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定州太小太小。
一個定州甚至難以誕生出像樣的高手來,因而隨着王動橫空出世,短短時間便打破了原有的格局,紫霄宮巍然而立,割據定州,自雄一方。
但是紫霄宮的地位並不穩固,只要有更厲害的高手,更強大的勢力涉入定州,隨時隨地都能打破這種格局。
究其原因,始終是王動崛起時日太短,非但他自己欠缺了時間的沉澱,門派更是沒有多少底蘊。
仔細算來,紫霄宮真正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就他自己一人罷了。
一旦沒有了王動的支撐,不需要他方勢力插足,單是定州原有勢力就能將如今的紫霄宮吞噬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下。
紫霄宮如今的強勢是一種虛假的強勢,只是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相比起那些傳承悠久的巨宗大派,只是鄉下土霸主。
遑論與天宮相提並論?
越是如此,王動才越想提升自身的整體實力。
畢竟是強者爲尊的世界,一切的道理都需要拳頭來承載,沒有實力便什麼都不是。
而實力大體而言可以歸類爲三種,個人之勇武,權勢以及財富,三者結合爲一,才稱得上整體實力。
在現代世界中,個人勇武基本上沒有什麼卵用,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未免誇誇其談,真說出去只怕會被人笑掉大牙,權勢和財富纔是現代社會中力量的體現。
不過在擁有武學的世界中,個人武力被極度放大,真正的高手甚至可做到千軍辟易,萬夫莫敵乃至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到了這裏,個人武力反而成了權勢和財富的保證。
當然了,這三者其實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個人武力越強,勢必擁有越大的權勢,佔據更多的財富,而相應的權勢以及財富又會反哺於個人武力。
這就是底蘊積累過程中的循環!
這種循環往復的過程往往要持續很長時間,數十年乃至數百年,方能造就出一個強大的勢力。
例如少林寺,大唐世界之中的魔門以及最爲典型的代表,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爲何敢堂而皇之玩代天選天子的把戲?而各路諸侯還不得不踊躍參與進來,希望被慈航靜齋選中?
真是被靜齋傳人美色所迷了不成?
若真這麼想,那纔是真正小覷了各路諸侯了。
真正原因是慈航靜齋的確有這個實力!
作爲佛門領袖,在道門不給力的情況下,慈航靜齋甚至可稱之爲白道魁首,一方面掌握着天下無數佛寺禪院的海量財富,一方面又有數萬以上的精悍僧兵,還有佛門中衆多高手,這纔是慈航靜齋的底蘊,也是其底氣所在。
手上握着如此強悍的一股力量,在逐鹿天下的過程中,不管慈航靜齋倒向何方,都能取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而慈航靜齋之所以有如此深厚的底蘊,也是數百年積累而來。
同樣,天宮之所以令人聞風散膽,也非夢天帝一人之能,若無手下無數爪牙爲其張目,夢天帝也只能做個光桿司令。
即便他自身已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世上也未必無人能及,一人之力終究是孤掌難鳴,再強的武力也只能做個大號的攪屎棍子。
好在王動身懷青銅門,擁有着海量的資源,人力,物力,財力!只要將一個個世界開拓出來,王動相信紫霄宮積累的底蘊過程能夠縮短數倍乃至十倍以上。
隨着修爲越深,王動越能感覺到青銅門並不是一種禁錮,而是在逐漸揭開神祕的面紗。
他相信終有一日,青銅門穿越世界的限制將會全面解放,不再有人數以及時間限制,完完全全可隨意隨時進出。
砰砰砰!!!
校場上戰況膠着,廝殺拼鬥的雙方各不相讓,亢蒙,石嶽仗劍而出,兩人也鬥在了一起,勝負短時間內難以分出。
忽然之間,一道清淡的聲音響起:“停!”
這聲音自高臺傳出,並不洪亮,也無絲毫火氣,卻在瞬息之間傳遍刀劍撞擊,廝殺吼叫聲轟天大作的校場,清晰無比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一瞬間將他們渾身的戰意,火氣都澆滅得乾乾淨淨。
亢蒙,石嶽二人收劍歸鞘,拍馬轉身,收攝一衆將士,又下令將折損的軍士擡下去。
“亢蒙,石嶽上前。”王動說道。
亢蒙,石嶽翻身下馬,來至高臺下,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王動聲音中透出一縷讚許之意:“不錯,在這麼短時間內,你們能將一營戰士操練到如此地步,殊爲不易!你們要什麼獎賞?”
這八百軍士的力量就算結合起來,在王動眼裏也是不值一提,他看重的是其將來的發展以及將這種訓練用在江湖武人身上,創造出一隻全由武林高手組成的軍隊。
“我二人蒙受丞相大恩,唯有粉身以報,實不敢再要什麼獎賞。”
亢,石二人異口同聲的說着。
王動道:“當賞則賞,當罰而罰,治軍之道,講究賞罰分明!這樣吧……。”
王動微一沉吟,忽然轉身面向背後的石壁,屈指如劍,但見劍氣吞吐伸縮不定,好似疾電晝光,凌空落在石壁之上,嗤嗤數聲之後,石屑簌簌四散,一個古篆體的‘劍’字已深深鏤刻在了石壁之上。
“我便將這個字賜予你們二人,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亢蒙,石嶽二人只見到王動手指舞動,倏忽之間,石壁上已出現了一個‘劍’字,宛如斧鑿而出,深深烙入石壁深層。
他們既是震撼又是訝然不解,凝目看向那個‘劍’字,頓時只覺得字體彷彿活了過來一般,每一筆每一劃都劃作一道裂破長空的劍光。
在劍光如電般的閃爍中,無數道舞劍的影子晃動,劍勢如驚鴻掣電,鋒芒凌厲蕭殺,銳不可當!
“啊!”亢蒙,石嶽二人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雙目刺疼,彷彿被劍光所刺,渾身更是被無數道劍氣攢射,瞬息之間好似被射成了篩子一般,當即驚呼出聲,周身上下已被冷汗滲透,汗水自額頭涔涔滾落。
這種感受恐怖之極,好似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劍鬥一般,然而心中卻有隱隱有所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