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今年初中推遲放假，以及各大地方領導與業內人士的造勢，當晚到達現場的觀衆比意想之中多了一倍。
於玖玖在休息間換完舞蹈衣服，顧深試探性碰了碰她的腰帶，“扎麼？”
“不扎。”
小姑娘眉眼彎彎，“你繡的，很好看。”
顧深擡眸看她，真切地看清女孩眼底的喜歡，心底微微觸動。
原定的舞蹈服裝其實沒有今晚那般好看，服裝組的資金投入大部分分給了其餘三位，留給最不被看好的節目較隨意了點。
卻不想顧深直接買下了衣服的使用權，背地找鄭湘筠搗鼓出一副修改後的設計圖，自己操刀裝點修飾了許久才整出一套像樣的鮫人風格裙。
於玖玖知道這件事還是舞蹈開始前一晚，她窩在沙發上陪他，好奇地問，“你會穿針？”
顧深板臉，“會。”
“會繡印花？”
“嗯。”
於玖玖看着裙襬和腰帶上歪歪扭扭的針線和他穿了好久的針，露出甜甜的梨渦，真誠地說，“你真厲害。”
顧深心跳莫名加快了一瞬，再次回神時，她已經穿上修改後變得還算精緻的復古裙，發間別上簡約的髮飾。
今晚她要表演的風格是鮫人，眼妝偏深藍色，漂亮的眼睛上貼有閃閃的細鑽，左邊臉還爲了還原自己特意用顏料繪出栩栩如生的魚紋。
燈光下擡起頭髮飾的寶石輕輕地晃，她彎眸笑了笑，好似盛滿未來陽春月的萬丈春光。
傳聲筒開始傳達第四位節目的舞者準備登場，於玖玖捏着裙襬即將邁上臺階，又回頭看了眼顧深。
莫名之間，於玖玖心臟微微澀了一下。
她眨眨眼，又見他擡腿往觀衆席那邊走，心裏說不清的悶堵感慢慢退卻。
見證了前三個節目的表演觀衆有些習以爲常，況且大抵都預測着這個冷門的舞蹈較爲遜色，音樂一開始響起時大部分人還沒進入狀態。
顧深在舞臺最近的地方找了個位置，藉着燈光恰好看清周圍人的臉。
是個熟悉的面孔。
他難得打個招呼，“秦老師，你好。”
秦悅書是於玖玖初中時的班主任，她認得顧深，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
“是小玖表演節目嗎？”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舞臺。
顧深應了句，順着目光看。
周圍的人已經不知不覺端正坐起，全場神奇地安靜下來。
秦悅書的聲音輕易地傳達過來，“我還記得，上一次看她表演，你也是在臺上。”
顧深不語。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舞臺中央。
這場獨舞只有於玖玖一人，節目的目的是用舞蹈講述一個人魚相戀的悽美故事，很顯然，她做得非常成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不知不覺沉浸其中，甚至會因爲她的每一個動作驚歎感慨。
到了尾聲，身着樸素古裙的女孩踏上提前準備的石臺，以揹着地的方式高高縱身一躍，坐在後面的大批人瞬間擡手作扶站了起來。
“顧深。”
秦悅書也站起來，輕輕攔了人一下提醒，“這是節目。”
顧深薄脣緊抿，看着人下臺直接邁開大步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