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的聲音低沉沙啞：“別動”
她仍是哭着，手指抓着他的襯衫用力地揪着，也揪到了他的肉很痛，可是他不願意放開她仍是牢牢的抱着她但也注意不敢傷到她。
良久，林樺不動了，聲音也慢慢地變得微弱
王競堯溫柔地按着她的頭髮，聲音更啞了些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着她：“就這樣別動聽我說林樺”
“我不想聽你說。”她喃喃開口：“競堯，我要和你離婚。”
他身體一震。
片刻他又輕輕地按了按她的頭髮，啞着聲音：“你累了睡一覺明天我們再好好談不好”
“我要小樾。”她趴在他心口輕聲說：“你不缺孩子的，只要你想要就有很多女人給你生孩子。”
王競堯微微動氣了：“我要旁人給我生孩子幹什麼”
他要的，不過就是和她一兒一女罷了。
林樺很輕很輕地笑了，她沒有出聲也沒有掙扎，只是安安靜靜的。
很久以後她說：“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放開我。”
他何嘗不知道她是想逃避，不想和他談更不想和他相處他也應該給她單獨空間，但他不想放開她他也會恐懼，怕她不要他了。
於是他讓她睡覺但是自己也沒有退出去，仍只是陪着她
林樺睡着之際，家裏下人送來了雞湯，見着林樺這樣心疼得不行抹着眼淚：“夫人看了瘦了好多。”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她不敢再說了，只敢把雞湯放在那兒，臨走時又偷偷地看了看王競堯
王競堯倒是開口了，是對老太太說的：“我守在這裏，老太太回去休息吧。”
老太太嘆息：“也好，總要給你們時間解開心結，明天我再來。”
她何嘗不知道兒子忙碌，要說時時守在這裏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當真爲了兒女情長不顧大局，那也不是她的兒子了，所以老太太願意爲他守着。
老太太離開，夜也慢慢地深了。
晚上十一點時，王景川輕聲說：“我就先回了，一會兒夫人醒了您順着些。”
他實在是不放心啊，老太太說得可是對極了，王先生就是狗脾氣來着，一不順心就炸毛，要不是這一份驕傲今天也不會鬧成這樣子。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風月的皮毛小事，可是夾着一個失掉的孩子，這問題就嚴重多了。
王競堯此時正坐在牀邊，聞言輕點了下頭：“好，你先離開吧。”
說完就又盯着林樺看，王景川輕嘆一聲，把門給帶上了。
林樺半個小時以後醒的，醒來時今朝不何是何夕，但是在看到王競堯時一切又都回籠，她仍是沉默。
“再氣我也喝點兒雞湯，大補的，這雞都是老太太親手挑的，保證只只都配得上你。”王競堯存心哄她開心：“老太太這次可是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頓給你出了口氣。”
一邊說一邊把林樺的牀調高，讓她靠着靠枕坐了起來。
林樺也是體面人，做不到尋常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且那樣對他也沒有用，她挺冷靜地坐着挺冷靜地喝完了雞湯，放下碗才說：“我傷得也不是很重，過幾天就出院了。”
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但目光卻是牢牢地鎖住她的。
林樺感應到他的目光，終於對上他的，聲音放得更輕了些：“出院以後我想搬回家裏住。”
這樣，林樺就不得不說清楚了：“我是說我媽媽家裏，或者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她說完，王競堯直勾勾地望着她。
林樺也靜默着，等他回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之久，王競堯才抹了把臉，笑笑：“也行，別墅太大了咱們搬個小點兒的地方也好，沒準小樾也開心得不得了，不過搬去之前還得佈置一番，少不得給騰出一間兒童房和書房出來，不過沒事，景川會安排好的。”
他向來無賴林樺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能無賴至此，她想和他分居他竟然還能這樣地淡定。林樺微微動氣：“我是說我自己搬過去。”
“不帶我那小樾呢”王競堯緊接着就問。
林樺抿了下脣：“我帶小樾吧。”
“也是。”王競堯自嘲一笑：你怎麼可能放得下兒子
他說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默默地站着，很久也不出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而林樺似乎是要和他長期在耗下去，所以她也不急也不催他，只靠在牀頭。
相對無言許久，他才啞聲開口：“林樺這事兒是我的錯，是我傷了你的心也間接失掉咱們的孩子，你可以打我罵我怪我，可是我不希望把這事兒鬧得太僵了。”
他掉過頭看她：“能給彼此一點兒臺階下嗎”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王競堯忍住想抽菸的玉望，又啞着聲音說：“老太太和我說了，萬一你要是提離婚的話，小樾歸你不許我和你搶。”
林樺一震。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老太太的老謀深算，還有王競堯此時把這話拿出來的用意，不外乎是示弱讓她心軟，可是她也是知道的王家還是體面的，能把這話說出來說是定能做到的，也就是說真的要離婚的話小樾是要跟着她的。
王競堯見她不出聲，又開口：“你好好想一想咱們這些年的感情，當真就能放下了麼”
林樺的脣動了動。
王競堯輕聲說：“這事我不對，對不起。”
說着，眼角有着亮光。
孩子也是他的，他也會痛。那或許是個像林樺可愛的小姑娘，他哪裏能不喜歡可是孩子沒有了，日子還要過下去的
林樺慢慢地冷靜下來，許久纔開口：“現在我不能對你說我放下或者是想通了，這事情在我這裏暫時是過不去的，競堯，你說了這麼多我也只能答應你好好考慮一下，至於小樾謝謝你。”
他盯着她半響，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寧願不要你這一句謝。”
說了許久，說了對不起又說了謝，可是夫妻感情卻是明顯淡漠了許多，倒不如方纔她在他懷裏痛哭時的親密王競堯心裏空落落的，想抓住但又不能。
他明白自己能強留住她，但那又有什麼意思
他或許也能哄着她，像是潑皮無賴一樣纏着，但林樺也不是小姑娘了，早就不是那樣的年紀了
王競堯很心煩很頭疼，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這份心煩止於十天以後林樺出院，她終究還是選擇搬出了王競堯的別墅但讓人意外的是小樾選擇留在王競堯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