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寧見人停住了腳步,滿是疑惑:“他怎麼找到這裏來了?不會是又想對二丫做什麼吧!”嘴裏面嘟囔着,白珞寧便趕緊跑了過去。
田老爹正拽着二丫的手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賣慘:“你現在是喫喝不愁有了好人家,可是我們家是什麼樣子你也清楚,你弟弟他生了病沒錢看病,馬上就要不行了!你跟着白珞寧這麼久替她幹了那麼久的活,她不可能一分錢都沒給你吧?你多少給我點,讓我救你弟弟一條命。”
聽到田老爹這麼說,二丫想要躲避,可是手已經被緊緊地抓住。二丫本來就一肚子委屈和氣憤,現在嘴硬起來:“我沒有家人,你也別再來找我。當初把我賣出去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田老爹重男輕女把家裏的姐妹二人全都給賣了,而把自己的兒子留在家裏好生照顧,二丫的心裏有怨,但更多的是難過。
“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啊二丫,別忘了你姓田,我把你養這麼大也不容易。”
二丫的心更加顫抖起來,緊跟着聲音也都有些發顫:“是,你把我養這麼大,但是你把我養大的目的就是爲了把我賣給別人賺錢!”
兩個人正僵持不下,正好白珞寧衝過來一把將田老爹給推開,怒氣衝衝:“你又想對二丫幹什麼!”
田老爹還沒解釋二丫就拉住了白珞寧:“姐姐,沒事,是家中的弟弟病了,我剛纔與他爭執了幾句罷了。”
二丫說着擦了擦眼淚,雖說是對田老爹心中有怨,但總歸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能不救,從口袋中掏出銀子來,二丫打算給他。
就當田老爹以爲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突然沈清言開口問道:“你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孩子重病,我是從家裏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說謊。”沈清言不慌不忙站在田老爹面前,道明緣由,“你說你剛剛從家中趕來,可是衣服上去還沾着酒氣,而且你的手上有很多污垢,這明顯是搖骰子或者是打牌九留下的。你應該是剛從賭坊**來。”
沈清言這麼一說,二丫立刻就反應過來了,自己這個父親一向就是好賭成性:“家中的弟弟到底有沒有生病,你,你有沒有騙我?”
田老爹有些慌了,趕緊掩飾:“真的,你弟弟真的生病了,我沒有騙你,趕緊把銀子給我。”
說也便罷了,他甚至想去二丫的手中搶奪那一包銀子,那些銀子是二丫做工這段時間一點一點節省下的,是二丫的全部身家。
見到自己的父親做出這樣的事,二丫大失所望,她深吸了一口平靜地說道:“既然你已經把我輸給了姐姐,那我與你們家自然就沒有任何關係,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二丫說完便跑進了家裏,田老爹想追,可一男一女把他給攔下。白珞寧看沈清言一眼:“該怎麼樣你自己心裏清楚,下手別太重。”
“不幹什麼,就是想請你離開這裏。”白珞寧冷眼說道。
田老爹知道自己這一把老骨頭肯定打不過沈清言,且二丫不在場自己沒人要錢,只能不甘心地離開。
二丫回家後邊躲進了房中一個人呆着,連喫飯的時候都沒有出來,白珞寧看着餐桌上少了一人,把飯盛好便端着去到了二丫的房外。
敲了敲門,白珞寧出聲問道:“二丫,我進來了?”
房間中淡淡傳來二丫帶着哭腔的聲音:“姐姐我不餓。”
可是門卻被推開了,白珞寧看到昏暗的房間內二丫正趴在牀上,將手中的飯菜放下,白珞寧走到牀邊輕輕地安撫她:“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裏難過。”
白珞寧這麼一安慰,二丫哭得更兇了:“姐姐,你說這是爲什麼?我從小都那麼聽話,我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
“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白珞寧輕輕將二丫扶坐起來,認真問道,“你想不想放棄他?如果你說句想,我立刻就能讓他不再來找你,你也再也看不到他。”
二丫問過自己千遍一萬遍這個問題,可是血濃於水,不是那麼容易就割捨下的。
“這個問題我想了無數遍,可是我放不下,他畢竟是我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讓他戒掉賭癮,迴歸家庭,現在的他嗜賭成性,你們家裏所有的錢也都讓他花在了賭博上,你母親你弟弟都過着什麼樣的日子,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
說起家人來,二丫何嘗不想啊,他們本來也是和諧的一家,雖然家裏沒有多少錢,但是好在家庭歡樂,誰料後來田老爹染上了賭博,便把家裏面所有的東西都輸光了。
“如果你想要改變家裏的情況,我可以幫你,幺妹我也一定會幫你救出來,你相信我。”
二丫痛哭着緊緊地抱起白珞寧:“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些。”相遇有時間就是一種奇妙的緣分,二丫覺得自己能夠遇到白珞寧是三生有幸。
而田老爹沒要到錢,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去賭場,只能老實回家。可是回到家中的他也沒有好脾氣,讓老婆馮氏給他準備酒準備菜,酒足飯飽之後脾氣就又上來了,指着外面大罵:“臭丫頭現在一分錢都不給我,白把她養這麼大了,這些年她哪一天不是喫我的花我的!”
田老爹氣急了便把酒罈摔在了地上,馮氏嚇得掉眼淚,去收拾的時候卻被田老爹一腳踹倒在,馮氏的手正好落在地上,被碎瓷瓦片扎破了手掌。
小兒子小寶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打,趕緊上去護着:“爹,你不要再打娘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小寶是家裏唯一的兒子,也是家裏唯一的希望,田老爹見小兒子如此護着馮氏,只好停手,罵罵咧咧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