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很不是滋味地說:“自己不努力,還等着大餅自己從天上掉到你嘴裏啊。”
陳明感覺自己挺冤枉的,他也不是不想啊,那陣子和宋佳人也挺好,可是後來他有一個緊急的任務就去了外地,一去就是半年,這不,前幾天纔回來。
那丫頭,又不理他了。
他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她了,明明他出差的幾個月,時不時地也會打電話給她,但小丫頭就是不太熱情了。
陳明纔回來,自己也有些忙就一直沒有想到這事兒,今天遇見了周雲琛略有些不自在,加上王競堯的調侃,一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周雲琛看着他不出聲,面上冷笑,心中卻是有幾分着急。
他哪裏不知道是自己那個妹子又任性了呢,陳明這工作出差是常有的事兒,而且也有聯繫,這會兒回來了本來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卻不想反倒生疏了,他是搞不懂了,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對那方面特別地隨便了,明明過年時兩個人乾柴烈火一般,他敢說她的手燙傷了以後他們還是有來往的,可是幾個月一分開就又這樣了。
周雲琛有時真不想管了,說給從文聽,她還說他多事兒,說陳明和朵朵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會處理好私事的,他這樣地管着不好,一方面是他算是陳明的上級了,多管了會有壓迫感,要是陳明積極起來反倒是顯得公事公辦了,另一方面就是總管着顯得周雲琛自己像是上了年紀一樣,沈從文不喜歡
那天,周雲琛花了一個晚上說服媳婦兒,自己並沒有上了年紀。
這會兒,他執着酒杯看着陳明,本來是要多說幾句的不免又想起了自家媳婦兒的話,就又生生地忍下去了。
陳明畢竟時日久了,也是知情知趣一些了,給周雲琛敬了幾杯酒啥也沒有說,只是在飯後主動地送周雲琛回去。
得,這人機靈了。
王競堯上車時和薄家人道別,一邊笑着說:“以後誰還敢說陳明木訥,你們看看他連我都不理會了只管雲琛,這大概又是要賴在人家家裏過夜了。”
薄熙塵含笑,低頭看了看身邊的顧安西。
天涼,她穿着厚實的外套被他攬在懷裏。
王競堯開了玩笑,又過來拍了拍薄熙塵的肩,挺真心實意地說:“熙塵這次辛苦你了,這小崽子生孩子你大多不在身邊,算是老哥哥欠你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薄熙塵微微一笑,說了幾句客套話。
王競堯也是十分知趣兒的,知道薄熙塵次日清早就要起程去江城,便不再多留,和薄家的人一一道別了。
顧安西依在薄熙塵身邊,看着黑色的房車一輛一輛地駛離,想到他明天也要離開,就把小臉往他懷裏埋了埋。
薄熙塵低語:“好了,進去吧。”
顧安西嗯了一聲,手繞在他的腰上一起走回蘭院裏。他明天就要走了,孩子就由着薄夫人照顧了,晚上也餵了牛奶,這會兒過去看都睡得香噴噴的。
顧安西和薄熙塵一起看了好一會兒,纔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有些累了,靠在沙發上休息了片刻就去更衣室給他收拾行李,薄熙塵從浴室裏出來找不着她,最後在更衣室裏看見她在幫他收拾衣服。
父親年輕時離家辦事,母親也是這樣給他收拾的。
安西,才22歲,就賢惠成這樣又有些悸動還有一絲絲的好笑。
最後他過去,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身,聲音沙沙啞啞的:“我來吧。”
顧安西被他抱着身體直了些,隨後側了側頭:“馬上就好了,先放開我。”
他卻是沒有放,反而是把她抵到了門邊她的手指握成拳,輕輕地捶了他幾下最後才屈服了,任着他親了一會兒。
良久,他微微喘息着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沙啞:“我儘量早些回來。”
她嗯了一聲,一會兒又搖頭:“我也不急的。”
“我急。”薄熙塵輕輕捏了她的小臉蛋一下:“以前不覺得,總覺得你獨立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人在江城,忙了一天以後哪怕是再累,他也會想到她甚至是難以入睡。
不是她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她。
而且他也慢慢地體會到了父親不願意離家的原因
顧安西仰着小腦袋,聽着他說着這些動人的話他少有這樣,可是她聽着聽着就忍不住了,“小叔,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像薄爸爸了”
薄熙塵一滯,隨後磨着牙,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他被她嫌棄了。
顧安西也挺抱歉的,可是就是這樣啊
她望着他的神情,看出他是有些生氣了,於是討好地叫了一聲小叔,像是小貓討好主人那樣。
但是三十來歲的男人生氣是不太容易哄得好的,薄熙塵輕輕地推開她的肩,自己過去把行李收拾好,又默默地到臥室裏躺着。
他做着這些時,顧安西一直巴巴地跟着他,像是跟屁蟲一樣。
他躺着,她就跪在他身邊搖他的手臂:“我沒有說你和薄爸爸一樣老啊。”
薄小叔翻了個身,揹着她
他心中何嘗不知道她的意思。
安西是個性格挺酷的小姑娘,雖然有時有些粘他,但卻真的不會說一些感性的話,剛纔他大概是意外到了她,可是再怎麼樣她也不能說他像薄爸爸
他拒絕
還有一點就是他認爲父母那種細水長流的情感很美好,可是安西似乎體會不到,這大概是成長的經歷體驗帶來的誤差,還有他最不願意承認的年紀差。
種種,讓薄教授有些小小的挫敗。
這也是他們在一起近兩年來首次的小摩擦,不算是大事兒,但是刺刺的。只一會兒他就想,這大概就是尋常夫妻吧。
正想着,那個跟屁蟲就挪到他這邊來了,跪在他身前趴着,眼睛亮亮的。
薄熙塵輕哼。
顧安西嗷了一聲,而後就哼哼:“你就是想讓我哄你是不是我現在都哄你了,你還不下臺階的話,一會兒就沒有臺階下了。”
薄熙塵一手枕在腦後,伸手撩開她額頭的頭髮,很輕地問:“沒有臺階下是什麼後果”
顧安西一手撐着小腦袋,小手在牀單上劃來劃去的,好一會兒才輕聲說:“就是就是你回不回來都無所謂了,我也不會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