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夫人有些怒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孩子流產了不去醫院想辦法把孩子保住,請個大神跳了有什麼用再說了,要是嫌棄的話當時就不該把人家姑娘接回來住,接來又不好好照顧。”
王可貴被說得也有些無地自容,他何嘗不知道這事兒是王家理虧,但是他們家老爺子信這個,堅持着要請最好的過來這會兒被薄夫人搶白幾句,他嘆息:“人已經送醫院了,但是看着是不太好,這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現在只求可富以還能得一個男丁。”
薄夫人冷笑:“這會子不關心大人,倒是想着這些邪門歪道,我就問你等人出院還接回來嗎”
這話,王可富有些回不了,半響都沒有接話。
薄夫人又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要找的人我們確實是能找到,不過人也不缺這幾個錢。”
王可貴左右爲難,過了一會兒才黯然:“好,那我先回去了。”
薄年堯讓薄熙塵去送送,畢竟也算是一個長輩。
薄熙塵送了送,走到門口時王可貴又升起些希望來,“熙塵,這事兒你能不能幫幫舅舅,別的不提,老爺子真信這個。”
薄熙塵微笑:“不瞞您說,王沁我也認識,是我的一個學生,普普通通的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本事,至於傳言中那些,也確實是安西淘氣所以名聲纔打了出去。王老爺子如果特別在意這個,何不搬家”
王可貴有些失望:“真的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靈”
“是。傳言不可信,連王沁自己都說自己只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薄熙塵淡笑,隨後就止了步。
王可貴望着他,嘴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回去以後,王家大宅烏煙障氣的,到處都是煙霧瀰漫他也有些不語,只是流產又不是家裏辦白事,老爺子也太那啥了,同時他也知道,這沈晚晴是進不了王家大門了。
心情有些複雜地走進大廳,王家哪裏還像以前的王家,簡直像是閻羅殿一般。
王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王可富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等着老爺子的發落。
今天也是他多喝了幾杯黃湯,回來以後和沈晚晴獨處,最近老爺子管得兇他不大能出去,所以見着母豬也當是當成美女來了,就,就情不自禁了嘛。
一情不自禁,就出大事兒,這會兒王可富自己也嚇傻了,竟然還坐在那裏發呆,陪着沈晚晴去醫院的不過就是王家兩個下人。
此時,王可富跌坐着看着兄弟回來,呆呆地問:“請到人了嗎”
王可貴過去坐下,“去請,但是薄家的人都說並不靈。”
老爺子頓時面如土灰:“怎麼就不靈呢”
王可貴這時也忍不住說:“爸,再怎麼樣也是一條命,您再不喜歡那姑娘也好歹讓大哥負起一些責任來,人流了孩子他不去還在這裏想七想八的,傳出去我們王家的臉可要丟盡了。”
王老爺子一聽,恨死了大兒子,太不爭氣了。
這會兒,王可富輕咳一聲:“也不是我的錯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還心疼我失了一個大兒子呢”
王可貴這時就問:“現在人怎麼樣了,確定是沒有了”
王老爺子嘆息一聲,於是他便知道了,又看看自己的婆娘:“秀芬,你要不要去看看,家裏的老爺們不方便,你陪着大哥去一下吧”
王家二嫂贊同地點頭:“晚晴現在一定是很需要大哥的,我嘛倒是不方便去。”
王家老爺子看向大兒子,“行吧,可富你也別當這個縮頭烏龜了,去看看吧,給幾個錢打發了。”
他頓了一下,才又說:“我尋思着,你還是要把你原來的女人找回來,外頭的總算是不可靠,福薄命不好,還弄髒了咱家的地兒。”
王可富哭天叫地的:“老爺子這大晚上的,我也有些怕。”
才說完,就被王老爺子一腳給踹了過去,怒罵:“沒有出息的東西。你自己的種有什麼好怕的,你又不是故意害她們娘倆的你怕什麼”
他擡眼,望着自己的二兒子媳婦兒:“可貴秀芬,你們怕不怕。”
王可貴便說:“也不是大事兒,以後懷孕小心些就是了。”
谷秀芬也附和:“是,原本也不是大事兒,不過”
谷秀芬猶豫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說:“這事兒是不是很玄啊,安西才懷孕了,這是晚晴就流產了,是不是安西的孩子命太硬,生生地”
後面的話她沒有敢再說了,王老爺子便猜出她想說什麼,頓時就怒了:“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
王家二嫂的聲音放得很輕:“老爺子您自己還要去請小神仙,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玄,不得不讓人懷疑。”
但是她頓了一下,又說:“當然了,安西孩子肯定比那肚子裏的要金貴上許多的,就是剋死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王老爺子這時不怒反笑起來:“都是孩子,哪裏有誰金貴一說,只看孩子的母親是不是福薄,福薄的人平時就是做了壞事太多了,不知收斂的話怕是會因果報應。”
王家二嫂輕聲道:“老爺子說得是,這作惡之人背後一定也有個放縱的人,您說是不是”
王老爺子輕哼一聲,緩緩上樓了。
王家大宅裏,還是烏煙障氣的,王老太太在念經,一幫穿着袍子的人跳來跳去。
王可貴拍拍兄長的肩:“不管怎麼樣是你女人,去看看吧,後面的事情再說。”
他又看向自己的女人:“我們陪着大哥去吧,你和他上去,我在樓下等你們。”
王家二嫂淡淡一笑:“也行,姐妹一場就去看看吧。”
王可貴若有似無地看她一眼,隨後就先出去發動車子。這邊王可富有些慫:“秀芬,要不你和可貴去吧,我覺得醫院那地兒和我犯衝。”
谷秀芬佯裝板起了臉:“大哥,晚晴可是你的人,懷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的吧,可貴過去算怎麼回事兒”
王可富的嘴巴像是鮎魚一樣張了張,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去了。
車上,當老大的坐在後座,痛哭流涕:“可貴,我現在後悔得要死,我當初如果不是豬油蒙了心,不是執意要和你大嫂離婚就不會有今天,也不會對不起兒子,現在好了,家裏搞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谷秀芬還安慰了幾句:“多求求大嫂,她會回來的。”
王可富仍是痛哭:“她都和司機阿良跑了,怎麼會回來,八成現在快活得不得了。”
王可貴一邊開車,一邊風輕雲淡地說:“大哥你現在嫌棄沈小姐的種種,不過不是新鮮勁兒過去了,不喜歡了,和大嫂沒有關係,也不能說明你悔悟了。”
一聽這話,王可富一拍大腿:“可貴,不得不說你可真是瞭解我啊,這世上大概再找不到一個像你這樣瞭解我的人了。”
王可貴架着黑框眼鏡,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止我,家裏的人都挺了解你的,沒有人指望着你能和沈小姐白頭到老。”
王可富的嘴巴又像是鮎魚一樣動了動,後來不吱聲了。
他去醫院實在是很勉強,去了那裏後也不說什麼,也不太安慰,種種的跡像都表明他是不想要這個女人了,沈晚晴也乾脆,一個人默默地躺在那裏流淚。
王家二嫂過去捉住她的手,細細安慰:“好好養身子,你和老大的日子還長着呢,以後會有孩子的。”
她又說:“還有啊,以後下樓什麼的總要小心些。”
沈晚晴輕聲問:“我和他還有以後嗎”
谷秀芬推推王可富:“老大你說句話啊,說啊。”
王可富一直就沒有吭聲,逼得急了就胡言亂語:“家裏來了道士,說是安西懷了孩子和咱們的孩子命中相剋,這孩子命不好,你也別多想了。”
沈晚晴聽得眼淚直流
什麼叫命中相剋,什麼叫命不好
但她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流淚,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王可富就和王家二嫂一起離開了,到了車上,王家二嫂就埋怨:“大哥那些話你怎麼能對晚晴說呢,她才失了孩子聽了多傷心啊,以後還不得恨安西”
王可富纔不管,嚷着:“她有個恨的人不挺好,省得後面恨我纏着我。”
王可貴見他這樣,搖了搖頭,表示他是沒有救了,也不多說把車開走了
三天後,沈晚晴出院,王可富沒有過去。
沈晚晴撥了他的電話,他不接,意思是很明顯了。
沈晚晴坐在病房上,雙手拿着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我們談談,否則你的那些事兒我會告訴顧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