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蛋,眼裏閃着溫和的笑意。
可是江朝歌全身卻是顫了一下,有些害怕。
王競堯又笑了一下,沒有再和她多糾纏,直接走出去。
門開時,他的祕書在門口十分恭敬地說:“有您的電話。”
王競堯接過電話,淡聲說了幾句,隨後走開了。
江朝歌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去,水過無痕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發生一點什麼,就結束了。
她心裏是明白的,王競堯確實是有考慮讓她當續玄的打算的,而這一切,都因爲顧安西的出現而破滅了。
江朝歌捂着臉
難道,她真的不如顧安西嗎
她真的不願意去相信,一點也不願意。
但是她再不願意去相信也改變不了什麼,她面臨的不只是王競堯的放棄,還有江斌的震怒
江朝歌聽着江斌責備的聲音,有些恍惚。
她在做什麼
她爲什麼要在這裏
擡眼,她的聲音很輕且很堅定:“叔叔,我想回法國了。”
江斌愣了一下,“什麼”
“我要回法國。”江朝歌垂眸:“這裏不適合我。”
她想,她需要療傷吧
江斌仍是愣着,半天才說:“這點兒挫折就想走了”
江朝歌笑了一下,澀澀的:“我自小一直和別人比,第一次輸得這麼慘,叔叔,我決定了。”
江斌倒不好罵了,又想想朝歌失去也蠻多的,接二連三的打擊
他嘆息一聲:“行吧等你想回來隨時回來。”
江朝歌的心裏清楚得很,江斌願意放行主要是她沒有多大利用價值了
她心裏有些悲涼,默默地把東西收拾了。
等到決定要離開時,她想見一見王競堯,畢竟她有些動心。
但是電話打到他的祕書處,一直在說忙,隨後直接就說王先生不太想見她。
江朝歌慢慢地放下電話,垂眸時輕輕笑了
原來,只有她當真了。
她要離開北城,誰也沒有辭行,唯一一個竟然是顧安西。
也沒有去別的地方,就在醫院樓下的一家咖啡廳見了面,江朝歌捧着一杯咖啡,靜靜地等。
顧安西過來時,神情略疲憊:“有事”
江朝歌看着她坐下,勉強一笑:“想喝什麼”
顧安西搖頭:“我不太想喝東西,有事就說吧。”
江朝歌苦澀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想說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見你顧安西,我要回法國了。”
“挺好的啊。”顧安西淡笑。
江朝歌錯鄂:“你不得意嗎”
顧安西一臉的莫名其妙:“得意什麼得意爲王老手術那本來就是雲熙醫院的病人好不好,你們江氏這樣搞了一下把王老的命差點兒丟了江朝歌你應該慶幸你和王競堯那點兒暖昧,否則今天你面對的就不只是回法國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好不好”顧安西從衣袋裏抽出兩張照片:“江博士,如果我想對付你,有一千種比你更卑鄙的方式,好在我人美心善,不和你計較了。”
那張照片一放,江朝歌徹底地呆住了。
一張是和傑克,尺度很大。
一張是和王競堯在她辦公室擁抱的畫面
她有些難堪。
顧安西身體往後靠,“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永遠不要利用身體去得到什麼,最後你都會失望的。”
江朝歌把照片撕碎,靜靜地看着顧安西:“我想,wk的合作你已經拿到了吧”
“對。”顧安西笑笑,“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有些人努力再多不一定能得到,有種東西叫天賦。”
江朝歌實在是生氣:“顧安西你知道嗎,我真的很不喜歡你。”
“我也是”顧安西笑笑,“我之前以爲你多喜歡小叔,原來不是你只是一個愛哭鬧的小孩子,什麼都想要最好的如果你專一一些,我反而高看你一眼,現在”
她起身:“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對手,真的,顧明珠可比你聰明多了,挺有主見的,而你只是別人的棋子。”
江朝歌還想說什麼,但是顧安西已經離開了。
她看着那道年輕的背影,又看着那撕碎的照片,首次嚐到了顧安西的厲害。
顧安西當天沒有回思園,和薄爸爸薄媽媽報備了,說是自己要守一兩個晚上,王老的病情不是太穩定。
薄年堯自然關切幾句,掛上電話後對着薄夫人道:“看到了吧,咱們崽崽又把江家的女博士給比下去了。”
薄夫人笑了一下:“是啊,現在全北城都知道這場手術江家做不了,還是求着咱們崽崽來做的,可不是萬人敬仰麼”
薄年堯不無擔心:“鋒芒過盛,可也不是好事兒不過崽崽是個聰明人。”
說到這裏,薄夫人如沐春風:“我也聽說了,說老太太很喜歡安西要認乾女兒。”
薄年堯看看自己的太太,微笑:“老太太怕是有別的心思。”
薄夫人便手輕輕放在丈夫的手背上,溫言:“年堯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安西這孩子哪一次是讓咱們操心的”
“也是。”薄年堯笑笑,隨即便和太太玩笑:“熙塵不在,薄錦又出門,崽崽一晚不在家,家裏還怪冷清的。”
薄夫人也嘆息一聲:“誰說不是呢”
深夜。
江氏醫院。
王老太太年紀大了,去小房間睡了。
王老爺子還沒有醒,顧安西靠在沙發上守着,本來是看一本雜誌的,到了夜裏一點時有些撐不住了,趴在扶手上睡着了。
王競堯推門而入,就見着顧安西趴在沙發上睡着的樣子,臉埋在手肘裏,烏黑的頭髮擋住側臉,能看見秀挺的鼻子。
他靜靜地看着,身邊的祕書想說話,他擡了下手製止:“拿個小毯子過來。”。
祕書愣了一下,立即跑去拿了張小毛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