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純真年代 >221、陰魂不散
    終於搞清楚了,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我看看手錶,下午兩點鐘,便問江影,要不要回學校?

    “你不是說怕有危險麼?”江影眨巴着大眼睛問。

    “你回去吧,單獨留在這裏,我怕你更危險。”我說。

    “你要走麼?”

    我點頭:“可能得出去兩天,遇到宋老師你跟她替我請個假。”

    說完,我拔下自己的手機充電器,打開窗戶,跳上窗臺:“等會兒我讓王宇他們來接你回班級。”

    “噢,那你小心!”

    我跳出窗戶,跳出院牆,一瘸一拐地往育才大門口走,邊走邊給王宇打電話,讓他帶幾個人過來,把江影接回去。

    王宇問我打算咋整,我說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你們保護好學校就行,另外,防着孫雷點,別讓他堵住你們幾個,等我回來,再找他算賬。

    走到校門口,腳疼,有點走不動了,我坐在路邊石頭墩子上歇了歇,點着一支菸,看着校門口伸縮門左邊牆上的“育才教育集團”幾個鎏金大字,涼風蕭瑟,吹得菸頭明媚,我感覺離這所學校,似乎越來越遠了,這並不是我的初衷,當初我被李金玉堵在廁所裏打的時候,只想讓自己變強一些,讓他們不敢欺負我,讓我能好好學習,將來考個不錯的大學,帶小花進城。

    可現在,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三教九流什麼都有,發生的事情,也越來越離奇、複雜,我漸漸走上了另一條路,而且,還是一條不歸路,本應是一個少年最純真的年代,卻變成了這樣,不知道於我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正惆悵,王宇帶着安生、大頭急匆匆地從學校裏面走出,發現了不遠處的我,跑過來。

    “金子還在醫務室?”我掏出剩下的大半包中華,給了王宇。

    “回班級正常上課了,東哥,宋老師,還有曹校長,剛纔都來班級找你來着。”王宇接過煙,散大頭一根。

    “我手機電不夠,你們去接上江影,回去告訴宋老師不用管,這事兒我能處理。”我起身,又掏出宋佳的車鑰匙給王宇,然後丟掉菸頭,向甬路盡頭走去。

    縣裏不敢回,住處已經被人盯上了,想打車去市裏,沒打着,正好來了一臺8路公交車,記得是通市裏的,我便了上車,找個座位坐下。

    還是公交車坐着舒服,忽忽悠悠,跟船似得,寬敞明亮,視野好,可以巡視馬路兩側的風景,就是站點不少,每次起步,感覺發動機嘶吼還沒有到極限,公交就開始減速滑行,向下一個車站,車門打開,這是個大站,上來不少人,車上座位不夠,七、八個人站着,最後上車的是個老同志,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穿着筆挺的中山裝,手裏拿個包,看樣子像是個退休的幹部。

    他用包放在公交車感應器上,滴,老人卡。

    車門關上,發動機再次嘶吼,奮力推着公交車前行,老同志往車裏面瞅了瞅,盯上我了,走到我面前:“小夥子,大爺腿腳不好,給大爺讓個座。”

    他用的祈使句,而不是祈求句,態度有些傲慢。

    “對不起,大爺,我腳有傷,站着不方便。”我擡頭笑道,你要是好好跟我說話,我就忍忍,給你讓座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懂?”老同志楞了我一眼。

    “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呢,我可是祖國的花朵。”我冷笑道,跟我拽文,我作文滿分的好不好?

    “要都是你這樣的花朵,那這個國家沒救了!”老同志搖搖頭,倒是沒有再說什麼,扶着公交車上的橫樑,不再說話。

    不過車上的人,尤其是後上來那幾個站着的人不樂意了,紛紛低聲指責我不懂事,本來不想辯解,但有一個婦女,對她大概十歲的女兒說了一句:“彤彤,以後可別像他學啊,他是壞人!”

    我無奈,大人誤解我可以,同爲祖國的花朵,我可不能給這個叫彤彤的小妹妹灌注負能量。

    “阿姨,我腳真的有傷。”我說完,脫下運動鞋,小心翼翼地拽下棉襪,腳上裹着的紗布,已經有血滲出來,因爲之前狂奔,不少紗布已經異位,腳底的傷口露出來不少。

    “呀,孩子,傷成這樣,咋還出門啊?”阿姨關切地問。

    “我去市裏……參加奧林匹克競賽,謝謝阿姨關心。”我苦笑,隨便找了個藉口。

    “這麼巧,我家彤彤也是去比那個,不過她是小學組的,高中組也是今天嗎?”阿姨問。

    撞槍口上了,我並不知道有什麼奧數比賽,隨口說的,只好點了點頭。

    “哥哥,你是不是叫張東辰呀?”這時,那個彤彤小聲問我。

    “噢?你認識我?”我驚訝道,自己的名號,已經到了婦孺皆知的程度了嗎?

    “我是育才小學的,昨天去找我姐,在高中部牆上看過你照片,上學期你年級組考第一呢!”那個彤彤半躲在媽媽身後,又害怕,又羨慕地說。

    “哇,那個跟海高聯考,還能拿下第一名的張東辰,就是你?”阿姨笑道,“我大閨女是你同學啊,叫王丹丹。”

    “哦,原來是丹丹的媽媽,簡直太巧了!”我笑道,王丹丹是我的同班同學,跟趙倩一個宿舍,丹丹人長得漂亮,身材爆好,不過有對象了,是外班的,她跟我的關係說不上多近,但也不遠,偶爾她遇到難題,趙倩有事忙的時候,丹丹也會來問我。

    “真有傷噢,”那位老同志低頭看了看我,打開手包,從裏面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剛纔誤會你了,小夥子,拿着。”

    我疑惑地接

    過名片,製作精良,重量很壓手,像是表明鍍了一層金子似得,仔細一看,省城東藥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沈東陽,下面是個手機號碼。

    我擡頭看了看老同志:“這……是您?”

    老同志點頭,我就呵呵了,董事長會坐公交車,逗我吶?

    “小夥子,你這個傷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冬天的,穿棉鞋容易悶着,感染,穿假鞋又容易出凍瘡,到時候交叉感染,更麻煩,你得趕緊治治,否則你這兩隻腳,有可能不保哇!”老同志慢悠悠地說。

    “這麼嚴重啊?”我皺眉問,他說的這麼專業,讓我不得不信,而且經他這麼一說,感覺腳又腫了一圈,更疼了。

    老同志點頭:“你應該去趟省城,到醫大二院,找他們外科主任,叫劉天明,把這個名片給他就行,我說讓你來的,他以前是我學生。”

    “哎呀,謝謝大爺!”我聽明白了,果然是高人,趕緊起身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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