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純真年代 >334、胡彪的葬禮
    “姐!”我失聲叫道,“你啥時候來的?”

    牀上靠着外邊的人,正是宋佳!

    “我晚上九點多到的,打你電話也不接,我從天嬌她家出來,就找曉瑜來了。”宋佳哀怨地說。

    我跟林可兒,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潛伏在島上,手機關機,她當然打不通電話了。

    “佳姐,楊老師。”林可兒跟進來,微微鞠躬示意,她都認識。

    “你帶林小姐來曉瑜這兒……”宋佳眯起眼睛,“該不會是想玩一王二後吧!”

    “沒有、沒有,我也是大半夜的沒地方去了。”我趕緊解釋,看來,楊曉瑜已經跟宋佳坦白和我睡過的事情,不過看宋佳的表情,慍中帶笑,應該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她倆從被窩裏出來,幫着把另一張牀上的雜物挪下來,簡單收拾一下,準備繼續休息。

    四個人,兩張牀,我肯定得跟其中一個妞一起睡,我的本意,當然是和宋佳睡,畢竟有兩個月沒見面了,不過林可兒和楊曉瑜不是很熟,看起來表情都有些扭捏,宋佳看出來了,讓我和可兒一張牀,她接着跟楊曉瑜一起睡。

    熄燈後,隔着中間的過道,我側身躺着,跟宋佳小聲聊天,一開始可兒在我身後,跟我有些小動作,偷總是很刺激的嘛,尤其是在黑燈瞎火的環境中,當着“正宮娘娘”的面兒。

    不過,很快可兒就睡着了,我和宋佳,一直聊到外面的天空濛蒙亮。

    白天睡多了,我一直沒有睏意,而且今天是胡彪出殯的日子,我們得早點過去。

    五點半,我把可兒叫醒,宋佳把楊曉瑜叫醒,四人穿上衣服下樓,乘坐楊曉瑜的車來到胡彪家別墅,小區外面,已經停了不少臺車,車頭牌照架上繫着白色紙花,車後玻璃鏡上字貼着白紙,上面寫着胡彪的年齡,這是西城出殯的規矩,去殯儀館的路上,社會車輛看見這種車組成的車隊之後,會讓開道路,也不會插隊進來。

    進了別墅,相關人等都在,我把浩哥拉到一邊,談了談,雖然我沒告訴他,他也開始懷疑此事可能跟劉萬明有關,但就是沒有證據,我低聲說,昨晚我和林可兒去刺探了一下,沒有成功,但從劉萬明不尋常的警戒級別來講,應該就是他乾的,今天先忙葬禮,其他事情再說。

    交換完意見,主持人開始按照流程進行葬禮準備,清點人和物,人都齊了,物品有照片、小米、公雞什麼的。

    胡彪沒有兒子,也沒有直系兄弟,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必須得由男性來打靈幡,女兒只能抱照片跟在後面,大家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讓我打靈幡比較合適,畢竟我跟胡天嬌有婚約,又是事實上的繼承人,再有一點,宋佳說的(也就她敢說),說我去年給我爸、媽打過一次靈幡,比較有經驗。

    我頭上系白布條,身穿白色壽衣,手裏拿着靈幡,碎紙條晃來晃去,走到外面,有些起霧,而且馬路上的路燈都熄滅了,街景變得朦朧而陰森,我上了靈車,後面是大部隊,等出了縣城,上省道之後,我往後面看去,連綿不絕的車隊,蜿蜒了足有一公里之長,不知道殯儀館的告別大廳是否能招得下。

    車隊開的不快,半小時後纔到殯儀館,外人在前面等着,親屬、摯友等人去靈堂,送胡彪最後一程,因爲他是非正常死亡,失血過多(嚥氣後,血基本流進了),加之過了兩天,胡彪的面部塌陷的比較厲害,看得胡天嬌心疼不已,摸着她爸爸的臉,想把皮肉聚攏起來,我叫來主持人,問能不能弄一下,主持人說那讓化妝師好好捯飭捯飭吧,向我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意思是給化妝師“白包”(喜事叫紅白,喪事叫白包)。

    我心裏有點不得勁,化妝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死人錢掙的很舒坦是嗎?

    “錢叔,你把化妝師給我弄來,我得告訴他,待會兒好好給我爸化化妝!”我愣着眼睛,高聲對錢博遠說。

    “明白了!”錢博遠點頭出去。

    我的意思,是讓他把化妝師給我抓來,沒想到,錢博遠回來,畢恭畢敬地請一個白大褂進了靈堂,我一看,是個女的,帶着橡膠手套,看上去二十出頭,長得倒是很漂亮,就是太冷,面色白皙的有些過分,配上深紅色微微有些下耷的嘴脣,就剛從停屍房里拉出來的女屍似得,錢博遠對她如此恭敬,多半是被她的長相給嚇得!

    別說是錢博遠,化妝師進來的剎那,靈堂裏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安靜的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

    “你找我?”化妝師看了一圈,把視線精準地落在我身上,冷聲道。

    “啊……”我吞了下口水,從兜裏掏出錢包,抽出五百塊錢,“麻煩您給我爸好好化化妝。”

    化妝師默默走到棺材錢,往裏面看了看,又看向我手裏的錢,但只抽出兩百:“把遺體推去遺容室。”

    “好。”我輕聲說。

    化妝師又看看胡天嬌:“你是死者女兒吧?”

    “是。”胡天嬌小聲說。

    化妝師慢慢伸出手,捏着胡天嬌的下巴,左右轉了轉她的臉,眯起眼睛說:“你也過來。”

    “你想幹嘛啊?”胡天嬌媽媽小心翼翼地問。

    “不吉利,改一改。”化妝師說完,轉身出了靈堂,她穿

    的白大褂特別長,幾乎拖地,根本看不見裏面的腳步移動,這要是晚上遇到她,肯定得嚇死!

    化妝師出去後,我長舒了一口氣,看向其他人:“行了,行了,沒事了,李叔,去推個車過來。”

    大家像是被集體解開穴道一樣,恢復正常,車很快推來,幾個精壯的胡彪部下上手,把胡彪遺體轉移到車上,推向遺容室,其他人按照主持人的吩咐,把花籃、花圈等搬到1號告別廳裏。

    我不放心胡天嬌,也跟她去了遺容室,那個神祕兮兮的化妝師背手等在裏面,房間中間隔着一道布簾,化妝師讓我們把胡彪推進簾子裏面,她進去,不讓我們看,也就兩分鐘功夫,就把門簾撩開,我過去一看,胡彪的臉已經恢復飽滿和光澤,跟正常人睡着了沒什麼兩樣,不知道化妝師怎麼做到的。

    化妝師換了一副新的橡膠手套,又開始端詳胡天嬌的臉,最後,在她左眼下方,用筆點了一個黑點,看上去像是一顆“痦子”。

    “柳莊相術?”我身後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音,我回頭看,是人羣后面的趙傾城。

    “噢?你認識?”化妝師轉向趙傾城,微微笑道。

    “略知一二,你這是‘點痣改命’吧?”趙傾城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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