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葵抓住於玖玖的手，換來的只是她的疏離與淡漠。
她心口有種難受的悶堵，卻無瑕在意。
她怕成戍這次是來狠的，於玖玖不僅害得他的計劃步步落敗，更是讓他的經濟岌岌可危，他要挾持她出逃，保不準臨走前爲消心頭恨對她痛下殺手。
許若葵承認自己不是聖人，她拒絕不了生養她多年的溫清正，但緊要關頭她還是無法再次看到於玖玖出事。
她那點爲數不多的善良只給了於玖玖。
尤其是看到於玖玖額頭未拆的紗布與淡漠的眼神，那股子晦澀與難過交加。
許若葵不敢再看於玖玖一眼，決定先把她關在這個隔間裏，自己跑出去引人。
方纔上來的腳步聲果然就在外面附近。
許若葵廢了點心思把人調開，迎面碰到成戍時正打算故技重施。
男人卻一把甩了一巴掌落她臉上，力道大得讓她摔倒在地耳朵陣陣發鳴。m.biqmgètn
“就知道你這小雜種心思不純。”
成戍冷笑了一聲，冷冷地壓住許若葵。
後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許若葵看到地面走動的幾雙鞋，迅速擡起頭。
於玖玖正被成戍招來的同夥架着，臉上的表情寡淡，眉心微蹙，卻不慌不忙。
再經歷了一遍命懸一線，她變得更冷淡了。
許若葵想。
好像也不乏她厭惡她的可能。
也對，是她親手砸破了她的頭。
許若葵站起身，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心裏一片荒涼。
成戍還在旁邊壓着聲罵罵咧咧，“小雜種，要不是我放心不下回去看，還不知道你存這種心思。”
於玖玖擡起頭，直直看向許若葵的嘴角。
“本來就知道你靠不住，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如此，”成戍冷笑，招呼了一下架着於玖玖的另外一個人，“不如現在就把你丟了吧。”
成戍這次準備逃跑本就不打算要拖油瓶，反正許若葵一直對溫清正忠誠有加，先不論私自關押餓死她沒有問題，就算她被警察活捉了也不怕泄露信息。
再怎麼說，也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養了十幾年總該有點存在的作用。
這麼一招呼下來，果然又多了兩個兄弟幫忙綁人。
他們弄出的動靜聲不可避免有些大，成戍打了個眼色，示意趕緊抓住機會下樓跑。
許若葵被押在於玖玖後面。
女孩在她身側受推搡着沉默走了半段路，就要分開前於玖玖回頭，終於捨得主動問了一個問題，“我之前時不時會夢到一個女孩，帶着一個史迪仔，是你麼？”
許若葵在她看過來時彆扭地側過臉擋住臉頰的巴掌印，聞言卻愣了愣，好似沒有反應過來。
她垂下頭，囁嚅着答：“……是。”
於玖玖說，“我知道了。”
被推搡着進入沒有車牌的麪包車前，她最後看了許若葵一眼，問：“我那天在冰庫聽到的話，是不是都是真的？”
什麼……真的？
溫清正說得那些……她故意害死她母親，破壞她爸車禍的物證的事嗎？
許若葵從於玖玖的眼神裏看到了最後一絲信任。
沒有那麼一刻，她囁嚅着不願開口，彷彿不承認，就真的和她沒有關係。
可是，她被拖開前只能哽咽出聲，“……對不起。”
於玖玖聽到了她的回答，閉了閉眸沒有開口。
車窗合上的最後瞬間，許若葵掙扎着聽到了她最後說的話。
“我不會原諒你的。”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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