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粼粼沒有讓劍掉落在地已是用了全力抵擋。
如果剛纔劍掉落了,那她也就輸了。
思想至此,風粼粼握劍的手又緊了緊。
兩人相隔幾步,風粼粼趁空餘時間,暗暗揉了幾下拿劍的手腕。
她眉頭緊蹙,看起來有些喫力。
蘇魘睨着她手上的劍,淡聲道:“怎麼,劍都拿不動麼”
“哈哈哈”
引得周圍一陣譏嘲。
她涼涼的瞧了一眼病色陰白的手:這雙手,原也是靈動有力的啊
父親曾經說過,“小丫頭手穩機敏,天生就是用劍的”
是啊
父親怎會錯呢
蘇魘注意到風粼粼的眼睛氤氳朦朧,不禁皺眉,難道剛纔的那一劍,真的讓她如此喫痛
風粼粼忍耐調整了劍鋒的方向,趁着蘇魘分神的功夫一劍刺向了他的腰間
劍尖反轉,“唰”的一聲挑開了他的玉帶
一塊無暇的白玉腰佩也順着他敞開的長衫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輕功無雙,眨眼間又來到了蘇魘的身後,一把將他的衣裳扯下
當衆人反應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蘇魘已經合上了自己的衣衫,站在了臺子的另一邊。
而他手中的劍,也已被風粼粼輕鬆的拎在了手上
幾番接觸,風粼粼早已瞭解了蘇魘的性子,知道他那個孤傲鬼,潔癖怪,被人扒了衣服,一定會先護好自己避免春光外泄,而她就在這個時機瞬間搶奪了他手上的劍
臺下有人嘀咕出聲:“這這也太快了吧我都沒有看清楚就”
“風粼粼竟然贏了”
“怎麼會這樣”
“她是怎麼做到的”
風粼粼瞧着蘇魘,他那張習慣淡漠的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只是將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眯的狹長。
“哐當”
她將蘇魘的劍毫不客氣的扔在了地上,“我拿不動劍,也贏了你”
這就叫以非正經之道,對付假正經之人
風粼粼斜了一眼臺下那幾個以薛傾城爲首,神情專注似乎意猶未盡的姑娘後,揶揄笑道:“我一向善良大方,有醜一起出,有美色也大家一起欣賞嘛”
臺下一個女子紅着臉喊道:“風粼粼耍詐,不公平”
薛傾城也藉機挑釁:“就是風粼粼舉止粗鄙,實在有傷風化這樣的人即便贏了也不光彩天華門不應該收這樣的人爲弟子,應該把她趕下山去”
蕭赫一聽,立時急了
他指着薛傾城嚷嚷道:“薛相家教一向森嚴,相府千金不也來了這天華門舞刀弄劍難道也要說薛小姐的舉止粗鄙,有傷風化自古兵不厭詐,既爲比賽,便要依着規矩誰的劍落,誰輸天華門可不是讓你們來評論人品的是非之地”
蕭赫故意將話引向孟清塵:“你說呢”
蕭赫乃當朝皇后嫡子,進出天華門就和出宮玩一樣方便礙於皇室面子,就算是掌門親臨也不得不給這個皇子幾分薄面
關鍵,結果確實是蘇魘失了劍。
薛傾城恨的牙根癢癢,也不得不隱忍了下來。她實在想不明白,風粼粼到底有什麼魅力才兩日而已,就勾搭上了孤高冷漠的第一美男,現在竟然讓三皇子都爲她說話
假話說的多了,便容易讓人當成真的臺下那些看熱鬧的,皆露出了不可言喻的笑意。
風粼粼說完,纔不管薛傾城氣到扭曲的表情,轉身對着開陽司執手一禮:“開陽司,我按照比賽的規矩將蘇魘的劍打落在地我可是最懂規矩的呢”
“呵,呵”
開陽司一臉的詫異,似乎有些難以忍受的連連嘖舌:“你還是真是,既懂規矩又文雅啊”
“我輸了。”
蘇魘淡淡一句,打斷了開陽司陰陽怪氣的腔調,主動跳下了臺子。
蕭赫則拍着他的肩膀,微微嗔道:“蘇魘,你剛纔那麼認真幹嘛擔心死我了,幸好粼粼姑娘聰慧”
蘇魘似笑非笑:“和她開個玩笑。”
蘇魘居然輸給了風粼粼
孟清塵難以置信的盯着地上的劍。
可臺上風粼粼正在等着他宣佈結果,平復了一下難以置信的心情後,他高聲喊道:“風粼粼,勝”
洛長歡旋即高興的跳了起來,對着周圍一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大聲嚷嚷着:“我就說了吧風粼粼肯定會贏的哼”
“粼粼恭喜你贏了”
蕭赫也湊了過來道喜。
風粼粼卻對着不遠處的蘇魘,擠出了一個笑意,“這還要多謝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風粼粼感受到薛傾城咬牙切齒的目光穿透了人羣,一直在盯着她。
正逢蕭赫在此,她便問出了心中疑惑,“薛傾城和蘇魘,到底什麼關係你說她好歹也是堂堂相府千金,怎麼總是跟個妒婦似的盯着我呢”
“你這形容,還真別緻”
蕭赫搖頭笑道:“她呀,平時也不這樣可能就是因爲我妹婉顏,所以纔會針對你她和我妹妹說得上話,兩人可能是私交很好的緣故。”
“你妹”
蕭赫認真的點頭,“嗯”
風粼粼忍不住嘆道:“你妹的。”
“你說什麼”
蕭赫側耳過去仔細的聽着。
風粼粼抿了抿脣角,“我的意思是,這和你妹又有什麼關係”
蕭赫故弄玄虛的看向了蘇魘,語氣神祕,“婉顏和蘇魘是自小就在一起玩大的,兩人難免嗯”
蕭赫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繼續說道,“估計薛傾城就是看你欺負蘇魘,所以想替我妹妹出氣保護他吧”
這都什麼邏輯
風粼粼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瞭然於胸的架勢問:“我怎麼感覺,薛傾城不是爲了你妹”
嗯
此時蘇魘也走到了她們的身邊,冷冷開口,“緋言如淤泥污人心智,傻子纔會聽信別人的胡言亂語。”
風粼粼甩給了那人一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蕭赫也佯裝懵然,“我胡言亂語嗎”
蘇魘看那兩人沆瀣一氣的“醜惡”嘴臉,立時甩過頭去,懶得再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