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暈倒了!?”
海貴妃聞言,身子一軟。
錦春連連點頭,溢出眼的擔憂,“是啊貴妃娘娘!太醫們都去了!娘娘您現在要不要過去?”
“皇后在嗎?”
“在,在!說是陛下好端端的睡着覺,突然就發病了!可把皇后給嚇壞了呢!”
海貴妃聞言一動未動,倒是摸索着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有皇后在,本宮去了也近不到陛下的跟前!去了又有什麼用?”
錦春也一臉的無奈。
如今陛下聖體違和,皇后是幾乎日夜不離的在前伺候,甚少的機會讓旁人近前。這其中奧妙,懂的人,自然懂。
海貴妃扶額,搖着腦袋,“陛下的頭疾來來回回治了這了久都沒有好轉,難道說,真的是要……”
“娘娘!!”
錦春立刻嗔聲攔了海貴妃的話。
這麼多年的貼身伺候,她早已知道海貴妃的爲人,瞭解她準備口不擇言的說些什麼,怕禍從口出,趕緊攔了。
正好,太子來了。
遣散了殿內的所有人後,錦春還有眼力見兒的關上了門。
殿內母子兩人未有寒暄,都是一臉的凝重。
海貴妃緊張的拉着太子的手,憂道:“陛下病重,可那個賤人卻整日的守在陛下跟前不讓我們其他人近前!你呀,要伶俐些!這大渝的天,說不定哪天就變了!”
海貴妃暗指之事,蕭耀如何不明?只不過最近皇后和三皇子一點都不安分!讓他難免多添憂慮。
若真是哪天陛下突然駕鶴西去,恐皇后一黨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從中作梗一番。
“我可聽說皇后最近在四處拉攏朝臣!她還有意讓自己的表侄女嫁給三皇子!呵!”
海貴妃譏聲笑道:“以前倒沒見她操心過三皇子的婚事!陛下身體欠安,她就立刻坐不住了?說到底,她還不是看中了祝微手裏的兵權?”
蕭耀也聽說了此事,“我以前接觸過祝微,那人非常聰明,狡猾的很,的確是個麻煩!”
他嘆道:“若皇后真的以未來皇后之位許諾祝微,兩家聯姻,親上加親,那祝微一定投靠皇后!”
“嘶……”
海貴妃捂着半邊臉,牙疼。
蕭耀見狀立刻安撫,“母妃稍安勿躁,我還有其他的辦法!”
“哦?”
海貴妃這纔來了精神。
蕭耀複雜一笑,語氣森森,“如今大渝內憂外患,早已不是任人一手遮天的時候了!”
……
春風樓,
自齊國質子回齊後,悶在三樓一個多月的不出門的男人,罕見的推開了窗,懶懶的睨着外面熱鬧的人羣人來人往,和下面圍的水泄不通的大渝侍衛。
自蘇魘回齊後,春風樓外面左左右右便明面暗地裏的多了不少侍衛。
蘇澹倒也不給他們惹事,寸步不出。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消息能穿過人牆,遞到蘇澹的耳中。
“大渝陛下冊封風粼粼爲安南郡主,和親齊國太子……”
男人蔑聲一笑,慵懶的咀嚼着郡主的封號,“安南?”
砒霜一旁笑道:“他這是怕咱們齊國呢!沒想到堂堂渝州陛下,竟也會因爲那些人暗地裏的手腳亂了分寸!這樣也好,讓他們自己人狗咬狗,倒省的咱們動手了!主人只需在這裏靜候佳音,坐收漁人之利即可!”
這些,蘇澹身處金絲籠內,就真的猜不出了。
砒霜見他神色複雜,難免心中不快,語氣泛酸,“主人不會是,捨不得那個風粼粼吧?”
畢竟主人高潔,除了她,從不碰別的女人,亦不給別人沾惹的機會。可那天,她卻親眼目睹了風粼粼躺在主人的懷裏,若不是她突然進來壞了他們的好事,恐怕主人就被那個骯髒的女人給玷污了!
如若主人對她真的沒有一點心思,又豈會讓那個女人在他身上放肆?
蘇澹聞着滿屋醋氣,悶聲一笑,“呵呵,你以爲本宮是蘇魘那個情種?……女人如衣服,本宮豈會那般愚蠢!本宮,又怎麼會傻到想穿一件不合身的衣服?”
砒霜聞言,心裏五味雜陳,“那,那,那砒霜在主人眼裏,也只是一件衣裳嗎?”
蘇澹對她勾脣笑着,伸手示意讓她過去。
砒霜當然聽話,無骨般栽到了那人的懷裏,眨巴着一雙勾人媚眼,可憐兮兮的望着那個她心裏神明一般的男人。
那人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全部吐在了她的耳根,
“你當然是衣服,”
她眉眼消沉,他卻低聲又道:“褻褲……本宮不可不穿的……”
他的聲音似沁了媚藥的毒,頓時讓懷中美人臉紅如血。
“主人……”
氣氛飄渺燥熱,使人情不自禁,寬衣解帶間,門外卻響起了一個非常煞風景的敲門聲音。
男人興致淡淡的拂袖,女人順勢從懷裏鑽出,意猶未盡的整理着衣服,最後打開了門。
……
“太子?”
砒霜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嘴角扯笑的主人。
……
兩個心思同樣的人坐在一起,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不用廢話。
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只需要考慮自己即可。
蘇澹自始至終都未起身,瞟着春風樓下面的守衛,說:“太子如此張揚而來,就不怕遭惹口舌,讓自己置身險地嗎?”
蕭耀輕蔑一笑,“父皇現在顧不上我!在者說來,下面的人又沒有跟上來,怎知我是來這裏尋花問柳,還是來拜訪二殿下的呢?”
蘇澹同樣眼含笑意,“那太子此番前來,有何貴幹呢?”
蕭耀直截了當的望着他,“合作!”
那人似意料之中的平靜,終於將懶散的身子微微坐正。
“可如今形勢,我和渝州太子殿下,應該不是可以合作的關係吧?”
蕭耀不屑出聲,“人爲利聚!只要本宮和二王子殿下有着相同的敵人,相同的目的,那當然可以合作!”
蘇澹微微笑着:“太子不妨說來聽聽?”
蕭耀湊到蘇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