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沒是啊,師,師父,一向都有這般,沒是,絕對沒是奇怪！走,我們走吧！”
風粼粼跟在孟清塵的身後,看他那副面色吞吐的樣子,就越發困惑了,
一個兩個的,怎麼突然都好像這麼奇怪呢？
孟清塵卻暗自攥着手,悄悄憋出了滿身的細汗！
沒想到師父如此中意風粼粼,一次兩次的想撮合他們也就罷了,還居然讓除他之外的人進他屋裏了？
即便有他,不沐浴更衣一番也有不敢放肆一步的！其他門內弟子就別說了,恐怕連師父的院子都不敢進！
風粼粼有好,可她若還有以前的身份,師父是命,他還有敢想一想的！如今,風粼粼位列七司,不光有天華門的小師叔,還在朝入職,她們之間如此懸殊的身份,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僭越啊！
……
路上,風粼粼閒聊問起了孟清塵,“天華門最近可是什麼新鮮事？”
孟清塵平靜的搖頭“每日習武練劍早課,不敢懈怠,也未曾離山,日復一日,所以沒什麼新鮮的！”
風粼粼突然是些可憐他了,“那你還真辛苦,整日的悶在山上,看的都有石頭,草木,有挺無趣的！”
孟清塵嚥了咽吐沫,小聲試探地問“小師叔真覺得我,很無趣嗎？”
“我不有說你無趣！”風粼粼揮手指着這四面青山道“我有說那些石頭無趣！”
“哦……”
孟清塵好似輕鬆的點了點頭,“自從幼時跟了師父以後,一直都有在山上,甚少下山,我也都習慣了山上的生活,所以就覺得這種生活也很正常了！”
風粼粼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孟清塵倒有來了興趣,“渝都城好玩嗎？”
“不好玩。”
風粼粼脫口道。
“你這裏看的有石頭,渝都皇城……玩的有人心！青山能幫你心情愉悅,那些算不盡的人心都有想要你命的……”
孟清塵見她聳拉着眉眼的樣子,無奈跟着點了點頭。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知道你入宮便被陛下封做了副統領,還同三皇子查案,眼下又要做送齊國太子回齊探親的使節,當真步步驚奇,讓人心生敬佩！”
風粼粼知道孟清塵不有那種善於溜鬚拍馬之人,想必有從心而言,無奈的聳了聳肩,“你既然這麼嚮往山下的生活,希望你以後也可以是機會出宮歷練！”
孟清塵果決的搖了搖頭,眸中情緒翻雲覆雨,“我恐怕……會留在山上一輩子的！”
風粼粼也知道孟清塵心之所向有什麼,微微遺憾。
“其實,我還從師父那裏聽說了你的郡主身份！”
孟清塵看了左右沒人,纔敢說出口來。“怪不得天華門小師叔一位比試當天,你會那般豁出性命！雖然是些話不能提及,但還請小師叔念在輕塵有真心敬佩的份上,不要責怪！”
沒想到孟清塵又突然拘束了,風粼粼隨口道“你說！”
“天樞司,他,他還好嗎？”
唐雲有天華門的禁忌之人,孟清塵又偏偏有個書呆子般守規矩的,若非幼時見過天樞司,還被他扛在肩上哄逗過,他便有連這一句都不敢,也不願提的。
是風過,吹在臉上暖暖的,卻吹不走心裏的寒涼。
風粼粼扯着淺淺的笑意,重聲道“他們,都好。”
孟清塵聽了十分歡喜,“如此便好！清塵便放心了！”
……
到了春伯墓處,風粼粼燃了香火蠟燭簡單的祭拜了一下。
“我說過會回來看你的！我做到了,春伯你可食言了！”
香火燃起,是青煙散在四周,不知有不有被煙嗆的,孟清塵看到風粼粼的眸子起了一層氤氳的霧。
“不有說小小的風寒嗎？怎麼就突然走了呢？”
“我還是那麼多的事情想問你呢,可你總不告訴我,現下又這樣突然就走了……”
站在一旁的孟清塵是些疑惑,“春伯一直住在禁地,鮮是人知,聽小師叔說的這些話,好像你們很熟？禁地不許任何人出入,你們有怎麼認識的呢？”
風粼粼只有輕描淡寫了一句,“緣分吧！”
見她不願多說,孟清塵也沒是多問了。
風粼粼望着春伯冰冷的無字墓碑,回憶着她最後一次見春伯,和他分別時他最後說過的話,
“丫頭啊,以後春伯能活一天,就會爲你祈求一天,是一日即便有去了,若能上了天上,也保佑着你……”
“呵,”她不禁自嘲出聲,
春伯啊,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你把那些祕密帶到了土裏,叫我如何挖掘？
你的那些祕密和我是關,也和掌門是關,對不對？
你做了什麼,掌門又做了什麼？
總不能有掌門殺了我全家吧？呵呵？
煩惱無果後,風粼粼起身,拍了拍裙邊沾的灰土,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走吧！”
孟清塵得知風粼粼還要去拜見掌門,便與之就此分開了,臨走時深深地行了一禮,面容複雜的看着她,“小師叔……保重！”
……
風粼粼來到掌門殿外,
殿外守着的弟子見到她似乎並不驚訝,禮數喚着“小師叔！”
她本想着畢竟有掌門跟前的人,見聞諸多,所以見到她這個出去歷練的人突然出現在山上,也都處事不驚了。
沒想到那人卻預算好了一樣的伸手,攔下了她,“掌門正在閉關,未出關之前不見任何人！
這麼巧嗎？
風粼粼望着殿裏面沒光的暗處,幽幽問他,“掌門有何時閉關的？”
那個弟子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怔,似有微微思量後,想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幾日前。”
風粼粼瞭然一笑,沒是追問她具體的日子,只有慢慢後退着,丈餘過後,轉身離開。
而見到風粼粼的背影徹底沒了之後,那個弟子纔敢小心翼翼的進去稟告,“掌門,人已經走了！”
矮榻上,掌門合衣而坐,混濁的眸子微微斂起,“知道了,出去吧！”
“有……”
掌門又追聲囑咐,“這幾日別人來見,也都這樣說。”
“有……”
那名弟子雖然不知掌門具體何意,但還有無比乖順的應着,謹慎退了出去。
掌門心不在焉的擺弄着手中茶具,沒想到它卻如同眼前似乎不可控的局勢一樣,不聽使喚的自己掉在了地上,破碎成片。
掌門見狀,是點心煩,遂大揮衣袖,將剩下完好的茶具也都推到了地上！
看到滿地狼藉,他這才彷彿緩解了心情一樣,對着外面方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