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酒,孫大炮笑吟吟地說:“你們幾個好好玩,叔先帶花兒回家,還沒正式見面呢!”
“啊?咋了,爸?”小花懵逼地問。
孫大炮沒有回答她,而是轉向我:“東辰,謝謝你!”
我擺擺手笑道:“應該做的,我也是爲了小花能得到家庭關愛。”
“你倆說啥呢?我不會留下的!”小花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果決地說。
“先陪你爸回家。”我說。
“就不!”
“嘖,聽話!”我楞了小花一眼,她馬上軟化成綿羊,委委屈屈地起身。
“哈哈,還是你說話好使啊!”孫大炮爽朗大笑,又從包裏掏出一沓錢給蔚嵐,“小嵐,你全權代表我好好招呼這三位貴客!”
蔚嵐接過錢,放進包裏,點頭,孫大炮摟着小花走了。
“姐夫,到底怎麼了?”昱憶問我。
“你願意留在這邊麼?”我反問她。
“願意啊,挺好的,再說,幹我們這行早晚得洗白,我錢也掙的差不多了,倒是很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昱憶認真地說。
“正常人的生活……那你應該去上學。”歆芸說。
昱憶點頭:“之前可不是上學來着,不過爲了幫我姐夫,得罪人,我纔在西城待不下去了。”
她指的是幫我重創龍歌的事情,我想把昱憶留在南方,也是基於這個考慮,她若留在西城或者縣城,早晚得被龍家給揪出來,興許還得把我給搭進去。
“今年過年回家跟你姐過,等年後,你就來這邊吧,讓你乾爹安排你上學,他要是有啥棘手的事情不能解決,你就幫幫忙,”我又看向蔚嵐,“你老闆可答應把你給我了,用昱憶交換,你也不用擔心孫叔的安全。”
“她不是上學麼,又不能時刻陪在孫總身邊,孫總不能沒有人保護。”蔚嵐皺眉,還是不情願跟我走。
“保鏢可以僱嘛,再說昱憶怎麼可能去幹保鏢的事情,太大材小用了!”我笑道,給了歆芸一個眼色。
“是啊,嵐,你就跟我們回東北吧,跟我老闆合作,幹一番大事業!”歆芸馬上領會我的意圖,開始對蔚嵐勸降,“再者說了,我老闆是孫總的女婿,咱們都是一家人嘛,分什麼彼此呢?”
不知道蔚嵐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歆芸,還是真的動了心,她想了想說:“那……我再考慮考慮吧。”
“別考慮了,我姐夫是看上你了!”昱憶心直口快地說。
“啊?”蔚嵐一臉懵逼。
“來來,喝酒,喝酒!”我端起酒,跟她們碰杯,正好那個唱柔情歌的歌手下場,酒吧裏響起勁爆的音樂,掩蓋了我的尷尬,這個小姨子真是的,瞎說什麼實話!
開個玩笑,其實我真是從工作角度考慮,纔要拿下蔚嵐的,她話不多,執行力強,沉穩冷靜,很適合作爲私人安全助理,關鍵時刻,真能保命的那種。
隨着午夜臨近,酒吧裏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歆芸要拉我去舞池裏跳舞,好像應該叫“蹦迪”,我說我不會,你們去吧,歆芸硬是把我給拉了起來,下到舞池,手把手教我,其實挺簡單,一個人一個站位點,就是跟着音樂節奏扭來扭去,至於舞姿啥樣,我看不到自己的,只看見蔚嵐一直在沙發上看着我,菸嘴偷笑,應該是挺醜。
“咋樣啊,老闆,是不是覺得特別嗨!特別燃!”歆芸兩頰紅潮着問我。
“嗯,還行,”我穿了兩口氣,喝口可樂,“你們先玩,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過去要穿過一個狹窄的過道,一對情侶正靠着牆親嘴互動,擋住了去路。
“哎,麻煩讓讓。”我過不去,不得不打斷了他們,女孩不高興地白了我一眼,擰身讓開,我側身過去,進廁所,完事兒後出來,這倆貨居然還在原地親嘴,又擋住了去路,男的手還伸進女孩衣服裏亂摸。
“你倆換個地方多好,這兒有股廁所味。”我好心提醒他們,至於這麼激動麼!
“嘖,有病吧!”女人又白我一眼,再次讓開通道。
但這次我側身過去的時候,因爲空間太過狹窄,手不小心在她的牛仔褲後面劃了一下,女孩當時就炸毛了:“哎,你摸我劈股幹啥!”
“不好意思,大姐,不小心!”我趕緊道歉,確實沒太注意,醉酒,身體重心不穩當,如果小心點,也就能過去了。
“叫誰大姐呢?”女孩不悅道。
“哪兒來的小傻比,滾丫的!”那個男的一臉不屑,摟住女孩要繼續親。
京腔京味兒,地道的帝都人。
“不叫你大姐,難道叫你小姐不成?”我笑道,又看向那個男的,“你叫我小傻比,那你是大傻比唄?”
“我草你媽!”男人怒了,放開女孩,衝我楞起眼睛。
我剛要罵回去,想想算了吧,跟這種人計較,有失身份,我便沒有還嘴,聳聳肩轉身走
了,男人罵罵咧咧,但也沒有追過來找我麻煩,出了過道,回到我們的半包房,已經換了曲子,歆芸和昱憶又下了舞池,只有蔚嵐正襟危坐在那裏,還是一副職業保鏢的樣子。
我坐在她身邊,舉起舉杯敬她:“上次的事兒,對不起,正式跟你道個歉。”
“什麼?”蔚嵐轉臉過來,音樂聲太大,她沒聽清。
我只得湊近她耳朵:“我說,上次在商務車裏的事兒,我跟你道歉,真的沒想到會失態!”
兩人的腦袋分開後,蔚嵐撇嘴,白了我一眼:“算了,我都忘了。”
“你說啥?”我假裝沒聽見,剛纔那個姿勢不錯,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不是香水,而是她身上固有的味道。
蔚嵐又湊到我耳邊,大聲說:“我說算了,原諒你了,下次坐車,你記得帶個尿不溼!”
我心中暗笑,剛要深深嗅一鼻子,餘光瞟見有人影出現在了我們的半包間裏,我轉頭過來,沒有任何預兆地,被什麼東西潑了我一臉!
第一反應是硫酸,趕緊抹了一把,還好不是,涼涼的,有些苦澀,是冰啤酒。
我看了看潑我的人,又看向蔚嵐,因爲剛纔我倆緊挨着,她的腦袋也被潑到了,這貨的下意識反應,居然是去拿身邊的手包,我壓住她的手,包裏有擼子,現在的局面,我們不能動手,潑我的人,是剛纔被我叫大傻比的那個京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