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給我打麻醉了?”薛懿擡起視線,忍不住看向窗戶那端,那裏由密實的窗簾遮擋,完全看不清他們所處的別墅位置在哪。
只能隱約窺見外面漆黑如墨的天色,陰沉沉的,沒有活氣。
“我昏迷多久了?這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事……咳咳……”
想詢問的一切沒有答覆,薛懿便劇烈乾咳起來。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補充過水分了,以至於醒來後喉嚨的乾澀難受讓他一直無法忽略。
助理退回幾步,回答,“你在這裏躺着,最短有一週時間了吧。”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番,先生沒有讓他留意這個傢伙的昏迷日數。
救得回來,就讓他心甘情願賣命,無福消受,那便順便找個山野小地,把人埋了就走。
資本主義家眼裏只有錢,不中用的廢物,往往需要果斷解決。
留着薛懿一週,已經是他們的最大限度了。
要是他再不醒,先生耐心不夠,恐怕便是將他丟給蔣臨覆或者由其自生自滅。
不過他應該慶幸,先生大多數時間人還是蠻好的。
“我記得當時被對方打了一針,脖子一疼人就失去了意識,爲什麼,”薛懿喃喃詢問,“毒性是一起發作的……咳咳……”
喉嚨太乾了,薛懿忍不住再被咳嗽聲打斷。
“毒性不是一起發作的,這種奇奇怪怪的毒裏面含有小劑量的麻藥。麻藥劑量不多,但效果能夠使一隻幼崽象當場昏迷。”
一頭幼象麼……
那不亞於兩個高大的成年男性。
他動了動脣,想再詢問類似於癩蛤蟆一般潰瘍傷口的發作時間,卻因爲喉嚨乾澀發不出話。
助理似乎看出了他打算表達的想法,提着筆開口,“兩個藥劑效果的不同便是讓我們掉以輕心的地方。我們原以爲你只是昏迷,在警察趕到之前匆忙把你移到小住所內,經過五個小時,你的脖子才漸漸出現肉皮層疊潰瘍發出異味的狀況。”
那突如其來的情況,當真讓他們有些猝不及防。
薛懿沉默下來。
助理擡了擡眼鏡繼續補充其他,目睹自己老闆紆尊降貴地將桌面那杯晾了許久的茶遞給薛懿。
這一大半杯茶簡直如同沙漠之中的救命之源。
薛懿連忙端起來搖頭邊喝,末了擦掉嘴角的痕跡,把茶水喝得一滴不剩。
助理不緊不慢地在一側補充,“傷口開始出現的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清醒的意識,手卻隨着癢意不斷抓撓身上的傷口。傷口的血跡越冒越大,我們的人攔不住你的動作,只好給你再注射了強效鎮定劑與迷藥,導致你今天才醒。”
原來……這麼嚴重。
薛懿忍不住再次撫起自己脖子上的凹凸不平處。
那裏的皮膚質感一言難盡,如被烈火燃燒後的痕跡,令人膽寒。
他其實真的沒想到蘇淺月有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