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保羅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個閣樓。
“這裏是裘布倫市,那個閣樓我認得,是葉卡捷琳大樓。”保羅如是的講道。
“裘布倫市,這地方有什麼特別的嗎?”齊博克問保羅。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靠近內地,相較於德卡布魯州的其他城市,要繁華一些.....”說到這,保羅像是想起了什麼,“哦,我知道了,這裏是西塞河在德卡布魯州的最末端。”
“末端?”艾洛斯在聽到這個詞之後,腦袋裏頓時驚醒了一下。
這空間孔洞的傳送,不會毫無目的,那麼這個末端,究竟又是什麼意思呢?
要問答案,自然是沒有的,只有自己去尋。
四輛貨車以恆定的速率加速,落往一個既定的角落,這個城市在四個人面前從渺小變成宏大,他們四人開始落向城市的一角,那一角並不是位於市中央,而是在市郊的一個角落,那裏有着幾個木製的房屋,以及一整片的長長花園。
這花園隨着四人的靠近,在他們的眼前更爲明朗,一朵朵不同顏色的色的花匯成大地的涌動,一棵棵樹在風中搖曳,花園裏還有小池塘,池邊能看見沒有除盡的雜草,正在茁壯生長,這是一片如此祥和的花園,正恭候着不速之客的來臨。
這片花園剛開始還能看着小小的,可隨着下落的持續,不斷地開始變得寬廣,到最後,竟是變得一望無際,彷彿比天空和海洋更廣大。
在四人的眼中,無論怎樣探尋,都再無法看到這片花園的邊際,而他們的下落還沒有完成,還在繼續。
“這是.......怎麼回事?”理查德講道。
“怎麼了。”保羅問。
“這些樹,怎麼感覺比之前看見的房子還大。”
保羅轉頭一看,“對啊,爲什麼變得這麼大,我們這是落到了哪裏啊。”
在他們的視角中,隨着他們的下落,周圍的一切都在隨之擴大,而且這種擴大,並不是說離得近,看到更多細節的這種變大,而是一種完全不符合常識的擴張,彷彿這些花草樹木都像吃了激素一樣,在一瞬間擴張成完全不符合他們認知的模樣。
“不是它們變大了,是我們......變小了。”艾洛斯就像做總結一樣的回答保羅和理查德。
“我們.....變小了?”理查德還是沒能想清楚,爲什麼他們會變小。
在他們的交談間,下降還在繼續,而周圍的這些花草樹木,這些參照物,也隨着這下落的繼續,變得更加的大,一棵樹在之前看來不過比木屋大上一點,可現在,卻比一個山巒還要大,這種不正常的放大,昭示着他們又跌入了一個異常的世界裏面。
(這究竟是怎麼了......)
理查德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得到休息,作爲一個普通人來說,他早已心力交瘁,如今都只是憑着一口氣在抵抗着睏倦的來襲,而面對這新的情況,他也很難再組織起有效的思考去面對。
周遭的一切都在擴大,原本熟悉的小花小草,都變得比人還要高,可下落還沒有到盡頭,這就表示四人還在不斷的縮小,這個時間大概持續了一分鐘左右,他們的縮小來到了盡頭。
一朵只有花苞的花。
這朵花正常看來是如此的小,可在這個已經不正常的世界裏,它是如此的大,它花苞間所銘刻的極其細密的符文,擺在四人面前,竟是如此的澈底澄清,完完整整的展現,任何的人造放大鏡,都不能給予他們如此清楚的視角。
花就在那裏,不閃不避,而四輛貨車,卻徑直衝向這花苞之間。
就在貨車將落未落的那一刻,這一朵花,在一剎那間綻放開了,所有的花瓣就像舒展開來的宇宙摺疊,向四方天地展出。
花瓣中央的花蕊如夢如幻,誰也看不清楚這些長長的帶有小毛團的花蕊中間,有着多少種未名的變化的。
花開那一刻,香氣亦沖天,撲鼻而來。
在這花的香氣當中,四人的神經在一瞬之間竟似短路一般,再記憶不起自己是誰。
無法進行任何行動,連睜眼都做不到,陷入了一陣暈眩當中。
而四輛車當中的第二輛貨車,也在此刻,車門大開,從前到後,駕駛室到車門,每一個部分都驟然而開。
第二輛車車廂裏的東西,也隨之涌出,那是一團粘稠的如同果凍一樣的東西,呈乳白色。
這玩意一出車廂門,就迅速被花蕊吸引。
沒入其中。
……
當你睜開眼,你會看到什麼?
艾洛斯看到的,是一個發光的粉紅色怪物。
這怪物的的手腳都是圓嘟嘟的,眼睛很大,冒着綠光,手裏還拿着一個用花和藤蔓雕飾的指揮棒。
艾洛斯在看見這怪物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用固定的視角盯着眼前這個怪物。
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他也不清楚,他也問不出口。
只見那怪物用指揮棒輕輕點了一下艾洛斯的旁邊,那看不見的區域。
隨後就是一陣霍然金光飛出。
艾洛斯也不知道,這道金光究竟飛向了哪裏。
……
當你睜開眼,你會看到什麼?
理查德看到的,是一個發光的粉紅色怪物。
它正用一根指揮棒來輕點自己的腦袋,理查德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它只覺得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
在被那根被花草纏繞的指揮棒點中之後。
理查德就感覺自己正在變成......光。
在變成光之前,他看見在自己的左側,有一堆沒有被翻出來的卡牌堆。
不過他也沒時間去細看清楚卡牌堆的細節。
畢竟是化成光啊。
光走的快.......
......
當你睜開眼,哦,這回睜不開眼了啊!
那沒事了。
保羅現在的情況,就是一種已經睜不開眼的狀況。
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沉重,這種沉重無以復加。
不僅眼睛睜不開,身體也跟着沉重無比,他在想自己究竟怎麼了。
難道是被什麼重物給壓在了身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