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純真年代 >391、荒野求生
    只有不到一格的電力,我還是省着點用好了,先關機,裝進西服內側口袋裏,我在視野範圍內再次尋找,有個村子也好,可惜還是沒找到,大概兩分鐘後,我能看見地面了,似乎是一片戈壁灘,不用調整姿態和方向,到處都是一樣的,我蜷起雙腿,準備緩衝落地。

    還是比想象中的衝擊力要大一些,雙腳着地,我沒保持住平衡,身體向前撲去,就勢跪在了地上,磕的膝蓋挺疼,降落傘也開始往地面撲,我怕被傘和傘繩埋住,趕緊起身往前跑,剛好在降落傘邊緣落地前跑出了傘降範圍,藉着月色,我解開身上的束縛,摸到那個裝手機的帆布口袋裏還有東西,掏出,是一把小刀,只有十多釐米長,這是留給我防身的麼?

    甭管怎麼說,有總比沒有強,我感覺有點冷,就用小刀把傘布切下來一大片,對摺成四疊,當成斗篷披在身上,相比於深色西服,這樣走起來很能更醒目一些,容易被人發現。

    之前飛機在空中盤旋了好幾圈,我已經徹底迷失方向,還好懂得一些天文知識,擡頭看向夜空中的星星,找到北斗七星,又順着它找到了北極星,確定正北的方位,但不能往北走,這裏應該是西城和常春之間的戈壁灘,往北上百公里都是戈壁,越走越遠,腦海中有些模糊的地圖記憶告訴我,應該往東走,才能最快到達有人煙的地方。

    決定了就不能更改,我係緊皮鞋的鞋帶,乘着月色向東走去,皮鞋是新的,有點板腳,地面又凸凹不平,走了沒到二十分鐘,我就不得不停下來,脫掉鞋子休息,煙和打火機都在身上,但我沒敢抽,因爲抽菸會導致口渴,天知道得多遠之外才有水源,如果一直走下去,按照這種體能消耗,天亮前找不到水源,估計我就得脫水,癱倒在地上等死了!

    休息了一會,我起身,忍着腳疼繼續往前走,並不時擡頭看看北斗星,以確定方位是否正確,儘量少走折線。

    倒是有一點好,就是不用擔心野獸,這裏連個老鼠都沒有,野獸也得找生態環境比較好的地方安家。

    走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前方依舊是荒漠,我的腳實在堅持不住了,腫起來不少,撐得皮鞋緊邦邦的,我再次停下來,坐在地上休息,這時,起風了,天上開始聚集起烏雲,很快就把星星全部遮擋,這樣就沒法辨別方向,我不敢繼續往前走,擔心走錯方向。

    腳下的石頭很鬆散,我撿起一塊,下面還是鬆散的,我便把周邊的石頭都撿起來,形成一個長條形的坑,石頭下面是沙土,我躺在沙土上,用降落傘布當做被子,蓋在身上,怕睡着了被風颳跑,又用石頭壓在邊上,如果有人看見,估計得嚇個半死吧,整得跟墳墓似得!

    身體疲憊,加上有些輕微脫水,我很快就迷糊着了,可沒睡多一會兒,感覺上面有什麼東西往我臉上滴答,我在睡夢中,以爲是野獸的口水之類,趕緊睜開眼,卻是雨滴,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浸透了降落傘布,四周沒有躲雨的地方,我也懶得起來,就在這兒躺着吧,倒是解決了我的口渴問題,直接張嘴,不一會兒就能喝到一口水。

    喝飽之後,恰好雨停,我看看手錶,已經凌晨兩點多鐘了,身體下方還是乾燥的,沙地裏有白天的餘熱,我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晨曦很刺眼,但那不是東方,得偏一點纔是,我從坑裏出來,扔掉了溼漉漉的降落傘布,繼續往東走。

    走了沒到半小時,我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一片綠,該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應該不是,海市蜃樓是懸浮在空中,前面的綠,就在地面上,我加快腳步,很快,一片樹林呈現在眼前,種的整整齊齊,橫、豎都成排,跟列隊的士兵似得,倒是省的辨別方向了,順着一個樹空,直接往前走就是東邊,這不是自然林地,而是人工林,這就說明離人類居住地不遠了。

    林中的地面,一開始是砂石,走着

    走着就變成了土壤,樹根下面還有雨後的蘑菇,我飢腸轆轆,採了一些認識的楊樹蘑,沒敢生喫,怕拉肚子,找到一些乾爽的樹枝、葉子,堆在一起用打火機點着,把蘑菇穿成串兒,烤熟了再喫,別說,味道還挺不錯,就是缺點鹽。

    趁着烤蘑菇的時候,我把身上的溼衣服也給烤乾了,喫罷“早飯”,穿上西服,繼續往東走,好大一片林地,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出來,面前出現了一條鄉間小路,遠處一道山坳裏,有炊煙升起,我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很快就發現一個村落,我掏出手機,開機,還是沒有信號,估計太偏遠了,我走到村口,敲開一戶人家的院子,院裏有一位老人家,問我找誰。

    “請問這是哪兒,我迷路了。”我開口道,感覺自己的聲音很奇怪,可能是一個人呆的時間長了,一直沒說話的緣故。

    “迷路了?”老人家樂了,“這是榆樹溝村兒。”

    “……哪個城市的?”我苦笑着問,說村名我怎麼會知道。

    “赤峯啊!”

    赤峯,果然是在西城和連城之間,不過離連城還有挺遠的距離。

    “大爺,我想去市區,離這兒多遠?咋去啊?”我又問。

    “嘿嘿,大爺正好要去鎮上趕集,你帶你去吧,到了鎮上,就有去市區的共汽了!”大爺憨厚地笑着,我點頭。

    這時,房間裏又出來一位大娘,大爺跟她說我迷路了,大娘很熱情,問我要不要進屋喫點東西,我說不用,還不餓。

    大爺把驢從棚裏牽出來,套上車,拉着一堆山貨,我坐在“副駕駛”的車板子上,出了村子,沿着那條鄉間小路,前行二十多分鐘,我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山坡上,戳着一座移動信號發射塔,趕緊掏出手機,終於有信號了!

    先給歆芸打了個電話,昨晚徹夜未歸,我怕她們擔心,歆芸居然還沒起牀,可能以爲昨晚我跟趙涼過夜,我也沒說什麼,又給趙涼打電話,告訴她不用擔心,我很安全,趙涼問我在哪兒,我說在赤峯,趙涼問,咋跑那麼遠,我估計要說跳傘下來的,還得費口舌解釋半天,就說過來辦事,對付了過去。

    家裏屁事兒都沒有,到底是誰把我給扔這兒了呢?

    “哎,小同志,你那表啥牌子的啊?”大爺問我,之前聊了一路,他已經知道了我的姓名和來歷——雖然是我編的,但聽大爺叫我同志,我突然想起來,昨晚在飛機上,即將跳傘的時候,那個中年人最後一句對我說的話,好像是“東辰同志,再見!”

    大爺叫我小同志,是因爲我說自己在政府上班,是個科長,老年人管幹部叫同志叫習慣了。

    可那個中年人,爲什麼要叫我同志呢?

    難道,他是龍組的人?!

    “是勞力士,”我笑着說,“您喜歡嗎?送您得了!”

    說完,我摘下手錶遞了過去,表示感謝。

    “勞力士……得好幾百塊錢吧?那我可不要!”大爺連連擺手,他不要我也沒勉強,因爲是馮瑤送我的,我就這麼輕易送人,怕她責怪我。

    很快到了鎮上,我從錢包裏掏出兩百塊錢給大爺,算作路費,大爺推脫一番,只肯收一百,告別大爺後,我給鄭辰西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自己昨晚的離奇經歷,問問鄭辰西對此事的看法。

    鄭辰西聽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樂什麼,幸災樂禍啊?”我皺眉道。

    “嘿嘿,你挺厲害嘛,居然猜到了他的身份!沒錯,他就是咱們龍組的同志,叫賀立強,是東北局龍組青訓營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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