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衣完,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了。
張嫂給他張羅了早餐叫他去喫,他想想:“幫我準備一點在車上喫吧,我去看看林樺。”
張嫂不滿:“喫都喫不好,看看你現在過得和喪家之犬差不多了。”
“哪這麼慘,來看看媳婦兒。”王競堯推着張嫂:“去給我弄便當,多準備一些。”
張嫂嘀嘀咕咕地去了。
王競堯扣好袖釦,去了林樺的臥室。
她還沒有醒,睡得很沉。
他過去站在牀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而後彎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啞聲說:“下次吧,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就走出去,張嫂在門口把便當盒遞給他:“王祕書長在門外了。”
他點頭,打開門出去。
出去果然就見着了王景川。王景川一見他就立即問:“和夫人談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
王競堯側頭看看他,“昨晚她睡下了,現在還沒有醒。”
王景川的嘴巴張好大的
這不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上白來了
王競堯看出他的心思,輕哼一聲:“這怎麼能叫白來呢”
說着整整衣服:“總是見了一面的。”
“單方面的。”王景川加了一句,惹來上司好大一個白眼。
一直到車上,王競堯纔有時間喫早餐,一邊喫一邊說:“想不到那個賀啓還敢來。”
王祕書長立即就獻計:“找人把他打一頓”
本來就是隨便說說的,哪裏知道王競堯的手一頓,竟然真的就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而後說:“也行。”
王祕書長張大嘴巴:真幹啊,他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啊
可是上司這麼說了,他只能辦。
找誰
只有找陳明。
另一邊,林樺是九點才醒的,她現在每天睡到自然醒比過去休息得多很多,過去因爲王競堯早起要去辦公廳她都是一早起來陪他喫早餐的。
她洗漱了出來,張嫂一看就說:“太太起來了。”
林樺揉着頸子,嗯了一聲:“我好像睡了好久。”
“是嘛太太睡了十幾個小時,先生過來您都不知道咧。”張嫂故意說。
林樺聞言,坐下來後擡眼:“他來過怎麼不叫我”
“先生看您睡得香就沒有打擾了。”張嫂一邊給她張羅早餐一邊就說:“這會兒已經去辦公廳了,早飯也沒有來得及喫對了,昨晚我看着氣色不好,聽說心臟出了點兒問題,在醫院裏待了四五個小時才緩過神來,也太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林樺若有所思。
張嫂又說:“不過太太也不用心疼他,他該”
林樺淡笑,開始喫早餐。
張嫂就坐在她對面,又開始叨叨:“這個是先生最喜歡喫的,我特意不給他做,以後大概也不會再來了。”
林樺看看她。
張嫂又說:“太太不喜歡他來,我只管攔着就是了。”
林樺忍不住了,輕聲說:“你明明就盼着他來,還說這些違心的話來,再這樣我回了老太太把你調回老宅子裏。”
林樺簡直是拿這個老流氓沒有辦法,這路數和王競堯簡直是如出一轍。她沒有辦法只能接着喫早餐,喫得細緻,張嫂就像是變臉一樣地好生照顧着,像是剛纔耍賴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林樺也知道她是好心,並不多責備。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張嫂覺得不對勁兒了,一邊織着毛衣一邊說:“奇了怪了,那隻發着春兒的貓最近幾天沒有見人,是不是被人捉了去作了絕育了”
林樺哭笑不得:“張嫂”
張嫂輕咳一聲:“好好好,賀先生就賀先生對了,太太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好幾天了都沒有來,難道是過了一個月的那幾天”
林樺又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張嫂立即就過去開門
她還以爲是王競堯來着,但是門一開才發現是剛纔談及的貓兒賀啓。
賀啓有些慘,身上手臂上都纏着繃帶,臉上也掛了彩,鼻頭紅紅的,他倚在門口看着張嫂微微地笑笑:“好幾天沒有來了,這是送你的。”
說着拿出一束紅玫瑰出來。
張嫂頓時老臉一紅,老眼瞪得老大老大的,一個勁兒地擺手:“你這是怎麼嘀哦,是不是追求夫人不成改追求我了我可告訴你我雖然沒有老公但是早就絕經了哦”
林樺簡直是聽不下去。
這張嫂
賀啓卻仍是迷人地笑笑:“不是追求,是收買。”
張嫂老臉一拉,一把奪過花:早說嘛害得人家好一陣子的激動,都幾十年沒有人追求了。
話雖然說得難聽,卻是把人給放進來了。
人放進來,張嫂把花找了個瓶子插好倒也沒有太小氣。
林樺看向賀啓,“賀先生傷成這樣也算是病人了,就不需要辛苦忙碌了。”
賀啓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輕描淡寫:“這點兒傷不算什麼王先生還算是手下留情沒有傷着我的腿,不然想跑過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林樺皺眉:“賀先生怎麼認定就是競堯做的”
賀啓笑意深深:“在北城,除了大名鼎鼎的王先生還有誰能和我過不去呢”
林樺沒有出聲。
賀啓又道:“我知道你心裏是不信的,或者是信了也不願意去追究”
他拍拍褲管:“也是,我不過就是一個外人,憑什麼要王太太給我打抱不平和出頭呢”
他這般,林樺還沒有說話,張嫂出聲了,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賀先生心知肚明,那又爲什麼要告訴我們太太呢,都說寧拆十座橋不拆一樁婚,可是賀先生所作所爲無一不是在挑撥旁人夫妻關係,我們太太臉皮薄拒絕你一次可能不好意思說得更明白一些,但是我老婆子是好意思說出口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太太的脾氣你根本沒有摸清,就是和先生黃了,也絕計不可能和賀先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