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清言看上去仍然是一副非常平靜的模樣,衝着張東仁點了點頭,說道:“嗯,那到時候再說吧。”
不少圍觀羣衆愣了好一陣子方纔是反應過來,紛紛是發出幾聲驚呼。這、這是幹什麼,明面上搶婚啊?膽子也太大了吧。
圍觀的人當中有不少是張東仁的朋友,看到這一幕,立馬是變得憤怒了起來,紛紛也是開始破口大罵。
“張東仁,你還愣着幹什麼?都是這麼大的人了,連被搶親都不知道還手的嗎?”也有看不下去的人出聲攛掇起來。
張東仁一聽,也是愣了一下,在心裏面開始辱罵起來了那個看熱鬧的人。他還手?他怎麼敢的啊,這可是沈清言,怕不是兩三下便是可以把他給收拾了,哪裏還有機會去報官申冤?
這個人的話語似乎也是逗笑了沈清言,他冷笑一聲,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見他們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平靜地收回來了目光。
他們也只敢在口上說說罷了,見到沈清言把目光投過來了,趕忙是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
轎子裏面,柳絮兒因爲今日自己即將要嫁給一個心下不喜歡之人,原本在裏面鬱鬱寡歡。半路上,卻是突然聽到了外面圍觀羣衆發出來的驚呼聲,頓時便是坐直了身子。
她隱隱約約之間有一種預感,或許……或許她期盼的那一個人,有可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柳絮兒沒有失望,幾乎是下一個呼吸之間,白珞寧拉扯着蘇沐從轎子外面直接闖了進來,神情嚴肅,但又忍不住帶着幾分笑意。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柳絮兒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若是隻有蘇沐一個人,她或許還不會這麼驚訝。可是,白珞寧怎麼在這裏?
“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了。蘇沐,來,有什麼想要說的自己跟柳絮兒去說吧。”白珞寧擺了擺手,表示這個事情之後再說,先解決現在的。
“啊?”柳絮兒有些迷糊,但是隱隱約約之間也是有了預感,頗爲期盼地看向蘇沐。
蘇沐在之前還頗爲躊躇滿志,口中說着什麼,柳絮兒若是聽到我和她說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就跟我私奔。
但是,到了柳絮兒的面前,蘇沐頓時便是泄了氣,儼然變成了一個純情的青年的模樣,一把上去拉起來了柳絮兒的手,卻是支吾了好半天都是沒能夠說出話來。
“說話啊。”白珞寧哭笑不得,怒其不爭。這個機會可是她和沈清言幫忙爭來的,蘇沐可別這麼不爭氣。
柳絮兒似乎也是被逗笑了,她眼神動人,看向蘇沐,明知故問:“蘇沐,今日可是我大婚的日子,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似乎是被柳絮兒話語當中的“大婚”給刺激到了,蘇沐立馬便是來了動力,他有點侷促地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沉聲說道:
蘇沐他不能給柳絮兒太多的保證,但是他可以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爲兩個人之後的生活創造條件。
柳絮兒被蘇沐這純樸的話語給逗笑了,但偏偏是這最爲純樸的話語,也最爲動人心。
“柳絮兒,我作爲一個圍觀的人來說,嫁給張東仁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這是我給你的建議。”白珞寧插嘴道。
“我以爲……你已經是放棄我了,這段時間我讓我的下人去找,結果半點兒的蹤跡都沒有找到,只聽人說你離開了。”柳絮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開口說道。
蘇沐一聽,臉上頓時是浮現出來了一抹焦急之色,趕忙是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哪兒敢不要你了啊。這段時間我出了點事兒,身上受了傷。”
不錯,這蘇沐知道不把自己被殺手暗殺的事情說出來。白珞寧暗暗點頭,畢竟現在還沒有明確證據證明,是張東仁請的殺手,蘇沐過於草率的坦白很有可能會被利用。
“你受傷了?”柳絮兒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顧不上那些禮數,伸手就打算去吧啦蘇沐。
蘇沐半推半就地給柳絮兒看了肩膀上的傷口,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你怎麼現在還這樣沒有正樣,自己就沒有半點兒的感覺嗎?”柳絮兒皺眉斥責。
蘇沐回答:“想想你,身上受的這些傷都是變得沒有那麼痛了。”
“就知道貧嘴。”柳絮兒給了蘇沐一個白眼。
白珞寧頗爲破壞氣氛地出聲打擾:“不是,你們二人最好還是先商量出來一個所以然。這個時間不能太長,不然張東仁待會兒可能叫人過來了。”
聽白珞寧這麼一催,柳絮兒立馬是開口說道:“我跟你一起私奔!”
蘇沐大喜過望,拉起柳絮兒的手就往外趕去。結果剛剛到了轎子外面,就發現街道的盡頭,衛正樑帶着一些人馬趕了過來。
張東仁立馬便是活了過來一般,趕忙是一路小跑着來到衛正樑的面前,告狀道:“衛大人,衛大人你可要爲小人主持主持正義啊,這幾個人覺着自己有點兒武功,就在這裏爲所欲爲,這讓我這種平民百姓怎麼辦啊?”
“什麼情況,聽你的下人過來講,說是有人過來搶婚?”衛正樑緊縮着眉,邁着步子走了過來。
“對對對。”張東仁連忙點頭,“就是白珞寧和她那心上人沈清言,這光天化日之下硬是要把我的轎子給攔下來,然後闖了進去!”
又是白珞寧和沈清言?衛正樑覺得頭疼,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有了周圍羣衆的限制,衛正樑不怕他們不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怎麼回事?”衛正樑又看向沈清言,目光充滿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