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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及其耐心的和她閒話，“應該是我對掌門行禮的時候，你在樹上暴露的！我看到掌門的手僵停了一下，想必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你的！不過，小丫頭身手了得啊！這要是換了旁人，恐怕一早就被掌門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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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想了想，當時看到他對掌門行跪地之禮頗覺震驚，長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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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那個時候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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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着她皺緊的眉頭，神祕笑道：“至於你剛纔說的私闖禁地，當然是重罪！可你不同……你是我邀約的客人，與那些人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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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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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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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打量着她身上的天華門弟子服飾，話裏有話，“夜行私闖者，可不敢穿的如此明目張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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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自嘲道：“既然我是客人，那下次我可要白天來了，夜裏路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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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呵呵笑道：“我可不覺得你的膽子那麼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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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盯着老人問：“我這個客人還不知道老伯怎麼稱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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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中，老人的眸子混濁了幾分，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叫我春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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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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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連自己的名字都要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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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伯看着風粼粼疑惑的眸子說道：“幾十年沒人問過我的名字了，一時間還真差點想不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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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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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叫風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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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春伯點頭笑道：“你現在可是天華門的名人！幾司爭搶你做弟子，這樣的事情我在天華門半輩子都沒遇到過，可想而知風粼粼這個名字在天華門已經無人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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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今日回來時那些弟子看她的眼神，風粼粼有些無奈道：“我不太喜歡這樣嫉妒生恨的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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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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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伯嘆道：“你到天華門這才幾天啊，看着沉靜漠然，可做出的事情轟轟烈烈的，別人就是想不知道也難吧？我聽說，你這次下山還救了皇后嫡子，陛下最喜愛的三皇子？……風粼粼這個名字，想必也在皇宮裏傳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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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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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最感興趣的還是，“你爲什麼要在掌門面前，自稱老奴？難道你和掌門還有其他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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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伯一本正經道：“這天華門弟子，不都是掌門的奴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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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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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認真的搖頭，“奴才和弟子，還是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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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彷彿天華門和皇宮，天子和掌門，權利與尊榮的傾軋，當然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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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伯一直帶笑的臉突然聳拉了下來，“那是因爲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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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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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深邃的眸子，卻沒有盼來春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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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強烈的反應，古怪的眼神，卻讓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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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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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伯語重心長的樣子，更像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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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不由咀嚼起了“奴才”和“弟子”這兩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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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掌門真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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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試探的問：“春伯，我剛纔看到掌門似乎對你很是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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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一向寬仁，對天華門弟子哪個不照顧？若剛纔沒有照顧你，恐怕你這會已經被他從玄靈山給扔下去了！”
春伯不知怎的，突然一反常態的惱怒了起來，“老頭子乏了，你也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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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便像上次一樣，自顧的躺到了牀上，背對着風粼粼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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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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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越發的無奈了，怎麼來一趟玄靈山，遇到的一個比一個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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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還說她是“客人”，可這轉眼的功夫，就下起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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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好端端的生了這麼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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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不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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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爲那句，奴才和弟子還是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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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喜怒無常的待客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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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對着春伯生悶氣的背影無奈推手一禮，“那我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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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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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出禁地，風粼粼就看到氤氳的月光下，一個長身而立的男子慵懶的半磕着雙目，似乎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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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淡淡的，比這夜裏的清風還要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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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見過多次，那張漂亮的臉，還是會讓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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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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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並不覺得多麼驚奇。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還在山上肆意溜達的，除了她自己，也就是那個神祕的齊國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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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深更半夜的站在這裏，也不怕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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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抱怨一聲，朝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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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魘嗤笑，“誰說晚上遇見的就是鬼？我每次遇到的不都是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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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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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魘輕蔑的挑着風粼粼，說：“我等凡夫俗子，可沒有你這般每次遇險都捨己救人的……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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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聽他的語氣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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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與他相交甚好，我救了蕭赫，他這是……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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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滿臉的不悅，讓別人看了還以爲刺殺蕭赫的不是太子，倒像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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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魘滿目“讚許”的對着風粼粼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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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聰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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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遞給了他一個“彼此彼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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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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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禁地，心照不宣的又去了別的地方打探，雖然沒有直言，但雙方都已明白彼此，都是衝着天華門禁地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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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蘇魘問風粼粼，“禁地裏面的那個人似乎和掌門關係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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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堂堂天華門掌門，夜探一位沒有身份的老人，怎麼都想都覺得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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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聰明，不會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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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被人下了逐客令，當然要尋一個人一同分擔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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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尊貴的齊國太子殿下只是懶懶一笑，並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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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魘你說……奴才和弟子有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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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讓這個神祕莫測的太子殿下幫自己揣摩一下，沒想到卻迎上了他比之還要狐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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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鬆了一口氣，道：“算了，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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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魘聽清楚了風粼粼的問題，他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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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認真的想了想，幽幽開口：“弟子和奴才，還是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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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蘇魘的回答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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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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