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南嵐惱羞成怒的惡狠狠盯着凱琳，大聲吼道。
此刻顧則霖已經不在場了，她不用刻意維持自己的淑女形象，大可以把心中的挫敗和怒火全部發泄出來。
凱琳挑挑眉毛，完全沒有了剛剛在顧則霖面前時那恭順的模樣：“沒什麼，我只是在笑，有的人她費盡心思要討先生喜歡，可惜先生連看都不想多看這種人一眼呢，是不是很好笑？”
南嵐很不得衝上去撕凱琳的頭髮，可她不想自己新買的小裙子沾上酒水的痕跡，便刻薄挖苦道：“有的人啊更好笑，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有個位置坐坐，平常也就是站在後面卑躬屈膝的份兒，給點顏色就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我可告訴你，三哥和我是平起平坐的，我們纔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這種人就算爬到了助理的位置也改變不了你出身寒酸的事實，草雞就是草雞，永遠變不了鳳凰！”
南嵐的話戳中了凱琳的痛點，她握緊了拳頭，眼睛也微微紅了。
可她的段位終究是比南嵐要高出許多的，很快便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笑吟吟道：“那可不一定呢，如今先生身邊倍受寵愛的林小姐可不就是草雞變成了鳳凰麼？既然她有機會，我未必就沒有機會，說起出身我和她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差嘛。男人嘛就是這樣，喜歡一個女人向來不看出身的，哪怕身份再高貴，沒感覺就是沒感覺，處心積慮多少年不都是一個所謂的妹妹嗎？”
南嵐的心像是被什麼打中了一樣，臉色頓時蒼白了，人也站不穩了。
凱琳偏偏不放過她，又狠狠補了一刀：“剛剛的電話是林小姐那邊打過來的，先生纔會走得這麼快，可見林小姐在先生心裏有多重要，唉，反正不是我們這種不三不四的人能比得上的。”
南嵐像憤怒的母豹子一樣猛地朝凱琳撲了過去，就在凱琳嚇了一大跳準備自衛反擊的時候，南嵐忽然住了手，不但沒有撕打凱琳，反而溫柔地撫摸起了她的臉。
“我很討厭你，真的，不過我也挺欣賞你的。”南嵐笑着道。
保住了臉的凱琳後退幾步，警覺道：“南小姐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比起你我更討厭那個林冉冉。不如我們合作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個林冉冉佔着坑不走，我們倆說什麼都是白搭。”
凱琳眯起眼，試探着道：“南小姐是想除掉林小姐嗎？”
“對，我們一起趕走她，然後憑本事爭個輸贏，如何？”
凱琳考慮了許久，點點頭道：“成交。”
南嵐滿意地點點頭，甩着包妖嬈地走了。
嘴角浮起嘲諷的笑意。
想利用她然後過河拆橋？未免也太小巧了她。
能夠當上顧則霖的首席助理，她的心計和手段並不是南嵐這種蠢貨能估測的，就等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顧則霖趕到醫院的時候，林冉冉已經包着紗布睡着了。
她本就身體虛弱，又失血過多，與其說是睡不如說是昏了過去。
顧則霖看着瑟瑟發抖的馮媽和小艾，語氣很平和，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壓：“好好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先生，是我不好，爲了給小姐熬補湯補補身體，就叫了小艾幫忙一起剝藥材皮，沒聽到小姐喊我給她拿入睡藥……小姐可能是喊了幾聲沒聽見應答，就自己下來了，然後……我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醒啊。”馮媽內疚自責又害怕地說。
顧則霖深呼吸了一口氣：“算了，不怪你，一般人想不到這種狀況。”
他看了一眼林冉冉，眼神有些複雜。
無論心中再怎麼煩惱生氣，一聽到說這個女人出事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過來了。
說好的把她冷一冷呢？
這個狡猾的小東西，大概是摸準了他不會坐視不理，才這樣放肆吧。
就在這個時候，這次負責林冉冉的醫生走了過來，對顧則霖道：“先生，林小姐的情況有些複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患上了輕微的抑鬱症。”
抑鬱症？
顧則霖愣了。
他對這個詞並不陌生。
因爲他的母親正是深受這個病的困擾，狀態嚴重的時候二十四小時每分每秒都需要人盯着，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可那是因爲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多年來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視這個妻子爲無物，她纔會這樣的。
林冉冉她爲什麼會得這個病？
她憑什麼得這個病？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顧則霖暴怒起來，揪住醫生的衣襟道：“你確定？我不認爲她有得抑鬱症的條件。”
醫生嚇得臉色慘白：“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我只是說可能……從她身邊的人描述來看，林小姐應該是長期缺乏積極正面的他人交流，纔會引發這種心理疾病，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判斷錯誤……”
顧則霖一把甩開醫生，冷冷道：“沒有根據的猜測就不要說了，我不喜歡聽胡說八道。”
“是，是……”醫生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