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顧安西薄熙塵 >第1223章 薄辛的命格4400字
    一邊說一邊把她抱到身上坐着,顧安西掙了一下:“我是說正事兒。”

    他笑笑:“這也不防礙說正事。”

    顧安西點了下頭,隨後輕嘆一聲:“是這樣,王沁告訴我說薄辛”

    她的聲音壓低了些,竟然是把薄年堯的擔心說了一遍,原來是王沁覺得這事兒挺大就和顧安西說了。

    薄熙塵聽了,沉默了許久才啞聲開口:“薄辛還小,再說王先生那裏是有打算培養王樾的,現在王沁這麼說”

    顧安西靠在他肩頭,低語:“我想去一趟顧家。”

    薄熙塵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說顧遠山”

    顧安西點頭,“是,我想過去一趟,讓他給卜一卦。”

    薄熙塵沉吟了片刻,“也好。那就今晚吧。”

    他心中是知道她的,除非重要的事情不然她也不會想麻煩到顧遠山的,雖然說這幾年偶爾也會有往來,但左不過就是顧長情結婚等大事,尋常是不來往的。

    知道她心裏着急,他伸手碰碰她的頭髮:所以你是特意讓孩子不上學,也是等着我早些回來商量的

    她點頭,輕聲說:“總歸我不希望薄辛以後走這條路,太辛苦了,你看看老哥哥忙成什麼樣子了,一天天地不見人。”

    其實現在已經很好了,王競堯至少每天能回家,年輕的那會兒才叫一個忙,所以頭一任太太才抑鬱而終,也不得丈夫疼愛。顧安西不想自己的兒子也這樣忙碌,而失去了普通人的快樂。

    薄熙塵既然是和她說好,自然也是立即就動身了,也沒有和薄年堯夫妻說起,只打了個電話給顧遠山說要拜訪。

    如今的顧遠山已經不是以前的顧遠山了,這幾年獨自居住老了好些,在接到電話時心中便有數,能讓安西主動過來那必定是大事。

    他搬回了老宅子,一個人坐在書房裏良久,忽然說:“從文,幫我把卦象拿過來。”

    說完才意識到,從文離開他已經好些年早就和周雲琛結婚生子了,回神以後他極淡地笑笑,笑得略苦澀。

    這一生,他風光過,站在高處過,也曾經身邊高朋滿座,但是臨了卻是他一個人

    顧遠山嘆息着起身自己走到一個櫃子前面,打開鎖,裏面有一隻半鏽不鏽的卦盤,很多年不用了也摔壞過,但還是被家裏下人給撿起來收在這裏,一放就是好幾年都落灰了。

    他拿了起來,拂去上面的灰,坐着靜靜地等。

    薄熙塵帶着顧安西來時已經是暮色沉沉,下人來報:“先生,安西小姐和薄少爺過來了。”

    顧遠山坐着未動,只輕聲說:“帶他們過來吧。”

    下人看他的臉色不對,可也不敢多問,立即退下去請人了。少頃,薄熙塵和顧安西推門而入,顧遠山淡聲對下人說:“你先下去,沒事不用過來了。”

    下人點頭,退下去。

    薄熙塵也注意到顧遠山的面色不好,輕聲說:“是不是打擾了”

    “怎麼會”顧遠山擡眼,微微一笑:“快過來。”

    兩人過去,才坐下顧安西就看見顧遠山纔拿出來的東西上面,上面才拂掉一層灰,像是主人早就知道他們要過來一般也知道他們爲何而來。

    她心中觸動。

    曾經,她是很牴觸這個的,因爲這個她被拋棄,可是到頭來她卻來這裏爲薄辛求上一卦。

    顧遠山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淡然說:“命格時有變動,不過王沁那嘴是挺靈的。”

    顧安西驚訝。

    顧遠山又嘆息一聲:“你爲何而來,我猜到了。左不過是爲了薄辛和安安兩個孩子。”

    顧安西低聲說了是。

    顧遠山看她,目光中有着慈愛,一會兒又苦澀一笑:“我盡力一試。”

    他多年未碰,此時拿了卦盤動了幾下隨後目光緊盯着片刻,他的臉色灰暗了些,喃喃地說:“果然如此。”

    說着,目光輕擡望向了薄熙塵夫妻。

    薄熙塵握緊了顧安西的手,輕聲說:“是我們想的那樣嗎是薄辛”

    顧遠山聲音沉沉:“目前是的。但未必一直是,還有幾十年呢,變數很大。”

    他忽然又動了動,算了薄安安的,畢,輕聲說:“這兩個孩子的命格是綁在一起的,薄辛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動還是因爲安安。”

    顧安西有些脆弱地看向薄熙塵,薄熙塵又握緊她的手。

    他們心中同時明白,這當中可能牽涉到另一個人,就是王樾。

    薄辛,大概會是爲了安安。

    顧遠山輕聲嘆息:“也不必這樣,薄辛是個挺聰明的孩子。”

    薄熙塵挺鎮定的,微笑:“顧叔,打擾了。”

    說罷起身,告辭。

    顧遠山留他們喫飯,薄熙塵猶豫一下說還是回思園,顧遠山也沒有強留,只是在他們離開後又一個人坐在書房裏悵然了很久曾經他苦心經營的東西,於薄家拓手可得,可是沒有人欣喜都視爲負擔,有可能是他老了吧和年輕人想得不一樣了。

    他又想到了安西,這個孩子長大了早幾年還是年輕氣盛的少女,這幾年越發沉穩了,雖說常聽年堯說還是一個淘氣,但是他這個生父是看得出來的當了媽媽倒底是不一樣了,今天她來不就是爲孩子打算的麼,那麼薄辛以後怎麼樣又何須掛心,不過就是父母操心些罷了。

    顧遠山微微地笑着,笑容慢慢地凍結在嘴角

    他過世了。

    此時,顧安西和薄熙塵纔出發不久,薄熙塵開着車,淡聲說:“別擔心了,顧叔也說了命格會變的。”

    顧安西幽幽地說:我倒不是擔心這個,要逃的也逃不掉。只是我看着

    她忽然就輕聲說:“小叔,我們回去吧。吃了飯再走。”

    薄熙塵側頭看她,“怎麼了”不過他還是把方向盤一打,朝着顧家別墅開過去

    顧安西垂了眸子,很輕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應該陪他喫頓飯。這幾年我都沒有怎麼來看他。”

    倒也不是冰釋前嫌,而是爲人父母后她可能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特別是今天看着顧遠山總是覺得他身上有種暮氣,明明看着硬朗,但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薄熙塵握了握她的手,踩了油門車速加快。

    可是不到顧宅,顧安西就接到了顧家下人的電話,聲音很焦急:“安西小姐,先生不大好了。”

    顧安西心裏一沉。

    等到他們到時,顧家宅子裏很亂,門口停着救護車薄熙塵跳下車過去書房,人都給他讓了路,因爲薄熙塵是北城最好的醫生,但是他過去蹲着看了後,沉默片刻把顧安西拉了過來,輕聲說:“顧叔過世了。”

    顧安西面上木然,只喃喃地說:“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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