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炸毛的小貓。”男人輕笑。
他並沒有爲難她,反而讓開了距離,“太瘦了,喫點東西吧”
他按了一個鈴,接着就有人送東西過來,那人也是戴着面具。
食物很香,散發着陣陣香氣。
暗黑緩緩開口:“這一個月你都是靠營養液維持生命,食物這麼香,不想喫一點嗎”
顧安西扭過頭:“一點也不想。”
男人坐過去,“口是心非可不太好。”
他開始用餐,哪怕是隔着一層面具竟然也能十分優雅
顧安西不看他,不看他就能抵制想喫的欲一望,可是食物的香氣陣陣飄過來,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兩聲。
“想喫不是罪惡。”男人的聲音帶笑,十分溫和。
顧安西仍是倔強:“我一點也不想喫。”
“是嗎,那就餓着好了。”男人優雅地用完餐,起身讓人收拾了,隨後微笑:“明早,我會過來一起用餐,這是你的房間。如果你不喫我也不會勉強你人的體能極限是七天,你最好能多撐幾天。”
說完,撩了一下皁色長袍,緩緩走出去。
顧安西當然不會自願被困在這裏,等男人離開她就逃跑了
半個小時後,她被拎着回來,扔在沙發上。
男人黑衣黑袍,面上有面具看不出表情,但是聲音十分淡:“這裏山形很險,外面還有野獸,最好不要亂跑”
顧安西坐起來,瞪着他,奶兇奶兇的樣子。
可是這時肚子卻又咕咕叫了兩聲
男人的聲音平靜:“過了飯點,不可以喫東西。”
“我不會喫的。”她握着拳頭,憤憤地說。
男人微笑:“你好像很不服氣。”
顧安西不理他。
男人忽然坐了下來,就坐在她身邊的位置
她立即就彈跳起來,不願意和他坐一起。
可是她纔起來,腿一麻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一隻手掌輕按在她的肩頭,她根本無法動彈。
男人目光幽深:“以後我是你師父。”
“我不要。”顧安西冷聲:“我要回家。”
“你沒有家了。”男人聲音涼薄,“除非你能打敗這裏所有人,否則你無法踏出這裏一步。”
顧安西盯着他。
男人沒有再解釋的意思,緩緩起身:“好好休息,明天起開始訓練。”
“我不要訓練,我要回家。”顧安西衝過去想和他打一場,但是男人輕輕鬆鬆就制住她,像拎一隻小貓一樣又把她扔回了沙發。
“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則我會懲罰。”薄涼的聲音落下,人接着就離開了。
顧安西對着他的背吡牙,男人忽然掉過頭,靜靜地看着她。
顧安西頓時就像是炸毛的小貓一樣,把臉別到一旁。
男人開口:“太多的情緒,並不是好事。”
說完,是真的離開了。
還把燈給滅掉了,四周一片黑暗
顧安西摸着黑爬到牀上,也沒有睡覺,靠着牀頭坐着伸手抱着自己的膝蓋發呆。
她沒有家了。
爸爸睡着了,媽媽要嫁給別人。
另一間更爲復古華麗的屋子,男人靜靜地站着。
手下對他說:“沒有睡,一直坐着。”
“那就讓她坐着好了。”男人淡淡開口。
手下又說:“她可能還會逃跑。”
男人轉身,面上沒有面具,面容清雋俊挺,“等她累了、掙扎不動了,自然就會乖乖的。”
手下慢慢地退下去
男人仍是站在那裏,看着牆壁上的投影。
那個小東西蜷成一團,但是她很警戒,像是知道四周有攝相頭一般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男人的薄脣輕輕吐出:“羅林,諾貝爾獎,劍橋雙學科,教育會長顧家怎麼捨得扔掉這麼個小傢伙的。”
男人又默默地看了好久,才和衣躺下。
身爲暗黑的主子,他睡得向來極淺,天微微亮時,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主人,她又跑了。”
男人一撩黑袍,面上已然戴上面具。
他眯着眼:“怎麼會跑的不是設置了路障嗎”
“屬下無能,被破解了。”手下垂首。
男人並不管他,直接親自去捉那個小東西
這一次,他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纔在山腳下找到她,再差幾步,就要被她逃跑了。
男人幾下就把她捉住,拎起來
顧安西大罵,各種問候,男人的聲音淡薄:“一會兒,你可以盡情地罵個夠。”
半個小時後,顧安西才知道他的意思。
她被扔進了一個籠子,裏面關着一隻老虎
妹的
男人站在籠子外面,幽幽眸子注視她,“現在求饒還來得及,保證以後不跑了。”
顧安西盯着那隻獸,背後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那隻獸和你一樣,幾天沒有喫東西了。”男人好心解釋。
顧安西氣得大叫:“你每個徒弟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男人垂了眸子:“我頭一次收徒。”
顧安西咬牙:“我的榮幸。”
她盯着那頭獸,輕聲說:“是不是我能活着出來,就放我走”
“不,只會讓你活着有機會再逃跑,下一次是兩頭獸。”男人淡淡開口。
顧安西手指握緊,男人又開口:“現在認慫,還來得及。”
“不需要一會兒我會親自烤了它”顧安西盯着那頭獸。
獸也盯着她。
她想吃了它。
它也想吃了她
嗷地一聲,獸撲了過來
鮮血,毛髮亂飛
籠子裏生與死。
籠子外,男人面色淡薄
他身邊的手下緊張得汗都出來了,生怕那個小姑娘被撕了。
一個小時後
終於,分出了勝負。
獸嗷叫一聲,轟然倒地
顧安西站在一片血腥中,並沒有好哪去,衣服破了、小腿那裏被抓出幾道長長的血口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側頭輕聲吩咐,“把那頭獸烤了。”
說完,他鑽進籠子,及時接住那具沉下的纖細身體。
幽幽黑眸垂下:“真是頑強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