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貂喫飽喝足之後,跳到柏承誠頭上,將他的頭髮抓成了雞窩狀,當成了牀。
柏承誠壯起膽子伸手將變得跟白耗子一樣大小的白貂抓下來,“不準在我頭上睡。睡這裏吧。”將白貂塞進了外衣的內兜裏。
白貂眯縫着眼睛看了一下,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頓烤肉,還是後來有云叔他們全體幫忙,將那頭犀龍肉全烤完,也用去了整整一夜。
東方拂曉。柏承誠他們全體準備修煉。這是他們固定的修煉時間。
遠遠的,有一個小黑點在徘徊。黑點有時候稍大,有時候又極小。柏承誠知道,那是猶豫不定的鵬兒。
鵬兒想回來,但又害怕白貂。
應該是沒感知到白貂的氣息,鵬兒漸漸壯起膽子往這邊飛。
柏承誠遠遠地傳音道:“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呀?”
鵬兒理所當然地回道:“那頭怪物在,不跑等死嗎?”它絲毫不因爲丟棄柏承誠等人於不顧而感到慚愧。
柏承誠撓撓頭,自己是不是對鵬兒的寄望太高了?它畢竟只是一頭野生生物,哪裏會有什麼同生死共患難的情結?
柏承誠招手道:“回來吧。沒事了。”
鵬兒依然踟躕不前,“那個怪物呢?”
柏承誠道:“在我懷裏睡着了。”
哄。狂風席捲。柏承誠等人遭殃了,被狂風吹得穩不住身形,猶如樹葉一樣在空中飄蕩。
這是鵬兒被嚇得再一次驚惶而逃所致。
飄蕩倒是無所謂,畢竟功力在,也不是剛到這顆星球的那時候,摔不死的。問題是一時沒注意,被狂風捲起的泥土煙塵之類不少都吹進了他們嘴裏鼻孔裏。
噗噗噗。
柏承誠幾人穩住身形之後,連連吐口水。
柏承誠氣得跺腳,“該打的鵬兒。”
狂風過後,衆人不得不四處收拾被吹散了物品。柏承誠伸手摸了摸白貂,發現它睡得極爲香甜。
這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主人是吧,居然毫無防範意識。
當然,也可能是白貂根本就不在乎他們,不認爲他們能傷害到它。
生活還得繼續,不能因爲白貂或鵬兒就有所改變。
幾人收拾好東西,穿戴上靈翼,朝着幻魔海的方向飛行。
飛行過程中,柏承誠一再嘗試撕裂空間,嘗試穿越。但始終無法成功。
他也不氣餒,只將這也當成了一種修煉。
至於鵬兒能否跟上來,那不需要他們擔心。此前試過了,即使距離再遠,鵬兒也能準確地找到他們。
當然鵬兒也有可能不回來。柏承誠也無所謂。他跟鵬兒,並非真正的父子,也不是主人和靈寵之間的關係。分手了,也沒什麼可牽掛的。
飛行一段時間之後,鵬兒果然又出現了。
柏承誠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害怕嗎?還回來幹什麼?”
鵬兒,“爸爸,你不害怕嗎?”
柏承誠,“白貂不會傷害我們,我們爲什麼要害怕?倒是你,動不動扇起狂風,弄得我們灰頭土臉的。”
柏承誠反問,“它爲什麼要傷害我們?”
以鵬兒的智力,這個問題回答不上來。
過了一會,鵬兒飛得近了一些,“爸爸,它真的不傷害我們?”
“真的真的。放心好啦。”
反覆試探之後,鵬兒才大膽飛近來,一雙鷹眼卻不時警惕地掃向柏承誠懷裏。
又飛了好一會,鵬兒訕訕地說:“爸爸,我餓了。”
柏承誠無奈,“好吧。找一個空地降落。我給你烤肉。”
其實他們一起之後的不久,柏承誠就幾乎沒再烤過肉,因爲鵬兒也漸漸信任了雲叔等人,因爲雲叔烤的肉,比柏承誠烤的肉還好喫。
這一次,柏承誠卻沒讓雲叔動手,而是親自上手。當然,雲叔他們還得幫忙收拾柴火等。
烤着烤着,柏承誠下意識的覺得不對,伸手將白貂從內兜裏拿了出來,“白貂,給我一些調料。”
轟。又是狂風大作。鵬兒再一次逃跑。
噗噗噗,呸呸。一臉煙火氣的柏承誠氣得大罵。
白貂並未醒來,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一大堆調料突然出現柏承誠他們身前,然後將幾人直接埋起來了。
“這,這,這麼多?”柏承誠等人全傻眼了。
堆積如山,這是準備用多久的調料啊。還是說,這是白貂十幾萬年來收起的?
他們儲物靈器的空間根本不夠用。
其實他們從各大生靈的巢穴中本來是收集了很多儲物靈器的,但大多數被柏承誠和黎天嬛用來當做的試驗品。學習這個宇宙儲物靈器的煉製方法啊。
有些失敗了,有些成功了。再三實驗之後,他們也熟悉了這個世界儲物靈器的煉製技巧,並且將好幾個儲物靈器煉製到一起,變成擁有多個儲物空間的儲物靈器。
除了必要的儲物靈器,其他的,基本上被柏承誠當成了試驗品,實驗不同的設想。
現在突然出現這麼巨多的調料,儲物空間就不夠用了。
丟掉顯然不可能。這是白貂的,萬一惹他不高興,一行人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柏承誠將部分調料收進自己的儲物空間,然後讓雲叔,黎天嬛和雁留蹤也各自取走一些,再將白貂拿出來,“白貂,將其他的調料都收回去吧。”
沒得到白貂的迴應,白貂水得很沉。
揉了揉白貂,依然沒反應。
得,走不了了。
柏承誠決定暫時停下來,他們就在這裏繼續修煉和煉器,知道白貂睡醒。
白貂這一睡,就是十來天。
這一天,柏承誠正修煉武技呢,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哎呀呀,不是這樣的。停停。”
柏承誠一恍惚,這才意識到兜裏的白貂醒來了。
柏承誠,“你懂武技?那你說說,我這招哪裏不對?”
白貂,“應該是這樣的啦。”他無法用言語說出柏承誠哪裏不對,但他可以用意念,將他認爲正確的武技傳導到柏承誠的腦海裏。
柏承誠懵住了。
反覆對比之後,柏承誠發現,如果自己的武技是一件土陶的話,白貂傳過來的武技,就猶如精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