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白珞寧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沈清言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她的想法,柔聲詢問:“怎麼了,是不是還想要再喫烤魚?”
“嗯!”白珞寧用力地點頭,眼神裏面充滿了期盼之色。
沈清言沒辦法拒絕這樣的白珞寧,只好又挽起袖子,到小溪裏面去抓了幾條魚上來,烤給白珞寧。
小溪裏面的魚一般都不過尺寸長,喫一個味兒而不是意圖在喫飽,但是白珞寧實在是喫得太香了,哪怕只是看着都讓人覺得食指大開。
“要不……我再去給你烤兩條?”沈清言一副顧忌白珞寧沒有喫飽的模樣,猶豫了一下,但仍然是問了出來。
“不用了,你以爲我是豬嗎?”白珞寧將最後一口魚肉嗦入口中,神色滿足地點點頭,“這種東西吧,喫多了反而沒有那麼好喫,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不管白珞寧說什麼沈清言都一定是無條件聽從,既然不喫烤魚了,那麼就不妨去消消食吧。
“要不要去山頂或者是山腰看一看?”沈清言主動提議,“所謂登高望遠,在高處可以見到不同的風景。”
“走吧。”舒展一下自己的身子,白珞寧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走到一半,白珞寧泄了勁頭,她最近的鍛鍊可以說是少之又少,體力大不如以前。
白珞寧故意假裝身子無力往沈清言那邊倒,口中撒嬌道:“沈大俠,你就搭我一把手吧,我真的爬不動了。”
明知她是故意仍然是狠不下心,沈清言認命地蹲下,讓白珞寧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後揹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山頂走了過去。
山頂的景色與各處都不相同,另有着一番韻味,沈清言享受其中,放鬆了自己的身心。
而他背上的白珞寧卻是看着山腰、山腳處的景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清言並沒有注意到白珞寧的異常,直到他突然感覺背上的人直接跳了下去。
轉頭看去,只見白珞寧臉色凝重,正睜大了雙眼朝着四周打探。這個神情沈清言很熟悉,每次白珞寧有什麼震驚衆人的新奇想法時,她就是這樣的。
“你又有什麼新的想法了?”沈清言問。
白珞寧目光凌厲,伸手比了比山腳那塊地方,緩聲詢問:“你看我比劃的這個地方,是不是適合開荒種地?”
她比劃的地方是從山腳幾乎快到山腰的地方,地界很大,地勢平坦、水源充足,確實是一個適合開荒種地的地方。
“確實如此。”沈清言點頭認同,神色中帶着幾分的無奈,說道:“但是,山地這種地方一般是某個富貴人家的財產,你就不要衝着別人家的地界心生想法了。”
“啊……”白珞寧聽到沈清言的話語,緩緩扭頭看了他一眼,頗有幾分無奈地詢問:“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這山是我的地產。”
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白珞寧這個行動派自然是不會再安於在山頂欣賞風景,趕忙是出聲提議:“誒,沈清言我們下山去吧!”
“等一等,下山之前你得把一件事情給想清楚。”沈清言攔住了白珞寧。
“什麼事?”
把剛剛白珞寧比劃的地界給用手圈出來,沈清言面色認真,沉聲道:“珞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你去開荒、種地,哪怕你聘請人去,這一個地界還是太大了。”
“確實。不過我已經有了應付的方法,這個你放心。”說完,白珞寧如同被放飛的風箏,腳下都不帶停地就下山了。這精力充沛的模樣,看得沈清言都是哭笑不得。
很快,沈清言就知道了白珞寧所說的應對的方法是什麼。白珞寧找人去把山腳下到半山腰那一大塊地方給用麻繩、木樁劃分成一個個整齊的方塊,每個都是一畝地的大小。
然後,白珞寧直接在千金布莊擺了一張桌子,叫秀才在旁邊奮筆疾書寫地契。
“現場寫?沒必要吧,這麼着急的嗎?”沈清言就這一個行爲產生了疑問,他現在理解白珞寧想要幹什麼了,無非是把荒地租出去。
但是,租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珞寧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叫秀才站在一旁現場寫。
剛剛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看到秀才寫了三四張地契出來了。
“這是在幹什麼啊?”
“不知道,那秀才不是鎮上很有名的那個嗎,聽說認識不少字,還寫過詩呢。”
有不少人是知道白珞寧是誰,見到白珞寧竟然直接在千金布莊門口擺了一張桌子,紛紛都有些好奇她這麼做目的爲何。
“沒必要?很有必要!你看着吧!”
白珞寧輕輕咳嗽兩聲清嗓,旋即大聲喊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鎮子外頭那座山圈出來了許多可以開墾的荒地!”
“不用買,直接租,一年一畝地只要五十兩銀子,所有的收成都歸你自己。現場簽訂地契者,直接免去三年利息。頭一次只需要交第一年的租金五十兩銀子。每個人最多允許租兩畝地。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她是在開玩笑嗎?這是很多圍觀羣衆內心裏面第一時間生出的想法,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人們震驚了。
如果說是現場簽訂地契租一畝地三年的話,三年都不用交利息,租金一共才一百五十兩銀子。而這個三年的期間內,所有的收入都歸自己。
這難道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嗎?這還有什麼猶豫的,趕緊掏錢、租地、籤地契啊!
“誒,老五,你幫我排個隊,我回家問我媳婦兒要錢,馬上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