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不知道底細，很容易被老黃給矇蔽，稀裏糊塗的簽了字，等後面發現有問題，再後悔已經遲了。
這一招屢試不爽，曾經騙過了不少人，本以爲十拿九穩，卻沒想到被楊牧給識破了。
老黃臉色微微一變，睜着眼睛說瞎話，“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是警察，是執法人員，辦事是完全按照法律章程的…”
“得了，老黃，別白費勁了，這小子已經識破了。”小李眼皮一翻，沒好氣的打斷老黃的話。
老黃眉頭蹙了一下，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爲這種招數，也就能忽悠一下那些沒有防備的人，楊牧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妥，繼續說下去也只是浪費脣舌。
既然忽悠沒用，那就只能動真格的了。
老黃悄然把記錄儀關閉，後面的一些事情，已經不適合繼續記錄了。
蹭！
記錄儀剛關閉，小李就從座位上彈起，指着楊牧罵道，“本來還想讓你稀裏糊塗簽字的，現在既然你識破了，那就算你倒黴。”
楊牧身體隨意的靠在椅子上，斜乜了小李一眼，輕蔑道，“怎麼，瞧你這架勢，莫非還真打算屈打成招？”
輕鬆的姿態，蔑視的眼神，就像是火上澆油般，讓小李越加憤怒起來，“老子忍你很久了，識趣的話趕緊簽字，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楊牧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身體朝着前方靠了靠，神色多了幾分認真。
“敬酒不喫喫罰酒。”小李悶哼一聲，繞過桌子走到楊牧身前，拿起一把椅子，高高舉起狠狠朝着楊牧後背砸去。
先是被楊牧捉弄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後面更是被他搶走了槍，小李對他早就懷恨在心，此時有了收拾他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一出手就是傾盡全力，椅子舞動帶起呼嘯風聲，猛的砸在了楊牧的背上。
砰！
椅子砸在脊背上，卻彷彿砸在了鐵塊上。
巨大的力道反彈過來，小李只感覺掌心一麻，連忙用力抓緊椅子，可椅子倒是抓住了，他的身體卻被這股力道，給反彈的向後跌了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
小李眼前發黑，差點背過氣去。
咳嗽了幾聲之後，這纔回過氣來，不敢置信的擡頭，驚駭的望着眼前端坐在椅子上的楊牧。
剛剛是他打楊牧好吧。
結果被打的楊牧端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就像是沒事人一樣；而身爲打人者的他，卻被反彈的撞在牆上，五臟六肺都彷彿移了位。
這特麼都算是什麼事？
這傢伙是什麼怪獸，還算是人嗎？
小李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恐懼的情緒自心底蔓延。
不過，下一刻，他就將這股情緒驅散，就算楊牧再抗打又如何，現在都被拷在椅子上，只有任由他炮製的份，他完全不用怕他的。
搓了搓麻木的雙手，小李抓起椅子，再一次朝着楊牧走去，“挺抗揍的嘛，我還就不信邪了。”
唰！
小李再一次舉起椅子。
這一次他椅子舉起的更高，輪動的幅度也更大。
因爲，楊牧驟然回首，猩紅的雙眸死死盯着他，狂躁暴吝瘋狂等等情緒，透過眼眸一起朝着他壓來。
被他雙眸一盯，小李感覺自己就彷彿置身於屍山血海之中，有股發自骨子裏的顫慄與畏懼。
“不用怕，他雙手被拷着，根本沒辦法把你怎麼樣的…”
心頭如此勸慰自己，小李咬牙揮舞椅子，再一次朝着楊牧砸去，這一次椅子砸的不是後背，而是楊牧的腦袋。
這一下力道更大、聲勢更足，如果被砸在腦袋上，只怕頭破血流都是輕的，嚴重的話甚至要腦漿迸裂。
楊牧當然不可能讓他砸中，他雖然雙手被拷住，可是兩隻腳卻可以自由活動，在小李椅子即將落在頭上的時候，他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小李腹部。
小李來得快去得更快。
連人帶椅子的倒飛了出去，炮彈般狠狠的砸在牆壁上。
轟！
牆壁震顫。
小李更不堪，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擦去脣角的血跡，小李掙扎着爬起來，猙獰的大吼，“你居然敢打我，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瞳孔也收縮成針孔狀。
因爲楊牧忽然動了，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雙手只是向上一提，那精鋼製成的手銬，就像是麪糰一樣被拉長，很快就從中斷裂了。
雙手束縛解開，楊牧站起身來，緩步走向小李。
沙沙沙！
他腳步聲不大，可落在小李耳中，卻不啻於催命之音。
每一步落下，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等到楊牧到達身前之時，他的臉色就再也沒有絲毫血色。
“你…你想幹什麼？”小李哆嗦道。
“剛剛，打我打得挺過癮嘛。”楊牧冷酷一笑，抄起旁邊的椅子，朝着小李身上狠狠砸過去。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小李用椅子砸了他兩下，那他必須要討回來。
啊！
椅子砸在身上，小李淒厲的慘嚎一聲，身體抽搐着，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可不是楊牧，楊牧被椅子砸在身上，跟沒事人一樣，可他卻不一樣，只是這一下，就要了他半條命。
楊牧卻視而不見，輪動椅子再一次砸了上去。
一旁的老黃見狀，臉都嚇白了，躲在牆角瑟瑟發抖，“住手，你要打死他嗎？”
“這種人渣，根本不配做警察，更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冰冷的話語宛如宣誓，楊牧手中椅子再一次高高揚起…
雖然理智告訴他，殺人是不對的，會給他帶來無情無盡的麻煩，尤其小李還是警察，在警局殺警察，根本無法收場。
可，此時他狂性大發，卻根本顧不得這些。
“不要！”
老黃驚呼阻止，見楊牧動作停頓一下，心頭頓時涌起一股希望，連忙道：“他是警察，殺警察罪名很重的，殺了他你也逃不了。”
他不這麼說還好，這麼說反而更刺激了楊牧，下一刻楊牧就再次舉起椅子，狠狠朝着小李頭顱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