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恆甩下這句話後便拂袖而去，嫩模愣了一下後立馬追了出去，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楊曦安撫地笑了笑：“還好他們走了，不然今天這頓飯喫不下去了。”
林冉冉回過神來，愧疚得不行：“對不起，我不該把這些破事招惹到你這邊來，要是以後他對你不利……”
“放心吧，不會的。”楊曦輕描淡寫道：“我們都是爲沈總做事的人，有些地方他要是敢亂來，沈總不會放過他，他還沒那麼蠢。”
“真的嗎？”林冉冉的眼睛頓時有了神采。
“嗯。我們本來就河水不犯井水，他不過是剛剛丟了面子嘴上逞強罷了。”楊曦笑着道。
林冉冉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太可樂了，敢情宋子恆那貨就是嘴上威風威風，虛張聲勢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也不必擔心太多了。
心裏的結一打開，林冉冉頓時有了食慾與興致，說說笑笑地和楊曦一起享受美食和蛋糕，這個遲來的生日宴總算有了幾分像樣。
楊曦一邊切着盤子裏的食物一邊含笑看着神采飛揚的林冉冉，忽然覺得，自己剛剛撒的那個謊很值。
對，他撒謊了。
和他說的相反，宋子恆肯定會對他出手的。
正是因爲他們都是沈總手下的人，最近他在沈總面前又比較得意，他才更有敵對他的理由。
可他並不打算讓林冉冉知道這些，有些事情男人們處理就是了，不用把這麼可愛單純的女人牽扯進來。
喫完飯後，楊曦體貼地並沒有堅持要送林冉冉回去，兩人愉快地在餐廳門口分開了。
纔剛剛坐上車，林冉冉後知後覺地想到一件事，驚出一身冷汗。
今天什麼都沒想就和楊曦出來喫飯了，先生那邊也沒有打個招呼，怎麼辦？
她慌亂地從包中掏出手機看，上面空空如也，並沒有一個短信或者未接來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看來先生今天晚上沒有回來，不然就算他不肯主動聯絡自己，馮媽她們也一定會急得半死過來連環奪命CALL.
這麼想着的林冉冉心情平復不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然而世事難料，她回到別墅後，驚悚地發現顧則霖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雜誌。
“先，先生……”
“回來了？”顧則霖的目光並沒有離開手中的書，閒閒道：“這麼晚纔回來，去哪裏了。”
林冉冉下意識站直了身體，一股腦全交代了出來：“楊總說要給我補過生日，帶我去了一家泰式餐廳。”
看到林冉冉這麼誠實，顧則霖滿意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他一直派人跟蹤監視她，怎麼會不
知道她和誰去了哪裏，之所以問她不過是想看她會不會撒謊罷了。
“沒關係，下次和我打個招呼就可以了，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顧則霖放下雜誌道。
“是，先生……”
顧則霖起身上樓回了房，林冉冉呆在大廳裏猶豫了一會兒，咬牙也跟着上去了。
“去洗澡吧。”顧則霖道。
林冉冉乖乖地拿了睡衣，去浴室把自己洗的香噴噴，乾乾淨淨的，才躡手躡腳地坐在了牀邊，離顧則霖有一段距離。
“你在天水堂那邊工作還順利嗎？”
出乎意料的，顧則霖居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挺順利的，大家都對我很好，工作也很輕鬆。”林冉冉小心地回答道。
“和你那位上司搞好關係。”
“誒？”林冉冉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顧則霖爲什麼會說這句話。
“據我所知，宋子恆很快就會去天水堂總部了，那邊唯一能護着你的便只有那個楊曦。天水堂不是我的領地，有些地方我護不住你。”
顧則霖說這番話的表情帶着點罕見的嚴肅，不知爲何，林冉冉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沉甸甸地往下墜，一直往下墜着。
牀頭燈的光很柔和曖昧，顧則霖原本深邃冷峻的五官在這樣的燈光下多了幾分溫柔之意，可他的眸子是冷的。
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啊。
明明長得那麼魅惑，偶爾笑起來壞得要人命，嚴肅起來的樣子卻又如此俊美深沉，言語難描。
“是，我知道了。”林冉冉說完這句話後便低下了頭，輕輕咬住了脣，眼底劃過一絲苦澀的自嘲。
是了，她都差點忘記了，顧則霖讓她做情婦的原因的什麼。
並不是因爲她有多美，更不是因爲他喜歡她，只是因爲她是宋子恆的前妻。
顧則霖和宋子恆有多大的仇她不知道，然而能調查他動向到這個地步，宋子恆進天水堂的那天，恐怕就是她這枚旗子派上用場之時。
她無怨無悔，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怕顧則霖讓她毀了自己的一生她也都想好了——錢她已經拿了，願打願挨。
她只是不明白，當自己的用處徹底沒有之後，她該何去何從呢？
“真乖。”顧則霖伸出手摸了摸林冉冉的頭，面上浮起一點淡然的笑意。
“先生……”林冉冉擡起頭，帶着一點怯弱的笑容：“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嗯？”
“我的存在，就是爲了毀掉宋子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