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自己的房間安靜了不知多久，隨後擡手碰着自己的脣。
脣間沒有殘留的觸感，她又撫向自己的耳朵，什麼印記都沒有，彷彿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全部只是自己的夢。
真的是夢嗎？
夢中夢？
還是一個是夢，後面不是夢？
於玖玖有些怔然。
可是夢中那句“我也是夢”印象太深刻，還有親吻時極爲真實的觸感，她呆愣幾秒，正準備下牀，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顧深端着一碗粥，瞧見她的動作眉心微斂，“我給你請假了，今天先待在家裏靜養。”
老範得知於玖玖昨晚差點被“綁架撕票”的事嚇得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忙批假讓她好好休息，順便對顧深不管不顧。
於玖玖點點頭。
顧深坐在牀邊，目光柔和，“先喝點粥。”
“我先洗漱。”
小姑娘心底有疑惑，聞言還是掙扎着起牀，率先走去浴室。
脖頸間的掐痕敷了藥痕跡淡化不少，臉上的巴掌印也消散了，於玖玖看得失神，一側跟進來的顧深將藥膏擠在指腹順手幫她塗抹。
“深深，”塗到一半，她輕聲喚了一句，得到清淡的嗓音迴應後，轉眸疑惑地問，“昨晚我有沒有夢遊？”
“怎麼這麼問？”
顧深面色無異，另一隻手掌貼在她後頸配合塗藥，像是沒明白，“昨晚你睡得沉，我一直陪着你。”
“真的嗎？”小姑娘語氣帶着疑惑，“昨天晚上我沒有下樓喝水嗎？我記得我半夜渴醒了。”
“房間有保溫杯，你醒了我會餵你。”
於玖玖仰頭，對上顧深漆黑深邃的眼眸，莫名信任了他。
深深一向細節體貼，更何況她昨晚受了驚嚇，睡着前他便一直陪着，執着地守她一晚不是不可能，那麼她是不可能渴到下樓喝水。
“九九今早怎麼會問這些問題？”
於玖玖歪頭，現在她對於深深一向坦誠，“我昨晚好像做噩夢了，夢裏我不小心殺了人，那種感覺又窒息又害怕。”
聞言，顧深把她抱入懷裏，小姑娘小小一隻，縮在寬厚熟悉的懷抱裏，安全感滿滿。
顧深低沉道：“應該是成戍把你嚇到了。”
所以間接性做了奇怪的夢。
於玖玖“嗯”了聲，纖細的手臂穿過男生的臂彎攬住他勁瘦的腰，“但是夢真的好真實，就像是……我親身經歷的一樣。”
“嗯？”顧深垂眸，低聲哄道，“不用怕，都是假的。”
於玖玖軟軟地彎脣，“夢裏的你也是這麼說的。”篳趣閣
顧深眸色重了些，複雜的情緒稍縱即逝，開口時嗓音微啞，“九九夢到我了？”
聞言，蹭在他懷裏的於玖玖慢吞吞地點了點頭，仔細一看才能發現她的耳尖有點紅。
“我夢到你了呀，”她“唔”了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好像是夢中夢，第一輪夢結束我很害怕，所以後面夢裏的你在哄我。”
至於醒後還糾結不清的那些什麼“真實的觸感”，於玖玖不好意思說。
畢竟深深的反應就是沒有發生過那一切，他不可能也沒理由騙她。
於玖玖找不到顧深會故作沒發生的緣由，便自然地傾向於都是夢。
聽完一切，顧深神色無異，喂着她喝粥。
含完最後一口，小姑娘拉了拉他袖子，“不過我今天想去看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