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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說:“已經上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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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記住,我的東西,纔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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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塗藥的動作,就像一個劍客在撫摸心愛的寶劍,亦像一個動情的女子,在觀賞心悅之人送的首飾,溫柔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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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大夫,身上的藥物不計其數,所以風粼粼也受他這麼多年的薰陶,身上纔會帶着那麼多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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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抹完時,他倏的開口,“你這傷,不會是因爲……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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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聽着凌神醫漫不經心的問話,忍不住咦聲出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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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已上完,凌神醫似有不捨的收回了手,淡然笑道:“那個小氣又沒度量,送你珍貴外傷藥,爲了減少內心愧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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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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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爲你那麼神!知道他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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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他嗎?”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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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犀利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厚厚的牆壁,“住在隔壁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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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嘖舌,“兩日沒見,你怎麼這麼聰明瞭?我們一起生活那麼久,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尋人斷案的能力?你有這功能何必做什麼獸醫呢,你完全可以去衙門當捕頭了呢!嗯?凌捕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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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調侃,凌神醫只是從容起身,淡定的坐在了她的旁邊,配合說道:“若本捕頭推斷無錯,他的麻煩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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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一臉崇拜的表情對視過去,“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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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連蘇魘長什麼樣子,什麼身份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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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只是神祕一笑,“你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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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刀槍劍戟這等死物所傷之處,傷口表面必定平滑整齊。你這傷口如此複雜,怕是被什麼活物撕咬所致,且物體不大不大,兇猛異常!……不過憑你的身手輕功,被這些東西傷到也說不過去,那就只能是受人所累了!……你在這玄靈山上受傷,所以我說,那人的麻煩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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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讚許的點着頭,“你說的沒錯!我是被一種很大的蟲子咬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本書上面記載的什麼,什麼傳說之物,屍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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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已猜想了大概,但聽到風粼粼肯定的答案,還是心有震撼,“屍鱉……南齊罕物,噬骨食肉,不過它們喜陰冷潮溼,啃的是枯骨,食的是腐肉,怎會平白的出現在大渝玄靈山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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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出來的話,就被凌神醫自己給否了,他連連搖頭道:“不不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用南疆祕術將它們做成蠱蟲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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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南疆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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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頷首,“早已失傳,現在傳世的應該叫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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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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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囁嚅着,“那天在山上,我和蘇魘像是進了一個迷林,怎麼都繞不出去。後來我更是出現了幻覺,不可控制。蘇魘說,是那周圍的花草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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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迷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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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篤定,“齊國有一種可以蠱惑人心的植物,它們散發出來的獨特氣味會影響人的感知,讓人不辯方向,精神萎靡,甚至發狂,出現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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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風粼粼豁然醒悟。
凌神醫對着她心疼的嘆了一口氣,“幸好你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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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齊國毒蟲毒草出現在了玄靈山上,是何人下了這麼大的手筆?是何人,才能下這麼大的手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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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蘇魘的麻煩,的確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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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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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對着他蹙眉,“你的那些書上,怎麼會有這些齊國之罕物的記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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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慢條斯理道,“師父交友甚廣,可能是他以前的朋友所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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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凌神醫提起自己的師父,風粼粼不禁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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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都已經消失了十年了,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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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的莫名離開,到底是不是因爲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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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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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風粼粼若有所思,凌神醫趕緊轉移了話題,“丫頭,你來玄靈山可不是爲了行善濟困,救人水火的!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做那些會讓自己受傷的事情了!要知道我這麼多年來,可沒少在你的身上下功夫,我是既花錢又費力,勞心傷神!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你不愛惜,我還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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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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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有些不耐煩的附和,兩天沒見而已,這傢伙怎麼還變囉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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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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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沉聲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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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失落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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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內,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或許……有個人會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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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想起剛纔在天璣司手裏拿的那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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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上是象徵七司之位的雕雲腰佩,並且有一道非常明顯的,斷裂粘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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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就是父親的那塊腰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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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爲什麼會在天璣司的手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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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他在大火之後去過現場救人,還是說……他一直守在那裏,等待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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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皺起眉頭,“可我不知他是敵是友,也不敢貿然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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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等着。”凌神醫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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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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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疑惑,“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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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笑道:“不管他是敵是友,若他真的確認了你的祕密和身份,又與之有關,他都是會來找你的!或是幫你,或是……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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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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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就是這樣,平日裏看着不怎麼靠譜,可到該正經的事情上,他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出在了哪裏,順便幫她出主意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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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她確實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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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豁然,高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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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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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神醫微涼的指間,從她好看的臉上輕輕劃過,苦澀道:“有被殺的可能,還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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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一個從死神那裏僥倖活下來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也沒有人在乎她的明天。突然有一天被人惦記了起來……除了高興,還真讓人有點不適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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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模樣比外面的月亮還要安逸,唯獨說話的語氣蒼涼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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