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西有些同情他,但是又覺得他活該,誰讓他那麼風流的
老哥哥說完,看着那隻小奶精,覺得她好像沒有共情,老哥哥挺失落的:“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兒關心的樣子嗎”
顧安西就笑,最後倒是正經了起來:“好好對她吧。”
轉身上車時,她想,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好。
不知道,這幸福就是真的了吧。
王競堯就站在黑夜裏,一邊抽菸一邊看着車尾,看了好久纔回別墅。
林樺正溫柔地吩咐下人做事,以及明天的事情也都安排得妥妥貼貼的,王老哥哥看着就挪不開目光,一直到林樺看着他,淡笑:“競堯,你怎麼站門口。”
他走過來,圈住她纖細的身子,把煙抽完才啞聲說:“在那裏看你。”
下人都識趣地躲開了,林樺有些害羞,轉身:“你也不顧忌有人。”
“有人在你就不是我太太了”他反問,隨後捉住她的手:“我還有些公事,下午那小王八蛋給打鬧了,這會兒還得處理事情,你陪我。”
林樺被他牽着上樓,他辦公她就拿起一本風花雪月看,看得挺入神的。
也是安安靜靜的。
王競堯在處理完事情以後,擡眼,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其實是想要猜測她在想什麼
他終歸是凡人。
王競堯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看了看她手裏的書,笑笑:“看得這麼入神。”
林樺唔了一聲:“挺好看的。”
她仰起頭,很輕地問:“競堯,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拉大提琴了”
“怎麼會”他含笑,坐在她身邊把她的頭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肩上,你想做什麼都行,不過得注意安全,你不要嫌我保護過度就好了。
林樺唔了一聲。
王競堯低頭喃語:“意大利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她身體一震,略有些僵硬,王競堯自然是感覺到了,只是他沒有說什麼。
燈光下,林樺輕輕地眨了下眼睛,“競堯你是說事情結束了。”
“是吧。”他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身體靠到了沙發背上看着挺隨意的,但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此時是緊張的。
林樺垂着頭,坐在那裏,側臉很美。
他的手輕輕地碰着她的臉蛋,很輕地說:“現在,你還要和我當夫妻嗎,或者我們也可以和旁人一樣,外人面前恩愛,回家可以分房睡。”
林樺擡眼,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她的眼裏有些水氣,有些被侮辱到了。
她沒有出聲,不反駁也沒有同意,她只是起身朝着門外走。
王競堯知道她的性子,八成是回去收拾東西了,這可怎麼好
他飛快地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她就跌坐在他懷裏,而他飛快地貼着她的耳,熱乎乎地說:“這可怎麼好,一點也不會討好丈夫,以後的日子會不會很難過”
林樺有些生氣,也難得直呼他的全名:“王競堯你放開我。”
“不放。”他低低地笑着,存了心地氣氣她。
是了,他自己飽受折磨又怎麼會讓她太好過,於是就貼着她的耳朵:“生氣是因爲我想冷落你,嗯”
林樺撐着自己,反手想打他,其實也是無心一個動作,沒有想到他沒有想過躲,於是一個巴掌就結結實實地扇到了王老哥哥的臉上。
林樺呆住了,紅脣微啓,聲音也是沙沙的:“競堯”
他輕笑,捉住她的手指,“才結婚不到半月就兇成這樣子,王太太我能不能後悔”
林樺又想走,被他摟住了身子倒是好好地疼愛一番,良久,林樺終於還是哭出來,捶着說討厭他,那小模樣還挺招人,王老哥哥就笑笑:“真生氣了”
她不出聲,他便開口,嘆息:“林樺,我不過是害怕罷了,怕你連假裝也不想了,怕我說的那些是你的心裏話,我在虛張聲勢,看不出來”
林樺的手輕輕攀上他的面孔,過了許久才很輕地說:“競堯,你年紀不小了。”
他嗯了一聲。
她就淺淺一笑:“我們要個孩子吧。”
王競堯呆住了,直直地看着林樺。
此時她的表情很溫柔很溫柔,林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抱住他。
她沒有給他承諾,只是說他們該有個孩子了,而孩子,纔是一個女人想要安定下來最好的暗號吧
時間又推進幾天,顧安西要啓程江城之前,王太太懷孕了。
意外之喜,算一算日子應該是頭一晚就有了的,王老哥哥自然得意非常,還特意地打了個電話給薄熙塵報了喜。
薄小叔覺得很不好了,有人質疑他了。
後來,顧安西和他電話時,薄小叔狠狠地說要她好好養身體,不許再亂跑了。
顧安西一頭霧水,小叔這是吃了什麼了
掛了電話,薄年堯過來了,“崽崽,可以出發了。”
顧安西唔了一聲,又和薄夫人薄老爺子道別,這一去就是很久,平時大概也難得回來,薄夫人拉着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的,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薄年堯很好笑地看着自家夫人,“熙塵離家這麼多次,沒有見你這樣。”
“你懂什麼,女孩子家能一樣麼”薄夫人睨了丈夫一眼。
薄年堯摸摸鼻子,不出聲了。
薄老爺子則在一旁可憐巴巴地說;“聽說江城的景色不錯,適合老人家。”
顧安西輕咳一聲,薄年堯說服他:“陸澤也去了,您當真要去”
老爺子頓時就不說話了。
道完別,年堯爸爸帶着小崽子上車了。
千算萬算,漏算了一樣。
機場,顧明珠顧公主拖着一個粉紅的行李箱,蹲着等他們呢。
顧安西翻了個白眼過去:“顧明珠,你好好地不在北城大上學,你跑江城去幹嘛”
顧明珠咬脣:“我也沒有說要跟着你,我就是搭個順風機。”
她看着薄年堯,挺尊敬地叫了一聲伯父,隨後就巴巴地看他。
薄年堯對女孩子向來是給些面子的,而且人現在拖着行李過來了,不讓上飛機不免有些不近人情,於是略爲難地說:“崽崽”
顧安西瞪着顧明珠,忍不住拎了她的耳朵:“現在有那麼多人願意收留你,幹麼跟着我啊”
顧明珠好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咬着脣,許久才啞聲說:“但是他們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有人罵我。”
“罵你就舒服了”顧安西無語,走在前面:“你真的是青春蛋一痛。”
她戴着墨鏡,個子又高,挺引人注目的。
顧明珠只162就顯得嬌小一隻了,拉着行李箱跟在後面,十分地沒有尊嚴。
薄年堯搖了搖頭:崽崽這是什麼體質
不管怎麼樣,顧明珠這個牛皮糖還是跟着去江城了,在飛機上,顧安西和她像是小學生一樣鬥嘴,最後還給她定了下18條家規,犯一條就收拾收拾趕緊地滾回北城。
顧明珠含着淚,又屈又辱地同意了。
年堯爸爸一邊喝着茶,一邊欣賞,覺得很好笑一邊又感嘆着年輕真好。
他不免就想起自己年輕那會兒,想起了曾經也是一個女孩子像是明珠這樣,又任性又嬌弱又可憐。
雪曼是陸家收養的孩子,上大學時他,陸澤還有雪曼是同學。
他和陸雪曼有那麼一小段,不過不是那麼深入就是了,也不那麼刻骨,但是最後她還是嫁了陸澤。
薄年堯想起往事,淡淡地笑了。
再擡眼,就見着一張漂亮的小臉靠在他面前。
是他的安西崽崽。
薄年堯的身體不自然地坐正了些,然後就輕咳一聲:“崽崽啊,什麼事兒”
顧安西靠得很近很近,然後聲音森森的:“薄爸爸,你是不是在想別的女人”
薄年堯:。
愣了一下,立即就否認:“絕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