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郡主蹦蹦跳跳的離開,白珞寧這才轉過頭問沈清言。
“恆王是當今聖上的侄子,但爲人有驚世之才,頗得皇上看中,所以連帶着水漲船高,小郡主在京中也算是有名,和尋常郡主不同。”
白珞寧點點頭,轉而換了一個話題。“今日我出門,你猜我碰見誰了?”
這京城白珞寧認識的人不多,沈清言稍加思索就能猜出答案。“沈阡逸。”
“是他沒錯,不過還不止呢,我還見到你的表妹,蘇芷瑤。”
能讓白珞寧這麼特地說出來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沈沈清言有些頭疼。“表妹又做什麼你也別往心裏去,她從小被蘇家寵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管她就好了。”
到底沈清言還是向着自己的,白珞寧也就沒再說什麼,反正她也不會在京城久待,也不必非要受氣。
“我倒沒什麼,只是今天我和沈公子一起被她看見,就好一陣諷刺,到底是我連累沈公子了。”
白珞寧揉了揉額角,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
“她這樣詆譭我和沈公子,我一時沒忍住,就動了手,恐怕你最近要麻煩了。”
沈清言想到蘇芷瑤平日的性子大致也有些猜測,“總歸是她的不對,我知道你的性子。”
正談着,鄭朗調查完回來彙報了。“大人,屬下無能,沒能查出那天廟中女子的身份。”
“不過,我發現大哥的失蹤跟謝從雲脫不了關係!”
鄭朗猛然擡頭,又深深一拜,“求大人做主!”
謝從雲?那不是酒樓的老闆嗎?怎麼會跟這件事扯上關係?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身份?
沈清言皺了皺眉,示意鄭朗繼續。
“我各方面都查過了,大哥失蹤那天,是因爲查到什麼線索纔去找的駙馬,但當晚就有人看到大哥殺害的駙馬。”
鄭朗握緊拳頭,聲音悲憤,“我大哥絕不是衝動之人,此事必有蹊蹺。”
“我也相信你哥的性子,可凡事要講求證據。”沈清言看出鄭朗情緒激動,安撫鄭朗。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查了那晚在街上附近的商鋪住戶,發現只有謝從雲的酒樓那晚還開着,但店裏的夥計卻說那段時間他們老闆經常不在店裏。”
鄭朗說着已經眼睛通紅。
“直到今天,我纔打探到謝從雲他,是暗影閣的閣主!”
暗影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勢力,不過和別的幫派不同,暗影閣的出名是因爲他們號稱只要錢到位,就可以毫無痕跡的殺掉一個人。據說暗影閣裏都是個頂個的絕世高手,也正因如此,即使暗影閣有不少對頭卻一直毫髮無損。
白珞寧想到之前從她這裏進貨,還對自己頻頻示好的謝從雲,只覺得心中發寒。
“要真是這樣,那先前我們的一舉一動他不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顯然,這又是一個對寶藏感興趣的人。
“話雖如此,可先前敵在暗我在明,現在我們提前一步掌握資料,恐怕後果就不一樣了。”
“是。”鄭朗領命,就立刻出門繼續盯着謝從雲去了。
白珞寧舉起手。“我也出一份力!”
“我想這人先前光明正大的接近我們,想必十分自負,這人又敢隨意栽贓陷害,也稱得上陰毒,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爲妙。”
兩個人就如何擒住謝從雲一事展開討論,等計劃好了之後,才發現天都黑了。
“時候不早,我送你回去。”
兩個人挽着手回了沈家,就聽到小廝傳話。
“白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夫人想請您去喝茶都等了老半天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多謝傳話。”
白珞寧心裏大概猜測是和她今天打蘇芷瑤有關,不過倒也沒什麼怕的。倒是沈清言覺得有些不妥。他帶白珞寧回來不是爲了別的,只是想同阿寧近些,可現在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太愉快。
“有什麼事我還不能知道嗎?我也去。”
這邊蘇氏正喝着茶,就聽到下人傳報說白小姐來了,立即起身熱情的迎上去。
“阿寧來了,快坐。”又看看跟在白珞寧身後的沈清言,“怎麼,娘找人說幾句話還不成嗎?你這麼不放心。”
沒等沈清言開口,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在也好,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
白珞寧依言坐下,只是聽着蘇氏對自己稱呼的這麼親密,感覺有些不自在。
“這幾天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倆,算是情投意合,老爺也跟我說了你們倆的情況,的確不容易。”
蘇氏頓了頓,“不過,我也聽說了白小姐先前是個寡婦,所以我想着言兒喜歡也沒什麼,只是正妻的位子,希望白小姐不要癡心妄想,畢竟我們白家,不能讓一個寡婦嫁過來做正室。”
蘇氏滿心覺着白珞寧會答應,“所以我今日找你,就是跟你商量這件事。”
沒想到繞了一個大圈子是爲了引出這個,白珞寧當即有些厭煩。
“沈夫人找我原來爲這個,你放心,我可不稀罕你們沈家的位子,別說妾,就是正妻的位子我也不稀罕!”
沒想到白珞寧非但不感激還這麼貶低自家,蘇氏立刻就不樂意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一個寡婦再嫁,能來沈家做妾都是擡舉,我勸白小姐不要眼高於頂的好。”
“這話應該是給夫人自己的吧?”白珞寧雙手抱在胸前冷笑。
“你這丫頭,怎麼如此沒家教,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蘇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顫抖的指着白珞寧。
沈清言看事態不對攔住蘇氏。“娘,就少說兩句吧。”
“阿言!你現在就是爲了這個狐狸精,要頂撞你娘了嗎?”
看兒子也不向着自己,沈夫人當即捂着胸口,氣的渾身顫抖,眼睛一翻像是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