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舞滿臉的失望毫不掩飾。
嚴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尷尬的笑了一下，“要不去圖書館”
“行了，讓你想還不如讓我自己想呢。”
帝舞真的是有點嫌棄嚴靈，這好好的出來玩居然想要去圖書館
這是什麼邏輯。
嚴靈看帝舞這麼嫌棄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在提意見。
“我帶你去個地方，我也很久沒去了。”
嚴靈坐在帝舞的紅色跑車上，看着她停在馬路邊，她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這是要去哪裏”
“還怕我把你賣了”
帝舞從車裏拿出板鞋，換了套衣服，全然沒有剛纔那成熟的樣子，一副鄰家女孩般，站在嚴靈身邊活脫脫的一個乖巧女孩，“跟我走就對了。”
帝舞帶着她七扭八拐的走進一個小弄堂。
說實話，要不是帶她來的人是帝舞，說不定嚴靈早就跑了，這地方換成晚上的話還怪陰森的。
兩人的腳步停在一個破舊的四合院門口，裏面傳來小孩歡快的聲音。
帝舞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一個小男孩看着六七歲的樣子，“你是誰”
他堵在門口不讓帝舞更近一步。
嚴靈好奇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好多小孩子，難不成這是孤兒院
她疑惑的看着帝舞。
帝舞彎下腰半蹲着，親切的說：“能不能幫我喊下李婆婆”
“你等下。”
男孩把門再次關上，跑進屋。
他們的戒備心很重，和平時的小孩都完全不一樣。
“李婆婆，李婆婆，外面有個漂亮姐姐說找你。”
小男孩邁着自己的小短腿邊跑邊喊着。
“小九子，你跑慢點，等下摔倒了我可不管你。”
屋內傳來一個蒼桑的聲音。
“李婆婆，我帶你去看。”
小男孩跑到房間裏，拉着已經駝着背，滿頭白髮，走路還有些慢的人。
打開門，李婆婆皺着眉，“小姑娘，你找誰”
“李婆婆，你，你記不得我了嗎”
帝舞的眼淚在眼眶打轉着，“我才10幾年沒見你，你怎麼老成這樣”
“你是小五
”
李婆婆不太確定的回答。
“是啊，李婆婆，我是那個天天調皮搗蛋的小五。”
帝舞眼淚最終還是沒控制住流了下來，上前擁住李婆婆，“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我過的挺好的，”李婆婆拍拍帝舞的背，“我們小五現在都長這麼大了，長得真水靈。”
她粗糙的手，在帝舞臉上磨擦。
可就是這樣的摩擦讓帝舞異常的心安，“李婆婆，是不是我這幾年打回來的錢不夠用
你怎麼還不搬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帝舞看着這座房子，承載着她去帝家之前所有的快樂，一磚一瓦都沒有任何改變。
“之前的錢都是你打回來的”
從10年前，李婆婆的賬戶總是每年都收到500的轉賬，從不曾間斷，她不知道是誰打得，都一直攢着不敢用，“你打這麼多錢回來，你是不是都沒錢用了”
帝舞破涕爲笑，“李婆婆，我有錢，你也不要省，那些錢你就留着用。”
果然這麼多年沒見，李婆婆依舊是那個最疼她的人。
“那我也不能要，你這錢太多了，以後你還要嫁人，你要留着。”
李婆婆不依，她非要回去拿。
“李婆婆，小五現在是我妹妹，我們家庭條件還不錯，那些錢你就安心收着。”
嚴靈也被李婆婆的淳樸給感動到，現在有多少人能在錢面前不爲所動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這老婆子再推脫也不好意思，”李婆婆能看的出帝舞過得不錯，“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給你們倒茶水。”
李婆婆走後，帝舞感激的朝嚴靈看了一眼，“你是不是想問，我不是帝家的親生女兒”
嚴靈點點頭，她雖然失憶了，但她醒來後也瞭解過a市的趨勢，沒有任何一篇報道有說帝舞是抱養的。
帝舞看着周圍那一羣可愛的孩子，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滿是回憶，“我五歲那年，被我媽媽丟在了路上，是李婆婆把我帶回來，養了我3年，後來媽媽覺得哥哥不貼心，所以來孤兒院就看中我了，9歲那年我就離開孤兒院，那時候很多小朋友都羨慕我，因爲媽媽一看就是有錢的家庭，只有我知道，我跟在媽媽身邊11年，我出處做事小心翼翼，就是怕媽媽不開心，我最快樂的回憶都隨着我離開孤兒院永遠封存。”
她嘲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今天爲什麼會帶你過來，我無數次走到門口，都沒有勇氣進來，我只能用錢去填補我那唯一的內疚。”
嚴靈握住帝舞的手：“沒有，你做的很好，你看李婆婆現在不是也過的很開心，你不必爲此內疚。”
帝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着嚴靈總有一股莫名的心安。
“茶來咯。”
李婆婆拿出一個有些年代的鐵杯子，裏面飄着幾片茶葉，“我這東西不多，你們就將就一下。”
李婆婆有些尷尬的解釋。
“沒有，都是我們開的太匆忙了，也沒帶禮物。”
嚴靈爲了表示自己不介意，喝了幾口茶。
小九兒跑到嚴靈身邊，“姐姐，你是喫什麼長大的
長得這麼好看”
嚴靈被這小孩子說的話給嗆到。
李婆婆瞪了一眼小九兒，“人家正在喝茶，你怎麼也不看看唱歌。”
小九兒委屈的說：“對不起，姐姐。”
嚴靈摸摸小九兒的小腦袋，“你都沒做錯事，爲什麼要道歉呢”
“真的嗎”
小九兒眼睛一下都亮了。
“當然。”
嚴靈爲了表示自己沒說謊，笑的回答：“小九兒是在誇我好看，我還要謝謝小九兒的誇獎呢”
“哇塞，姐姐，你一定是仙女下凡。”
小九兒抱着嚴靈，“姐姐，你好溫暖”
嚴靈也不嫌棄小九兒身上髒兮兮的，只是摸着他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