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少年王 >34 哈嘍,看我
    自從我們把熊子擊垮以後,熊子那幫人就沒有再來上學,而是整天在學校附近的檯球廳、遊戲廳遊蕩。他們這些人本來就不是學習的料,所以上不上學的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這次豺狼來找熊子,我還是挺喫驚的,熊子那幫人的戰鬥力當然彪悍,有他們的幫助肯定如虎添翼。可豺狼和他是死對頭,前段時間還打過一架,熊子能幫這個忙嗎?我總覺得有點懸乎。

    但看豺狼態度挺堅決的,似乎勝券在握,所以我也沒說什麼。

    我和豺狼在外面等着,一人嘴裏叼了支菸。豺狼蹲在臺球廳門口,盯着車水馬龍的大街,一句話都不說,不泡妞了也不念歌詞了,整個人看上去悶悶的。我知道這事給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畢竟身爲初中的天,讓別人給砸了地盤,擱誰身上誰好過啊。

    過了一會兒,一片稀里嘩啦的腳步聲響起,熊子他們那一干人出來了,個個氣勢洶洶的模樣,而且手裏都拿着檯球杆子,一出來就和我們對峙上了,顯然以爲豺狼是來找他打架的。

    但熊子看清楚外面只有我和豺狼的時候,臉色不禁有點迷茫。他以爲我們安排了埋伏,還左看右看的。

    豺狼站起來,把菸頭給踩滅了,說別看了,就我和巍子來了。

    熊子摸摸腦袋,說什麼意思?

    豺狼摸出一支菸給熊子遞過去,熊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接着豺狼才說:“學校出事了。”然後,他就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下,講洛斌早晨怎麼帶人過去找茬,又怎麼被我們的人給削了,結果洛斌又趁我們中午喝酒沒來得及去上課,下午帶着兩三百名高中生把複習班和初三砸了。

    聽完以後,熊子也挺意外,說:“洛斌這草包還有這能耐?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以前真是看輕他了。”然後他頓了頓,說:“那你找我幹嘛?你現在都是初中的天了,應該你去解決這個事啊。”

    豺狼說:“我準備以牙還牙,也去把他們高一給砸了,我已經把人叫得差不多了,趙松和程虎都去,但是現在還差一個你。”

    熊子聽完直接就笑了,彷彿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接着又說:“豺狼,你他媽在開玩笑吧,想讓我也去幫你打架?你是不是以爲我傻啊。”

    熊子的反應並不意外。

    豺狼能支使得動趙松和程虎,畢竟還有些上下級的關係。而熊子呢,雖然之前戰敗了,但驕傲的他直接就不來了,這就表示不願意聽豺狼指揮。

    豺狼又摸出一根菸來,倒立着才手心上敲了幾下,說:“熊子,你也是初中的一份子,咱學校被人給砸了,說出去的你臉上也沒有光。”

    熊子哼了一聲,說那又怎樣,輸在你手上本來就沒光了,也不在乎更沒有光。再說了,再沒光也比你強,你現在是初中的天,出了這樣的事,面上最難看的還是你,我幸災樂禍、看你笑話都來不及,你指望我去幫你,做夢呢吧?

    在來之前,我就想到熊子會是這個態度了,這個人其實心氣兒挺高,就算之前輸在了豺狼手上,但肯定心裏還是不服氣的。現在學校出了這樣的事,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夠仁義了,指望他來幫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我能想到這點,豺狼當然也能想到,但豺狼還是來了,所以我挺想不通他的,何必來找這個不痛快呢,還平白地被熊子給侮辱一頓。

    我以爲豺狼會氣得直接調頭就走,但他沒有,而是又敲了兩下菸頭,說道:“熊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當咱們才初中的天,留下來複讀一年也是爲了這個事。這樣吧,等這事過了以後,我可以再給你一次公平決戰的機會,咱倆再打一架,重新來決定這個天到底是誰。”

    熊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

    在有些人眼裏,爭“天”這個位子挺傻的,又不能喫又不能喝,就是聽着好聽點而已,真有那麼重要嗎,還特意復讀一年來爭?

    但,對這個圈兒裏來說,就是這麼重要,天就代表了無上的榮耀。對有的孩子來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最後考個好大學纔是王道;而對有的孩子來說,不停地打、打、打,直到站在某個巔峯,得到衆人的認可和尊重,纔是最終極的願望。

    無非,也就是目標不同而已。

    對天這個位子的渴求,熊子並不比豺狼少,所以當豺狼提出這個條件以後,熊子的眼睛亮了,呼吸也加重了。雖然沒幾天就要畢業了,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做過天,和沒做過天,就是不一樣,以後吹起牛逼來也不一樣。

    “那就這麼定了。”熊子變得愉快起來,顯然很滿足這個條件。將豺狼踩在腳下,登上初中的天的位子,也是他夢寐以求、期待已久的事。

    所以熊子急不可耐地問:“什麼時候動手?”

    “我那邊再謀劃謀劃,完了以後給你打電話。”豺狼轉身就走,我立刻跟了上去。

    這一回,我知道豺狼爲何這麼堅決地來找熊子了,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寧肯放棄天這個位子,也要去找洛斌報仇。

    可是爲了這個天,豺狼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包括忍辱負重地復讀一年,現在又要拱手讓人,他真的心甘情願?當然,說拱手讓人有點過了,就算這事過了以後兩人再打一架,也未必豺狼就一定會輸,這不還有我幫他嗎。

    這麼一想的話,豺狼只是給了熊子一次機會,而不是說就一定把天的位子讓給了他。如果這是一場賭博,那豺狼的勝算依舊很大,而換來的紅利卻很豐厚,直接把熊子這個逆天戰將給拉進水裏來了。

    嘿,到底是豺狼啊,這小算盤打得真響,隨隨便便開了張空頭支票,還不一定就能兌現,就牽着熊子的鼻子走了,這把握人心理的技巧簡直爐火純青。

    回去的路上,豺狼依舊一言不發,但能感覺他整個人都輕鬆不少,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呼吸也勻稱有致,不像來的時候那麼死氣沉沉。

    現在人都齊了,接下來就該實施報復了,可有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洛斌帶高中生來砸複習班和初三,我們學校的學生都不敢還手,這個理所當然,一來我們這些頂樑柱都不在,二來初中生在面對高中生的時候本來就有心理劣勢;而我們如果想要翻身去砸高中,雖說目標只是砸高一,可也是闖進人家的學校裏面,高二、高三的卻不可能袖手旁觀,我們根本就嚇不住人家,說不定還會陷入重重包圍,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這也是豺狼說要再謀劃謀劃,沒有直接就貿然出發的原因。

    回到學校以後,豺狼把他那幹兄弟都叫出來了,再加上我,另外找了一間大活動室,坐下來一起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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