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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笑着說道:“給母后盡孝,也是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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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的眼神終於有機會轉到了風粼粼的身上,便往她的身前湊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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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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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不住的端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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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門弟子考覈當日,你勇救薛相千金,被幾司爭搶收徒一事,本宮印象深刻!當初還替你說情,可惜最後也沒能讓你入天華門的內門弟子!本宮當時還頗爲此事遺憾,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女子竟對付了幾十刺客保護了三弟的平安……呵……金鱗豈是池中物,如今你也算一戰成名了?看來也不枉本宮當日替你說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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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太子謬讚……實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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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從蕭耀的話裏聽不出任何讚許,在他僞笑的皮囊下,她甚至感覺到了他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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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爲她壞了他的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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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這兩人木頭一樣同步的默不作聲,太子蕭耀無趣的甩着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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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處理,就不耽誤你服侍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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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對着太子離去的背影,躬身執禮:“恭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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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蕭耀和那個侍衛的身影漸遠,他才緩緩的挺直了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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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剎那,風粼粼真的有些同情蕭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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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皇子,皇后嫡子,他才理應是那尊貴的儲位人選!可此刻卻只能如此的韜光養晦,隱忍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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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儲位,立長立嫡,是他的城府比不上太子,還是他真的不在意太子之位,所以才陷入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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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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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對着失神思考的風粼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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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粼粼並沒有跟上去,而是轉頭看向了旁邊的白茶,“我的身份進去也不太合適!我還是和白茶一起留在這裏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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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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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沒有勉強她,獨自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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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而去的蕭耀一路上都是半磕着眼,本就陰沉的他越發陰森森的不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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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樓注意到蕭耀思緒難平的神態,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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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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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的眸子眯成了彎刀,磨牙問他:“你可看出了剛纔那二人有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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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樓想了想,不明白,於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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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幽幽的雙眼眺望着遠處,“本宮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戒備,蔑視,還有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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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寒樓還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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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無比惱火的長嘆了一口氣,“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母妃啊母妃,害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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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樓依舊一副不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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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會兒去母妃那裏,給本宮送去幾卷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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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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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樓仔細的揣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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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啊母妃,你如此急於求成,用了看似一勞永逸,實則最爲拙劣的手段派人殺害蕭赫,實在愚蠢啊!眼下就連蕭赫身邊跟着的一個丫頭都猜到此事出自我手,那豈不是人盡皆知?母妃啊母妃,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你還沒有磨礪好浮躁的心性嗎?你可知我們一步走錯,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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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雲淡風輕的說:“一個時辰內,解決那些人。”
寒樓這次終於聽明白了,重聲應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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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彎彎繞繞費腦子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但殺人,滅口,可是他最在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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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倏的停了腳步,沒有任何溫度的雙眼牢牢盯着他,“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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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除了寒冷如冰的殺氣,還藏着只能用血才能拂去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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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樓頷首示意,“主人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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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錦春滿目凝惑端着經文站在海貴妃面前時,母子連心,她便猜出了蕭耀此番用意,且深深的垂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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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子殿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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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春端着那幾卷經文不知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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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貴妃卻無精打采的招了招手,示意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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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春將經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海貴妃的前面,任憑她仔細反覆的摸索着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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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是要讓本宮,好好的修身養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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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春是海貴妃親信,她知道海貴妃做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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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太子即將走出門的時候,突然駐足停下,回過身對着海貴妃說:“府邸有一顆樹,總是擋着殿裏的光,今年春光早,他就越發的礙眼,索性我就把它除了,倒是覺得無法言喻的自在!”之後,海貴妃就似入了魔一樣,口中叨唸了好幾遍“索性把他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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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做了這麼大的動作。她收攏御膳房的人在皇后的膳食裏做手腳,故意引蕭赫下山回來,再派人暗殺,想一勞永逸。可誰知,蕭赫的身邊竟還能有那般厲害的高手,竟讓那個廢物皇子僥倖脫身,毫髮無損的回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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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已經將此事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讓人無從查起,可若蕭赫出了意外,衆人還是會把懷疑的目光第一個索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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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向孝順,定會體恤娘娘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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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春欲說還休,海貴妃接言嘆道:“只是本宮太心急了,險些害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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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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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見過海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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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祥行了禮後,挺直了腰板說道:“老奴是來替陛下傳話的!陛下口諭,貴妃咳疾未愈,朕甚是憂心,特暫免貴妃協力六宮之事,安心靜養,朕朝務繁重,空了便來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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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春聽了,心口一涼,呆呆的看向了海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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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貴妃卻面無波瀾,還十分配合的咳了幾聲,撫着桌上的經文說:“勞煩公公替本宮謝陛下體恤!臣妾雖病體抱恙,無法侍奉,但臣妾會在宮裏禮佛誦經,爲陛下祈福,爲渝州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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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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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祥特意瞧了幾眼她桌上的經文,說:“貴妃娘娘保重身體,老奴一定把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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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你們這些陛下身邊伺候的人,也仔細着些!早晚記得給陛下增添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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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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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祥說罷,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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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直到完全沒了腳步聲,屋裏又恢復了錦春和她二人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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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看來陛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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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也沒證據,只能拿本宮這點權利撒氣!”海貴妃憤顏說道,“朝務繁重?怎的有功夫去皇后宮裏?說到底,還不是覺得本宮輕賤,不是六宮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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