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屋頂上坐了許久的男人,也終於起身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他曾聽到過很多人對他的評價,而風粼粼說的這些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那妖冶的脣角勾出了一抹深深的弧度,同他的身影一起,隱在瞭如墨的夜裏。
洛長歡對風粼粼調侃,“你還說不是被他給迷住了那你幹嘛爲他說這麼多話你不用和我拘謹,蘇魘可是渝州第一美男,那麼完美的男人,喜歡他很正常啊”
說了很多嗎
她平靜的起身,走向牀榻,“我今天累了,先去睡了”
“哦”
洛長歡咬着筷子點頭:“看來今日的比試才只是一個開始明天是內門弟子的考覈,我也要早點休息,保存體力纔是啊”
風粼粼的聲音,就像這個季節的風似的,懶懶的從她纖瘦的背影飄出,卻帶着絲絲寒意。
“是啊”
“這一切纔剛剛開始呢”
“公主公主信來了”
大渝皇宮,寧輝宮。
小宮女芝桃氣喘吁吁的往回跑來,縱然是黑漆漆的夜裏,也掩不住她一雙因過於歡喜綻出光彩的眸子。
而她口中呼喚的公主蕭婉顏,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立時起身,一把將信奪了過去。
“公主,殿下今日通過比試,現和三皇子殿下同住,一切安好薛上”
蕭婉顏讀完後,難以自持的將信環在胸口,笑滿梨渦。
“魘哥哥和哥哥同住,太好了”
芝桃見狀“噗嗤”一笑,故意捏着嗓子說道:“公主和殿下風情月意,天作之合殿下不過才離宮一日,公主便這般想念,想必殿下此刻肯定也想着咱們公主呢”
“去不許胡說”
蕭婉顏佯作嗔聲,卻並沒有刻意去掩飾眉目間的歡喜,又引得芝桃掩嘴偷笑。
“魘哥哥生性孤高,生來尊貴豈是天華門那些舞刀弄劍的粗人可比的我只是擔心他擔心他在那裏喫住的不好,生了病,惹了氣,委屈了自己你知道的,魘哥哥最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了,冷這次又沒有貼身保護他,我當然放心不下”
這寧輝公主口如含丹,指若削蔥,纖纖細步,氣質尊貴,生得一副極好看的皮囊。此時玉面含羞,越發顯得嬌豔了幾分。
一直站在旁邊的芝桃出言寬慰:“公主殿下儘管安心咱們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在一起,衣食住行是絕不會委屈了的況且咱們殿下身手很好,一般人都傷不了他,也不敢傷他”
“哼”
蕭婉顏突然面色不悅了起來,“說起哥哥我就來氣若不是他在貴妃娘娘的生辰宴上失了禮,魘哥哥也不會跟着他勞累這麼一趟說起來,這一切還不都是哥哥害的嗎”
蕭婉顏和蕭赫同爲皇后所出,所以自小就和蘇魘他們一起玩。男女有別,日日相對,她對蘇魘也多了一份,自認爲心照不宣的情誼。
“我當然會去求情”
蕭婉顏沮喪道,“只是母后有命,暫不讓我去,怕惹惱了氣頭上的父皇唉只能等些日子了”
芝桃繼續安慰着她,“公主放心吧,咱們不是還有薛小姐給咱們送信嗎殿下的一切公主都知道,再說了,那天華門又不是洪水猛獸,相信殿下一定會平安回來,且很快就會回來的”
蕭婉顏將看過的信紙摺疊起來,滿臉不屑,“你以爲前兩日薛傾城來找我,是我安排她去了天華門”
“難道公主沒有”
蕭婉顏蔑聲道:“還不是她自己求的她還美名曰,願意替我去看護魘哥哥呵,就她那點小心思,司馬昭之心真當本公主看不出嗎”
芝桃一臉懵然,“那公主怎麼還讓她去呢”
蕭婉顏擺弄着自己新染的指甲,滿臉不屑:“腿長在她自己的身上,就算我不讓她去,她也會找其他由子去的本公主何不將計就計,讓她以爲我看不穿她那點小心思,裝聾作啞的還可以白得一個傳遞消息的苦力”
“可是”
芝桃撓着腦袋,憂聲道:“公主把這樣一個不懷好意的人放在殿下身邊,豈不是很危險嗎”
“呵呵呵”
蕭婉顏諷聲道:“這麼多年來,薛傾城就一直跟在本公主的後面,想方設法的接近魘哥哥魘哥哥哪次,正眼瞧她了我大渝愛慕魘哥哥的女子,數不盡數,本公主若一個個的都要擔心,那還活不活了”
聽了公主的一番自信言論,芝桃轉憂爲笑,“還是咱們公主英明奴婢可是萬萬想不明白這些的薛傾城也太不自量力了,竟然還想和公主搶殿下公主尊貴,豈是她們那些個凡桃俗李能攀比的再說了公主和咱們殿下一起長大,那可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咱們殿下風華無雙,眼光自然絕佳放眼整個渝州女子的容貌身份,有誰可以和咱們公主相提並論的除了公主殿下,旁人自然是入不了咱們殿下的眼只是總有那些不識趣的狐媚子勾引咱們殿下,還真是讓人不痛快”
“你呀服侍了本公主這麼久,這會子總算伶俐了些”
蕭婉顏得意道:“不過你一個小丫頭怎能明白我和魘哥哥這麼多年的陪伴,他的心裏早已容不下別人了這世上,你想擁有最好的東西,就必須要有準許她人覬覦的度量,也要有牢牢抓住的本事不然,怎麼顯得你的東西好你的眼光好你的命好呢”
“公主英明奴才卑微,見識淺薄,自然及不得公主分毫”
芝桃看着蕭婉顏一臉陶醉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
而蕭婉顏卻一直沉浸在蘇魘消息的喜悅裏,哪怕只要聽到魘哥哥的名字,她都可以高興的睡不着覺。
魘哥哥可是她的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