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波羅斯,從流放語翻譯成常用語,意思是.......永不消亡的,永遠延續的。”
齊博克拍了拍波拿巴的肩膀,難得的笑了一下:
“你挺有文化的呀!”
在兩人交流扯皮間,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那開頭的弒父情節只是被前置的夢境,國王一夢醒來,就開始指揮自己的兵將,去查看王后生出來的小王子,最開始的劇情也從此刻開始。
隨後就是小王子被送出,被教導的劇情。
到最後,小王子帶着那禁忌的知識歸來,又重新迴歸到開頭的那一幕,迴歸到原點。
這一部劇,纔算來到了終結。
最後,唱詩班在句尾,頌唱出了那段話,“千年又千年,新王又新王,草木又長,人世久否。”
待這部露天大劇演完,人羣也漸漸散去。
齊博克和波拿巴回到車上的時候,也算是黑夜漸深,白月漸亮。
蒸汽機車的噴射吐出韻白色的煙氣,伴隨着模糊的城市燈光。
駛向回家的路。
……
七天後。
花紋偵探社。
裏奇已經把這本短篇小說,翻到了最後一章。
不過,他觀看最後一章的方式,相比於觀看前面幾章,要別緻許多。
這一次,他直接先翻到了這一章的最後。
同樣,這裏也是這篇短篇小說的結尾。
如下:
“凡是過往,皆是序章。”
……
天很高。
可擡頭去看,看不見雲,只有蔚藍一片的天幕。
地上很寬闊,沒有遮擋,是一片草地。
草地平整,草地當中的每一根草,都一般的長,一般的翠綠。
如果不是細細的用手去撥弄,很難分出這究竟是一片綠色的大地,還是一片綠色的草地。
1號聯合隊員,2號空間游魚人,3號沙爾特。
他們新的出現地點,就是這片平等的草地。
他們的落地方式,也很奇特,是從草地下的土壤裏,一點點生長出來,先是頭,後是身體。
他們三人,在來到這裏之後,臉上紛紛露出不同程度的驚懼之色。
雖說在這裏,再一次見到的久違的光明,可這見光,比不見光,還令他們難受,這裏的環境實在太過簡單,簡單的讓他們害怕。
而他們三個既然都來到了這裏,4號,也就是艾洛斯,自然也不會缺席。
不過,這艾洛斯的出場方式,相比於他們三人完全不同。
艾洛斯是憑空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沒有任何的前置方式,好像他就本該出現在這裏一樣。
“你就是......4號嗎?”
沙爾特出聲問道,眼前這個4號,此時背對着他們,可看着身形,沙爾特覺得有些熟悉的樣子。
艾洛斯沒有回答沙爾特,他作沉思狀,隨後講道:
“看起來,我完全輸了。”
這句話一出來,沙爾特兩眼一眯,什麼你就完全輸了,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見艾洛斯一直不回頭,沙爾特便想走上前去看看,這個神祕的4號,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只能在艾洛斯的背後,觀望着背影。
艾洛斯繼續自言自語,講道:
“在見面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給我五分鐘。”
於是在三人期盼的眼神中,艾洛斯終於轉過身來,可他卻沒有臉,他的臉模糊的像是一團絞在一起的泥,頭髮捲進了眼睛裏,嘴跟耳朵絞在了一起,鼻子裏的兩個孔洞塞進了他臉上的所有皮膚,骨頭和腦髓被扯碎,大腦一半外露,一半內斂。
他的整個腦袋,都陷入了某種可怕的異常當中,並且難以拔出,可他卻還能說話,也不知道是用被扭曲後的嘴,還是其他的什麼器官。
這是一副,只要是還有正常認知的人,看到之後,都會覺得驚悚和怪異的臉。
哪怕是這經常跟怪異打交道的這三人,在看到這臉之後,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不過,沙爾特依舊是三人當中,穩定最快的一個人,他大着膽子問道:
“你是誰。”
艾洛斯回答道:
“請稱呼我爲艾洛斯,我就是他。”
在聽到艾洛斯的這個回答之後,沙爾特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越看越有些像。
沙爾特感覺一股寒氣從自己的脊背,直落向自己的雙腿,引得他兩腿發顫,他回道:
“你是......艾洛斯!?”
艾洛斯微笑着,暫且是這樣說着吧,反正他在用他那張破爛的臉,努力釋放着善意:
“沒錯,我就是艾洛斯,只不過現在要特殊一點而已。”
沙爾特的語氣都變得柔和了,他講:
“您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哪怕是生死的大仇,沙爾特也在這一刻迅速的放下了,眼前的這個所謂的“艾洛斯”,所表現的出來的東西,實在超乎於他的見識之外。
那種難言的壓迫感,在看到了那張臉之後,便時時刻刻縈繞在他的心頭,一刻不停歇。
既然,這個“艾洛斯”還願意跟他做交流,那一定是還有用的着他的地方,沙爾特這一問,不僅是在求使用,還是在求自己的小命能繼續活下去。
對於沙爾特主動之極的請求,艾洛斯倒也是有迴應的說道:
“我需要你,或者說你們,給我帶出去一個消息,作爲回報,我會保住你們的命,你們也知道的,這幫人下手不講道理的。”
沙爾特連忙繼續問道,臉上表情不自覺的就諂媚起來:
“是一個什麼消息呢?”
艾洛斯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段話:
“告訴你們這個,恩,是叫聯合政府吧,永恆者們......回來了!”
沙爾特還想再問一兩句這個永恆者究竟是什麼,而其他兩個人也都對永恆者這個陌生的詞語,表示不理解。
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要用何種方式,將這個名號給傳播出去。
可艾洛斯也沒有留給他們過度思考的時間。
在講完這句話之後,他便轉身,邁出一步,走入更深的虛無之間。
而這三人,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退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