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滇嬌傳 >第三十九章 冬母蠶衣
    天漸漸黑了。

    夜晚的冬玲山脈遠遠望去,就像一座座尖聳匍匐的巨獸,強大、原始、荒蕪。

    鐸嬌和徐天裘走在山間路上,山風依舊有些冷。

    這種冷對於徐天裘來說猶如夏日的涼風,還頗爲爽人,只是對於鐸嬌這種修煉巫法的人來說,由於常年的沾染着巫法中的元素,這使得她們的身體會相對較弱,但感應力也會成倍上升,所以,這樣寒冷的氣候就顯得扎骨。

    又一陣風吹了過來,鐸嬌縮了縮肩,將衣領子裹了裹。

    “漢朝雖然不錯,可這塞外風光也是極好”徐天裘當下脫下了身上的貂裘,轉身給鐸嬌披在了身上。

    鐸嬌本能的抗拒了一下,不過又淡然一笑,感覺暖和了許多,擡眼對徐天裘報以微笑。

    徐天裘悠然灑脫,故作鎮定的指了指遠方。

    “真是個好地方,風景很美,卻比不上殿下的姿容。”

    說者有心,徐天裘嘴甜抹蜜,他不相信憑藉自己的本事、氣度,會掠不到這個少女的芳心。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留在滇國的時間極爲有限,要在有限的時間裏達成自己的目的,也非常不容易。

    再說,徐天裘很明白,眼前這花容月貌的鐸嬌,自小養尊處優,心高氣傲自不必說,只怕沒有非常手段,是萬萬不能投懷送抱的。所以,此刻的徐天裘微微皺眉,若猜不透他的心思,定然不知道他正在思忖如何得手之計。

    鐸嬌走在前面,她雖不知徐天裘邀約自己出來散步,到底爲何,但自從在雍元城中,見識過了漢朝這兩位使者後,便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至於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她卻一時無法確認。因此,走在這猶如山脊般的堤埂上,鐸嬌輕捏指尖上的那枚戒指,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謹慎。

    “殿下,我們回去吧,這冬嶺山山高風冷,還是帳篷裏暖和。”

    徐天裘溫柔一笑,他似乎感覺到再這麼走下去,無異於浪費有限的時間。

    鐸嬌應了一聲算是迴應,兩人並肩朝下方的部落帳篷方向走了去。

    外面廣場上,依舊歌舞昇平,好客的族人們對使者隨從們也勸起酒來,人們臉上都泛起紅暈,醉意非淺。

    奈何徐天裘的執意邀請,鐸嬌只得隨他進入了帳篷,徐天裘嫺熟優雅地燃起了小爐竈,切上幾片姜,燒起了一壺酒來。

    “飲酒驅寒,最好不過來,我敬你一杯”

    酒燒好的時候,徐天裘也給鐸嬌倒上了一碗。

    “我自幼不勝酒力抱歉了”

    鐸嬌端起酒杯神色有些猶豫,又放了下去。

    徐天裘笑了笑,尷尬的給爐竈里加了柴火,帳篷裏溫度升高後才覺好了不少。

    “不礙事,殿下,這不是滇國的烈酒,是我漢朝的清酒。我漢朝也有冬天,那時候小樓庭院之外溯雪飄飛,院內青竹綠松上粘着白雪,我們便會在屋子裏打開木窗,升起火爐,然後燒上這麼一壺酒。一邊看雪聽風,一邊吟詩作賦。這酒我們每人至少要喝小半缸纔會醉。酩酊大醉,好生快哉。”徐天裘面帶回憶,慢慢說着。

    不得不說,徐天裘說得場景確實很美妙,就連鐸嬌眼中都露出了嚮往之色。

    天實在冷,鐸嬌看了徐天裘,又看了看酒,然後小心翼翼端起,抿了一口。

    “氣味很香濃,口感很純正,但酒味卻很淡。”鐸嬌眯了眯眼,不經意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擡眼時目光裏滿是欣喜。

    言罷,又喝了幾口,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味道。

    徐天裘也開心,似笑非笑,說着漢朝的美景美事,時不時有小聲傳出外面。片刻後,酋長哈魯命人送來了片好的牛羊肉與醬汁。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喝酒有了添頭,氛圍不再像之前在雍元城那樣對立。

    酒過三巡,鐸嬌面色有些霞光般的緋紅,眼神微微迷濛,顯然已有了些醉意。

    徐天裘端起酒盞時微微看了一眼,眼睛一眯,嘴角弧度微微揚起,連忙將酒盞換了一換,然後看着鐸嬌抿酒的地方,輕輕嚐了嚐。

    一時間,那少女特有的美妙芬芳入他口中,徐天裘閉上眼,仰着臉,面色銷魂而享受。

    真是美妙

    一時間他也陶醉在這股感覺之中,不知不覺有些醉了他自然沒有看到,在他笑起來的同時,鐸嬌也笑了,然後鐸嬌手腕上一枚古樸的鐲子亮了亮,光芒轉瞬即逝。

    而後,鐸嬌慢慢放下了端起的酒碗,面上的緋紅消失。

    她看着仰着臉滿是銷魂享受的徐天裘,眼神頗爲厭惡。皺了皺眉,目光恢復了清冷。

    鐸嬌摩挲着腕上的鐲子,聲音輕柔得如風一般,似有似無。

    “大人這酒真好喝可我怎麼感覺有些頭暈”鐸嬌故意的眉頭一蹙,這表情猶如三月之桃花,哪個男人見到都無法遏制自己。她今日之所以願意與這廝,以散步之藉口,便是爲了一探這兩位使者入滇國的真正目的。想那漢朝地大物博,又何至於爲了這區區一件雪羊絨,而以不菲財力來到這裏。

    此間,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只是沒想到,散步的過程,並不曾套出任何話來,再加上此獠又得寸進尺,邀自己前往帳篷內。所以,鐸嬌雖安排了曦雲以作保護,同時自己也暗自防護,以手腕上這件法器手鐲汲取了大部分酒力。

    徐天裘並不知道,這鐸嬌非但是滇國王女,更是滇國聖教的巫女,此時眼睛迷濛,豬油蒙心,呵呵乾笑了兩聲道:“這是自然,清酒雖無多少酒力,但後勁極大一旦,一旦飲酒過量便會昏昏欲睡,睡死過去什麼事都不知道”

    徐天裘說着,眼睛又睜開了點,突然一下子靠近鐸嬌面前,目光猛然一睜,放肆的說到:“你這樣漂亮、高貴,又是王女,自我第一眼見到你起,便想將你據爲己有。你啊你是我的誰都別想”

    說到這裏,徐天裘忽然雙手按住鐸嬌的肩膀,那寬大的手掌藉着酒勁極爲有力,鐸嬌被捏得直皺眉頭。

    “大人,尊使如此放肆,難道不怕我滇國與大漢反目”鐸嬌惱羞道,只要這徐天裘再進一步,便會立刻進行反殺。

    “反目”徐天裘一下子聲音變得有些清楚,嚇得鐸嬌一怔,但隨後便舉起酒盞站起來哈哈大笑:“反目小小滇國有何資格說這話我師尊是罡震璽,是神人高手,我是唯一的親傳弟子。就算是你滇國的攝政王來此也得畢恭畢敬。我告訴你,只要從了我你則獲益匪淺”

    “尊使真會說笑”鐸嬌捋了一下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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