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輛車子車前燈亮起,只聽得砰地一聲
沈母的身子飛起,隨後尖銳的剎車聲音。
還有血花在黑夜裏濺起,如同暗夜裏盛開的血色玫瑰
沈晚晴尖叫出聲:“媽”
她跑過去,想扶起沈母,但是她倒在那裏一動不動。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她嘶聲地叫:“救救我媽”
車上下來人,察看了一下立即就撥了120
一個小時後,沈母在雲熙醫院搶救,挺危險的,一個脾臟破裂,手術的是雲熙醫院的一個大主任,人在休假中也被薄教授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顧雲天和王可如也匆匆趕過去了,在手術室外面等着,沈晚晴也在,雙方見了面沒有說什麼話
大約到夜裏一點時,過道那邊起了陣騷動,護士過去看了一下回來對着顧雲天說:“是些記者,有七八個,想過來採訪一下。”
顧雲天皺眉:“這有什麼好採訪的。”
護士看了一眼沈晚晴,慢慢地說:“他們想採訪一下沈小姐,說是知名畫家和母親爭執才發生車禍,現在車主很害怕,怕起訴。”
沈晚晴擡眼,喃喃地說:“他們還說什麼,他們有沒有問我是不是下人的女兒他們有沒有問起我的身世他們要幹什麼,他們爲什麼要逼得我走投無路”
王可如聽不下去了,斥責:“晚晴,你媽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這些有的沒有的,幫人做事就不是人了嗎同樣是做事情拿工資的。”
顧家夫妻也算是看着她長大的,此時此景,只覺得她無藥可救。倒是小護士多了句嘴:“我媽媽以前也是幫人家做事的啊,主家很好就幹得長一些,不好就去工廠做工,其實都是一樣的啊,飯店也有廚師,飯店也有鋪牀疊被的,這事情其實是一樣的啊。沈小姐,你自己不在意了就沒有會在意的。”
沈晚晴的面上出現一抹猙獰:“你知道什麼”
小護士嚇住了,半響擠出一句話來:“你兇什麼啊,別人又不欠你什麼,你自己自卑別害別人啊。”
說完,扭頭跑了。
王可如對着顧雲天說:“這姑娘不錯。”
顧雲天拍拍她的手,坐下揉着腿,很溫和地說:“可如,你去和那些記者說一下,讓他們不要過來打擾手術,至於別的,就按交通法則來,該是金鳳這裏的責任就我們負,絕不會對方爲難,你去說一下,對方大概也嚇壞了,人也是無辜。”
王可如點頭:行,我去說一下。你不舒服的話我去讓護士拿個熱水袋給你焐一下,你這腿勞動了一天了。
顧雲天溫柔地笑笑,“不礙事的。”
王可如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行,我去了。”
她離開時,又看了一眼沈晚晴,輕聲開口:“晚晴,如果你實在顧不過來,你媽媽我們可以照顧的。”
她怕,總有一天老金鳳會被女兒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