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純真年代 >415、夜宴(三連更之一))
    “東辰,別想那麼多,喫飯去吧。”馬玉走到我身邊,摟着我肩膀,寬慰道。

    “你都看出來了?”我皺眉問她。

    “傻子都能看出來——除了媛媛。”馬玉笑道,轉頭,看向從操場裏過來的王媛等人。

    “勝男呢?”我問,沒在人羣裏發現她。

    “落地時候崴腳,自己去醫務室了。”馬玉說。

    “我過去看看。”我說。

    “應該沒啥事,檢查完了你倆趕緊來食堂,明天你們就得走了,老賀說,今晚設宴,請你們喝點。”

    我點頭,跑去醫務室,勝男坐在處置牀上,伸出一條腿,眉頭緊皺,舊傷復發,又是上次從西餐廳跳窗時候崴的那隻腳,還沒徹底好利索。

    “咋樣?”我輕聲問,醫生正給她用冰袋冷敷,勝男別過臉去,沒理我。

    “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那樣的人。”我說。

    “什麼叫‘那樣的人’?我招她惹她了我?!”勝男氣憤道。

    “都怪我,行了吧……”我苦笑,“她都走了,下回見面不定什麼時候呢,咱眼不見爲淨,好不好?”

    如果這話讓馮瑤聽見,估計我倆徹底沒戲了,關於如何在各個妞之間左右逢源這件事,說實話,我辦法不多,現在只學會了連哄帶騙這一招。

    勝男撇嘴笑了笑,看向大夫:“行了,老郭,別揉了,我沒事。”

    老郭起身,把冰袋給了我,我要給勝男揉,她把冰袋踢開:“喫飯去吧,別讓賀校長他們久等,你幫我把鞋襪穿上。”

    我從牀上撿起襪子,抓過她的小腳,慢慢穿上,從勝男表情看得出來,她還是很疼的,只是硬撐着,可能,我想,主要是心疼吧。

    穿好鞋襪,我扶着勝男下牀,出了醫務室,慢慢走向食堂,一進去裏面就香氣撲鼻,最近因爲搞特訓,喫的都是營養餐,全完爲了補充身體所需能量,生的蔬菜、水果,幹切牛肉什麼的,少油、鹽,當然談不上美味,進了小食堂,桌上已經擺滿,十張椅子,空着四張,估計本來準備宴請201和馮瑤的。

    “東辰啊,還沒跟你喝過酒,能整多少?”老賀把一瓶茅臺戳在桌上,笑着問我。

    “我酒量二兩,今晚半斤吧。”我半開玩笑道。

    “東辰,可別借酒消愁,那樣更容易醉,要不你喝點啤酒得了。”馬玉關切地說。

    “不用,累半個月了,我也想喝點,然後好好睡一覺。”我坐在位子上,王媛起身,打開茅臺,乖巧地給大家倒酒,本來火鳳不想喝,但禁不住大家夥兒勸,最後,在座八人,都倒上了白酒,反正茅臺不花錢,都是專供的,食堂裏有的是。

    別說,今天我發揮的還不錯,喝了半斤白酒,也沒覺得有什麼,繼續喝,推杯換盞,漸漸的,我感覺大家都喝多了,暗自數數,自己已經喝了至少一斤,卻依舊清醒,難道是因爲基因改造的緣故?不像,王媛、勝男、火鳳的小臉,早已紅撲撲的,火鳳酒量最差,已經昏昏欲睡,馬玉摟着她說話,火鳳只是點頭應着,貌似基因改造對酒量提升應該沒什麼影響。

    我忽地想起來,現在自己的血液裏,有十條血蟲,會不會它們在發揮作用,吸收掉了血液中的酒精成分呢?那樣會不會把它們給弄醉啊?爲了測試自己的推理,我藉着去廁所的時候,溜進廚房,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割了個小口,然後再去廁所,等噓噓完出來看傷口,還是剛纔那個樣子,並沒有血蟲出來療傷,看來確實是醉了。

    但我想試試血蟲到底能幫我扛多少酒精,回到席間,老賀戰鬥力超強,還再張羅喝,其他人都開始躲酒,我陪他喝,把老賀給徹底陪好了,跟我稱兄道弟,喝到八點半,老賀被放倒,我終於有了醉意,估計血蟲飽和了,前後算算,一共喝了一斤八兩!

    這算是彩蛋嗎?

    媽的,以後再也不怕跟人拼酒了——當然,我得確認,血蟲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纔行。

    馬玉喊來勤務兵,把我們分別送回宿舍,王媛扶

    着火鳳,火鳳吐了一路,我和勝男只好等她,到了宿舍門口,火鳳死活不肯進去,就坐在臺階上,說待在外面舒服,讓我們進去睡覺,我們不好把她扔在外面,王媛提議(她沒喝多少,也就七、八兩),要不去縣城唱歌吧,正好能醒醒酒。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打電話給馬玉請示,沒人接,又給其他幾個首長請示,都沒人接,估計已經睡下了。

    “哎呀,別打了,明天就畢業,誰還管咱們呀!”勝男迷迷糊糊地說。

    我想想也是,讓她們去宿舍裏換衣服,我跑去後勤組,把王媛那臺車開了過來,也就是我和王媛從赤峯過來時候帶的車,一直放在後勤沒動,我也回去換了便裝,出來拉上她們仨,開往青訓營門口,路過馬玉宿舍的時候,發現她也跟火鳳一樣,坐在臺階上,垂着頭,那位考覈我們搏擊的女同志陪着她。

    我下車,過去問情況,那個女同志並沒參加飯局,說馬玉已經吐完了,一直在說胡話。

    “馬教官,我們去縣裏唱歌,醒醒酒,你去不去?”我問馬玉。

    “這都幾點了,違反規定的。”女同志小聲提醒我們。

    “這不都穿着便裝嘛,沒事兒。”我笑道。

    “哎,玉,東辰喊你去唱歌,去不去?”女同志大聲問馬玉。

    “去!”馬玉突然精神過來,忽地從臺階上起來,直奔我們的車。

    “哎哎,你穿着制服呢,換了衣服再去啊!”女同志把馬玉抓回來,連拖帶拽地拉進了宿舍裏。

    我點着一支菸,在門口等待,五分鐘後,馬玉自己出來了,我叼着煙,差點窒息,好漂亮啊,頭髮挽了起來,髮髻很高,香肩外露,一席雪紡連衣裙,一雙大長腿,腳下是米色的繫帶高跟鞋。

    “美不美?”馬玉原地轉身,向我展示,可還沒等轉完,腳下拌蒜,差點跌倒,我趕緊扶住她胳膊,一股夾雜着酒精味道的香氣鑽入鼻孔。

    王媛也下來,哇哇地拍手大叫:“哎媽,馬教官,沒想到你一打扮,這麼漂亮呀!”

    “漂亮吧,嘻嘻——等會兒,我再去吐一下!”馬玉鬆開我的手,跑向宿舍門口的垃圾桶,不過乾嘔了兩下,什麼都沒吐出來,估計已經吐乾淨了。

    “走吧!”馬玉擦擦眼淚,晃晃蕩蕩地上副駕駛,把王媛給擠到後座去了。

    我上車,看看後視鏡,火鳳在中間,靠在座椅上,酣然入睡,勝男還算清醒,只是在揉腦袋,可能有些頭疼,只有王媛依舊活蹦亂跳。

    我掛擋起步,笑道:“不知道明天回西城的時候,會不會是這個陣容。”

    “別鬧了你,馬教官還能送咱們去西城呀?”王媛笑道。

    “就是,喝傻了吧你。”勝男也白了我一眼。

    我看向馬玉:“馬教官,決定辭職了麼?”

    “辭職?!”後面倆妞都炸毛了。

    馬玉抿着嘴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俯身把左腳的鞋子脫了下來,掛在指尖上:“你們幫我看看,這鞋能值多少錢?”

    王媛接過鞋,左右看看:“款式真好,純牛皮的,估計得三、四百吧?”

    “勝男,你也看看。”我說。

    勝男接過鞋子:“我不太懂,三、四百差不多?”

    馬玉似乎有些不高興,我左手開車,伸右手去後面把鞋子拿過來:“三、四百是成本價,要是放在商場裏,至少一千塊錢!”

    “你就別逗我開心了。”馬玉苦笑。

    “啥意思?”王媛在後面問。

    “這是馬教官自己設計、製作的。”我把鞋還給了馬玉。

    “啊?真的假的,太厲害了啊!”王媛驚訝道,“那值一千,哦不,兩千!三千都值!”

    “可以去縣城問問。”我說,看看左臂,之前劃開的那道傷口,終於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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