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玖玖想,不管怎麼樣,若葵都是她的好朋友,哪怕今天她對她說過的話裏有一句假話,她都毫無芥蒂。
聞言,許若葵在最後一個問題不吭聲了,沉默許久,默默緊緊抱着軟軟一團的於玖玖。
“若葵呀。”
反倒是小姑娘一直在釀釀醬醬說個不停了。
“……嗯?”
“我看見……你帶我的手鍊了哦。”
許若葵一頓,想起蘇淺月生日時她送的那條手鍊,自己上回不知道怎麼戴上了,鬼使神差般沒有摘下來。
於玖玖眼睛亮亮地補充:“我就說很適合你呀,有一個小葵花標記的,晃手時還有碎鑽,而且不扎手!”
許若葵啞然,就聽到她繼續道,“其實剛開始我買給你挑禮物的時候,我也想過其他的,但是我找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送你這個呀,因爲我覺得這個最適合你!”
“嗯。”
不知過了多久,許若葵擡起胳膊,漆黑的雙眸落在手腕露出來那點亮光上,緩緩閉上雙眸,彷彿是合上了肆意擴散暗意的門把。
“玖寶。”
“嗯??”
這次換於玖玖應了。
小姑娘慢半拍地哼了一聲,眨眨眼。
“我心情很好。”
“唔。”
“很好很好。”
比自己每一次面對時還要舒坦。
“嗯……”
許若葵笑了,說,“手鍊我不會摘的,看在玖寶那麼盡心盡力認認真真幫我挑的份上,我怎麼能再把它摘了呢?”
閉上眼眸時,腦海卻映着少女漂亮的雙眼,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問:“那若葵你怕疼嗎?”
“怎麼說?”
許若葵不解地問,“要怕不應該是問你嗎?屁大點事都要哭唧唧的,得罪天王老子都不敢得罪你!”
“更何況我纔不怕疼,我不嬌氣!”
被這麼一說,某個嬌氣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歪頭瞪了她好一會,然後老老實實地抱緊許若葵,一字一頓地說,“那若葵我們有空去點個痣吧。”
“聽說手裏有痣的人下輩子互相還能找到彼此,那下輩子我要去找你。”
……
病房內一片安靜祥和,醫院的外側已經開始水泄不通。
冬來的雨來得快去得快,漆黑的車輪碾過淺淺的水渦,隨即停留在一個空地。
不可避免的,後方跟隨的幾輛警車快速剎車停好,冷質鎖聲一響,側門打開,從地面踏出一雙純黑質地的軍靴。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有緊急任務,必須出警!”
醫院樓層的折射境上映出警車爲首的男人的面孔,幾聲踏踏聲掠過,陸隊那道熟悉的聲線從聽筒裏斷開。
衣冠整齊的幾名警員已經彙集,駱作席收了電話,從褲兜裏挑出對講機,半張臉露出來,面色嚴肅。
“重症房二十七樓。”
“立即查看鄒縱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