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放下已經撩起來的門簾,轉回身,拉着江影坐到牀邊,江影臉色緋紅,可能以爲我要把她推倒,轉眼看了下窗簾,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我扶着她的胳膊,儘量保持心態平和地望着她(其實心中小鹿早已開始亂撞):“江影,你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啊?什麼?”江影問。
“永遠、永遠不要暴露你和我是好朋友這件事。”我說。
“爲什麼?”江影不解地問。
“你應該知道我是幹嘛的,對吧?”我問,江影懵懂地點頭。
“將來,我也會繼續走這條路,從黑走到更黑,而你不同,你將是一位出色的演員,你出道之後、火了之後,肯定會有狗仔隊來挖你的歷史,如果被人發現,你跟我這個黑澀會大哥有瓜葛,那你的演藝事業,可就全毀了!”我笑着,卻很認真地說。
“我不管!我交朋友是我的事兒,他們愛挖就挖唄,你又不是壞人!”江影嘟起嘴巴,倔強地說。
我搖搖頭:“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他們靠這個喫飯的,由不得你辯解。嗯……我知道你今晚想對我說什麼話,不用說,我心裏明白。”
“你真的知道嗎?”江影說完,抿嘴,忐忑地問。
“而且,我還知道你難爲情,是不是鼓足勇氣才決定跟我說的?”我笑問。
江影臉色更紅,嬌羞地點了點頭。
我起身來到窗邊,看看外面沒人,把窗簾拉上,轉回來,江影嘴脣微張,呼吸急促,以爲我要來真的。
“你覺得難爲情,那我說吧,”我淡然開口,“我也喜歡你。”
“啊!”江影輕聲叫了一聲,把臉別到一邊,不敢看我,那小表情,就像是電影裏被喜歡的人告白了的清純女主角。
我扶着她的肩膀,繼續說:“我會一直在暗地裏保護你、扶持你、資助你,幫你實現你的夢想!等你成爲華夏娛樂圈一姐的那天,我們再公佈戀情,行嗎?”
“那我……要是到不了那個高度呢?”江影轉臉回來,皺眉問。
“你會的!相信自己,”我說,“自私地說,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名不見經傳,那樣,我就不用顧忌和你的關係了。”
江影皺着眉頭,認真地想了想:“那我……我不當演員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行!”我斷然否定,“如果你因爲兒女情長,放棄自己一直堅持的夢想,那我可不要你,我看上的,就是有着偉大夢想的那個江影!”
“嗯嗯!”江影重重點頭,舉起小拳頭揮了揮,“我會的!”
“我只對你提一個要求。”我伸出一根手指。
“你說。”
“在你實現偉大夢想之前,爲我守身如玉。”我說,很自私,但這確實是我的心裏話。
“嗯嗯!”江影又重重點頭,“我一定會把第一次留給你!”
我笑了,指向鏡子前的空地:“大明星,你能再爲我跳一支舞嗎?”
“好啊,是剛纔那支嗎?”江影起身,欣喜地問。
“隨便跳,我看的是舞蹈的你,不是你的舞蹈。”我笑道。
江影點頭,回到鏡子前,揚起下巴,端起雙手,漫步輕舞……簡直美呆了,不爲別的,單就爲了能讓她給我跳舞這件事,我就覺得怎麼培養她、資助她,都是值得的!
舞畢,江影問我好不好看,我說好看,江影過來,給了我一個真誠、不做作的擁抱,朋友的那種,我看看手錶,第四節晚自習已經快上一半,我得回去了。【w qu 】
江影送我出來,在門口不捨地告別,滿臉委屈,好像要哭的樣子。
“又不是再也見不着面了,你別這樣,明早記得來正常上課!”我笑道。
“對了,東辰,明早你是不是還要訓練籃球?”江影問,我說是。
“我想看你打籃球!”江影將手合在一起,用下巴和脖頸夾住,花癡地說。
“你能起來,就讓你看,就在室外籃球場。”我說,江影點頭,嘻嘻笑着回房間去了,我心中暗暗叫苦,江影並不知道我和吳珊的真實關係,她一來看球,不是給我們當電燈泡麼,但願她起不來!
回到育才,最後一節晚自習沒人看,王宇他們幾個又湊過來,問我幹啥去了,消失一整天,我說沒事,身體不太舒服,有點感冒,去醫院看看而已,已經復原。
“天氣挺好啊,我們咋沒事呢?”李金玉看向王宇,又轉向我,“東哥,是不是你一大早上偷摸幹啥去了?”
大頭好像很懂的樣子,把李金玉拉到一邊,耳語了兩句,李金玉瞅瞅胡天嬌,嘿嘿一笑,回後面,把王宇他們叫過去說悄悄話,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我假裝不關心自己的緋聞,心裏卻在琢磨,是不是清早跟吳珊在衚衕裏幽會,被誰看見或者聽見了?算了,不去想,看就看見唄,能怎麼的,得趕緊看書,雖然頭頂四項禁令,但這段時間,我出去辦事的時間範兒比上學期更長,文化課落下了不少。
下晚自習,繼續自學到十點四十五,合上書本,我送胡天嬌回宿舍,倆人故意繞了個圈,溜達溜達,她大概知道我上午喫雞的事情,但沒有深問,溜達到超市門口,天嬌問我,要不要喫點東西,我說不用,晚上喫過了。
胡天嬌吞了吞口水,皺眉說:“我讓我家的阿姨,明早送點皮蛋瘦肉粥過來給你,得幫你開開葷。”
我噗地笑了,想的還挺周到,隨便吧,皮蛋瘦肉粥也蠻好喫的。
但我還是進了超市,買了一條煙,又給胡天嬌買些零食,拎着,送她到女寢門口,已經快熄燈了,操場上沒有人。
“要不要親你一下?”胡天嬌皺眉問,看她表情,像是在做思想掙扎,之前每次到這裏,都要親一口才分開,談戀愛嘛,不過今天胡天嬌知道我這張嘴上午吃了一隻活雞,你懂得。
“你嫌棄就不用了。”我笑道。
“不不,不是我嫌棄,就是心裏,”胡天嬌抿着嘴,不好意思地說,“還是覺得有點、有點那個!”
我趁她不注意,突然捧住她的臉,親了一下,親的很深,分開後,胡天嬌瞪大眼睛,砸了砸嘴:“沒有腥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