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榕城稱得上豪門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家。那些貴公子經常在各種場合穿梭,上雜誌熱搜更是家常便飯。
葉涼本身不愛去關注這些,但是葉文彥愛看,耳聞目染之下,這幾張臉她也記了個七七八八。
唯獨面前這個男人眼生得很,半分印象也沒有。但能讓其他人爲首是瞻,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不肯透露,其他人更不會告訴她。
葉涼不想被當成猴子耍,沉沉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後轉身往門口走。
好不容易等來一出好戲,徐朔還沒看夠哪能讓人就這麼走了。
他端着酒杯悠悠提醒:“弟弟呢,不找了”
葉涼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給顧宇打電話。
嘟嘟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與此同時熟悉的電話鈴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葉涼順着聲音扭過頭,目光在四周轉了一週,最後落在沙發一角。
u型沙發繞着矮桌圍了一圈,進口被一雙優越的長腿擋住。葉涼的目光沿着搭在茶几上的長腿往上挪,最後定在了男人的臉上。
“麻煩讓讓。”
沈逐溪撩起眼皮,桃花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他側了側臉,那滴淚痣被燈光映得更加撩人。
就這樣對視幾秒,他懶洋洋地挪了挪身子。光亮的皮鞋用力一蹬,大理石矮桌頃刻被頂開了十幾公分。
“夠麼”他翹着腿,嘴角幾分哂笑。
“謝謝。”
葉涼目不斜視從他面前走進去,拿起沙發上的手機。發現屏幕已經碎成了蜘蛛網,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葉涼摁亮屏幕,看到了顧宇和女朋友的照片。手機大概是走得倉促落下了。
既然人沒在這,她放心了不少。很可能是他們教訓一下就放顧宇走了,再怎麼說也不至於鬧出人命。
這樣想着,葉涼無意中就瞥見了茶几上放着的東西。用白色手帕墊着,躺在雜亂的食物中間。
再仔細一看,葉涼臉上的血色褪去,瞬間變成一片慘白。
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竟然發現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低下頭又看到了手機一角沾了抹類似於血跡的東西。
葉涼眼底犯冷,啞着聲音問:“這是什麼”
徐朔看她的反應就知道是誤會了,壞着心眼也不解釋。故意慌張到:“快點把東西收起來,嚇到葉小姐了。”
葉涼嘴角緊抿,憤怒的情緒抑制不住地在胸口擴散。幾乎要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羣敗類。
“東西給我”不拿回來,顧宇這輩子就是個殘廢了。
徐朔一本正經地拒絕,“那可不行。這東西我們留着有用的。”
沈逐溪看着葉涼的臉,細眉紅脣,杏核眼清澈明亮,中長髮散漫地落在肩頭,額頭上有個標準的美人尖。
十分明豔動人的長相,也足夠引人注目。
不知是燈光照的還是真的嚇到了,此刻眼底起了一層水霧。彷彿寂靜清澈的湖面被人有意攪亂,有了明顯的波動。
沈逐溪眼眸一動,忽然開口:“顧宇走了,沒人動他一根頭髮。”
葉涼不信,把顧宇的手機遞到他眼前,“這上面的血是怎麼回事”
這人坐着的時候看不出來,站起來才發現足足高了葉涼一頭還多。而且長腿細腰,身材比例相當優越。
“你不信啊那去後巷看看吧。”沈逐溪垂着眼眸,漆黑眼底清冷又淡漠,“說不定還剩一口氣。”
這話剛說完,門刷地被推開。
“不好意思,我手機”顧宇走進來看到葉涼明顯一怔,“姐,你真來了”
“你說呢”葉涼聲音冷到了極致。
“啊是倩倩”顧宇露出懊惱的表情。
當時他被這羣人拖進來的時候嚇懵了,嚷着讓女朋友搬救兵來救他。等他被放走的時候幾乎是嚇掉了一半的膽子,壓根就沒想起來找人來救他的事。
葉涼把手機遞給他,目光特意在他雙手停留幾秒。顧宇不僅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還一塊肉都沒有少。
葉涼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慶幸顧宇安然無恙。最後只是冷冷扔下一句“給我出來”就率先走了出去。
顧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想問,但是看看房間裏面的人,張了張嘴最後把話嚥進了肚子。
“沈少你們玩的開心,我、我先走了。”說完急忙追了上去。
等兩人離開,房間裏先是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徐朔忽然沒忍住笑了出來:“沈二,你這未婚妻有點意思啊竟然以爲我們拔了她弟弟的手指頭。”
“臥槽你別說她了,連我都給嚇住了。你這道具做的也太真了”
“拍戲不真實不就露餡兒了嗎。”徐朔見沈逐溪不搭腔,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八卦兮兮問,“怎麼着還想着拒婚呢”
沈逐溪斜他一眼,“關你屁事。”
“不是我說,這事兒估計你白費勁兒。”
徐朔自來跟沈逐溪走得近,對兩家的事多少知道一些。
沈逐溪的母親和葉涼的媽媽是閨蜜,當初訂婚就是葉夫人的臨終囑託。就沈家在榕城的地位,哪個不想攀高枝葉家是犯傻了纔會答應解除婚約。
季來卻不這麼想:“得了吧,你什麼時候看過二哥服軟他最煩的就是被人教做事。不過沒想到葉涼那麼木訥一個人,倒是有個有心機的媽。“
人沒了還不忘給別人留下麻煩。
徐朔回想起剛纔的情景,態度懷疑:“木訥我怎麼沒看出來”
除了性子悶了點,那雙眼睛多靈動啊。尤其是看到那兩根道具手指的時候,眼神凌厲得像下一秒就會飛出刀子。
季來懶洋洋靠着沙發,翹着的二郎腿帕金森似的抖個不停,“朔哥一心搞事業,大概是對一些事兒不清楚。你問問他們,咱們圈兒裏但凡知道葉涼的人誰不知道她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本人比木頭還無趣。”
有人插話:“女人長得漂亮就夠了。”
“夠了在牀上像條不會叫的魚那就是夠夠的了。”
“你們行了啊”徐朔掃了那人一眼,“嘴賤也分分場合。”
“你們別不信,我還聽說她私生活淫”
話沒說完,一個水晶杯朝這邊飛了過來。砸到大理石桌面,玻璃碎片炸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