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下子就感動得要命,輕咳一聲:“崽崽辛苦了。”
顧安西笑笑,不在意地說:“那咱們喫飯吧,薄爸爸和小叔下午會早點兒回來。”
她又看着薄夫人,笑眯眯地說:“喫完了飯,我帶您去做個美容。”
薄夫人摟着她:“還是你貼心。”
她可太喜歡和小姑娘相處了,哪裏像熙塵成天木頭一樣,當然,熙塵對老婆不是這樣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喫完了飯還是先休息睡了個午覺,顧安西這陣子也累了,薄夫人還沒有睡着她一沾牀就睡着了,等她醒來,薄夫人側身在她身邊,手裏輕輕地搖着扇子,一臉慈愛地看她。
她再怎麼臭屁,也有些臉紅了,趴在薄夫人懷裏撒嬌。
薄夫人把她揪出來:好了,不是說哪裏哪裏美容好的咱們先去泡個澡,再好好地收拾一下。
顧安西唔了一聲,然後就趴在她懷裏,細聲細氣的:您答應了和陸家的飯局,那就得見陸夫人。
薄夫人笑笑:“是啊。”
顧安西看看她,忽然就把她盤好的頭髮輕輕地拉開來,頓時長髮鋪了一枕。
小奶精張大着嘴巴。
薄夫人仍是躺着,微微地笑:“怎麼了崽崽”
小奶精口水差點兒掉下來,好半天才合上嘴巴,吶吶地說:以前我以爲薄爸爸不好色的,原來並不是啊
薄媽媽放下頭髮好年輕好好看
薄夫人摸摸她的小臉蛋,輕輕地笑了一下:“盡會哄我開心。”
她起身,把頭髮又隨意盤好小奶精趴在她肩上,小聲地說:“薄媽媽你不把頭髮放下來嗎”
她又問:“你睡覺時會不會放下來”
這話題有些薄夫人哭笑不得:“崽崽你想問什麼”
顧安西立即就跳下牀,飛快往外面跑,“我會問薄爸爸的。”
你要死了你這小東西。薄夫人整理一下衣服就追上去,下了樓正好遇見了薄老爺子,薄老爺子看她樣子,輕咳一聲:“也不穩重些,一把年紀了。”
薄夫人輕咳一聲:“崽崽呢”
“車上,”薄老爺子湊過去:“美容院有男人去麼”
薄夫人看他一眼,“有也會被嫌棄的。”
老爺子頓時覺得不好了。
這會兒,顧安西已經啓動車子,薄夫人拎着小包包上了車。
才上車,就接到了薄年堯的電話,說了幾句薄夫人就驚訝:“什麼,晚上和陸家的人喫飯年堯,我上午和崽崽纔在機場遇見陸衡的,是陸衡還是陸澤親自約的”
又一會兒,她說知道了。
電話掛上,有些無奈地說:“你薄爸爸呀,和陸家的人約好了,晚上七點在榮華酒店喫飯。”
薄夫人含笑着說:“年輕小姑娘是要添些衣服的。”
顧安西發動車子:“不是啊,給薄媽媽買的。”
她小小聲,又奶聲奶氣地說:“那個陸阿姨很喜歡找薄爸爸鬥地主呢。”
薄夫人笑笑:“你薄爸爸的膽子,也只敢和她鬥鬥地主了。”
於是,小奶精就確定,薄媽媽晚上睡覺,是會放下頭髮的薄爸爸平時不吱聲,大概心裏也有些陰暗,不想讓薄媽媽這一面讓旁人男人看到。
哎,男人都是陰暗的
她又想到她平時就是牛仔褲t,連帽衫,小叔好像都沒有什麼意見,但是家裏的睡衣卡通的他好像並不喜歡,她經常就是穿他的襯衫睡覺,他好像很喜歡
顧安西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兩人來到青城最大的商場,薄夫人疼愛崽崽要給她買,顧安西卻是拖着她到了一家專賣熟女的品牌,那也是王可如平時喜歡逛的,顧安西來多了也挺熟悉的。
現在正是夏季,她過去,看了看,一下子拿了七八件裙子,要薄夫人試試。
薄夫人看着那些露個胳膊露個背的衣服,心中是拒絕的,她是北城薄家夫人,向來端莊,外宴一向是旗袍爲主,也是專門的大師傅訂製的,這些年她也慣了
“試試嘛。”顧安西推她進去,薄夫人拿她沒有辦法,只得去試。
大概過了幾分鐘,她走出來,看看自己:“安西,會不會太怪了”
這件是一件墨綠色的吊帶長裙,下襬挺飄的,上面的肩帶很細也挺性感的,但絕不會低俗,很有一種女人味。
小奶精擦擦口水,“不怪啊。”
她過去,又悄悄地拉下了薄夫人的頭髮,然後笑眯眯的:“就樣就更好了。”
薄夫人對着鏡子,輕輕地撥了下頭髮,然後就輕咳一聲:不行,我父親一定會反對的。
顧安西翻了個白眼:“外公敢說什麼,我替薄媽媽擋着。”
薄夫人看着這個小人,忽然有些羨慕
她又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輕聲說:“我從不曾這樣。”
她是林家最引以爲傲的嫡長女,嫁得又好,從不出亂子,是小輩們的榜樣。
現在,這衣服她輕咳一聲:“還是算了吧,或者買了送給你媽媽。”
顧安西嚷着:“我媽媽早就說過您太樸素了,時常讓我孝順您。”
薄夫人:
顧安西從後面抱住她,喃喃地說:“多好看啊,就穿這個就穿這個,我叫你媽媽。”
薄夫人簡直簡直了心軟得一塌糊塗的。
許久,她看着鏡子裏,咬咬牙:“就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