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兩年老範最得意的兩件事，一是去年帶的最差的學生理綜取得當年全校第一，二就是他最看好的學生，曾經全科目只有他那科最差的於玖玖六月高考成績斬獲全城第一，更是成爲當之無愧的理科狀元。
成績出來的那天，全校張燈結綵,鞭炮聲響徹整片校區，結束後的垃圾甚至還是辦公室的全體高三老師出來興高采烈地掃的，令學弟學妹震驚的場景相比去年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玖玖的志願是在老範的辦公室當場填報的。
她手裏捧着一束領導贈送的鮮花，瞳孔裏倒映着範老班得意洋洋的神色，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我感覺你比知道深深考了第一還高興。”
“那當然，”老範洋洋自得，“你看看自己的成績,真給我長臉！”
末了他還針對性補一句，“顧深？這兩者哪有可比性！”
於玖玖彎脣,“最好別讓他知道你這麼說他了。”
不然鐵定回來找他鬧一頓。
聞言，老範眼皮跳動，忙不迭坐正來，“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
“還沒確定吧，”於玖玖思索了幾秒，“大概要八九月我到大學報道的時候。”
老範嘲笑出聲，又靠在椅背上，“他回來準曬黑得跟個球一樣，等他過來也行，我好好笑他一頓。”
和老範說得差一點，顧深沒曬成球，但真的比去年剛走時黑了好幾個度。
和天生偏白皮膚細嫩的於玖玖站一塊，他曬成古銅色的肌肉線條明顯，簡單的軍綠t恤下身材顯露，那種色、欲分明的差距感尤其矚目。
於玖玖認出他時還頓了頓，一秒沒反應，反被他打橫抱起帶到偏僻處,直接單手壓制，“怎麼，一年不見，自己男朋友都認不出了？”
“沒、沒有。”
“那你怎麼不看我？”
她慢吞吞擡頭，盯着他線條分明的下顎線半響才小聲說，“你好像又長高了好多。”
“是麼。”
他一條腿膝蓋半屈，聞言瞥了一眼她纖細的兩條腿。
於玖玖被盯得忍不住蜷了蜷腳尖，點點頭補充，“還黑了好多。”
顧深低聲，“你對我的膚色有意見？”
於玖玖對上他微眯的眼，如臨大敵，“沒、沒有。”
就是感覺整個人變了好多，凌厲的五官長開，接受過日積月累的磨練後氣質完全不一樣了，渾身飽含帶感的男人味，甚至可以說更吸引人眼球，就是……好凶。
於玖玖慫噠噠地低頭，一時間沒敢多說話，生怕說多錯多。
顧深眯眼，輕嗤出聲，“合着就是嫌棄我了唄。”
“我沒有。”
小姑娘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糾結幾秒，“就是一下子沒適應。”
“哦？那你要怎麼適應？”
顧深單手撐在她腦袋一側，挑起她的下顎慢悠悠問。
於玖玖卡殼，她也不知道。
“我也委屈呢，去軍隊裏辛苦一年，回來女朋友都不想認了，”他湊近她，呼吸間吐露的氣息一下子侵襲過來，“你說怎麼辦。”
小姑娘抿抿脣，耷拉着兔耳朵，“我也不知道。”
“沒關係，哥哥教你。”
她蜷指尖，聞言擡頭看他。
嬌嫩的臉頰在陽光的襯托下更具純真的誘惑，如合適綻放的白玫瑰，在最好的時間顯露出驚人的美。
小朋友早就成年了。
顧深低低笑了聲，修長的指尖扣在她下顎處，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
“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