人都不得插手的規矩是定州武林共同決定,哪怕他再憤怒也不敢觸犯衆怒。
雖則司徒家長老轉身離去了,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家族已經盯上了王動。
王動神色漠然,沒有絲毫擔憂,懼怕,猶豫,惶惶的表情,神照經“觀神普照,無思無念”的境界裏,一切負面情緒都已被驅除得乾乾淨淨。
五世家之一,司徒家族又如何?
放眼定州,尚且有另外八大勢力鼎足而立,更別提大周王朝十九州了。
況且,在大周王朝十九個州中,定州武林實際上是下等偏弱的一個州。
有着衆多武俠位面做後盾,王動擁有無限成長的潛力。
接下來,出場的是杜天偉。
同王動在武會上再次一戰,是杜天偉早有的約定,不過還沒出手他就已經苦笑連連了,不是自己進步小,而是王兄邁得步子太大,進步得太快了!
看見王動與崔婷,司徒楓的兩場比鬥,他心中已知自己勝算太小。而且比起他人他還知道王動已棄鞭用刀,顯然,王動在刀法一道上的造詣絕不會低於鞭法。
這算是一場很和諧的友誼賽,王動自然不會施展什麼狠戾手段。杜天偉展盡絕學,鬥了一百招上下認輸。
有着前面兩場勝局,這一場王動再次獲勝,沒有多少人感到驚訝。
鬥了三場,王動興致已盡。返入雅間內。
秦軍早已備好了慶功酒,哈哈笑道:“王兄,真是了得,乾一罈!”
又是一罈子酒!
王動摸着鼻子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