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少年王 >74 他是我舅舅
    看到花少的瞬間,我就知道這錢是誰交的了,普通學生有這財力的還真不多。我走過去,花少就站起來和我打招呼,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好好謝謝他,但是這次沒有,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過。

    唐心也站起來,和我講着剛纔發生的事,說還好關鍵時刻花少趕到,才讓手術順利地進行下去,並且謝謝我能把花少給叫過來。

    顯然,唐心以爲是我叫花少來的,但我沒有。而且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花少也不是她叫過來的,那花少能來到這裏,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剛纔他和陳峯在一起,所以才知道了這件事情,否則無法解釋。

    我苦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還尋思着要不要離開,反正現在也沒我什麼事了。唐心和花少現在都是陳峯的人,也輪不到我在這裏獻殷勤了。

    旁邊,唐心還在謝着花少,說以後一定會還上這筆錢的,而花少笑着說道:“沒事的,你是巍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我稍稍皺了皺眉,不知道花少說這話的意義何在,難道他還想當兩面派?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了他。花少察覺到我的目光,也看向我:“怎麼了巍子?”

    “沒事。”我把頭回了過去。

    花少和唐心還在說着話,花少詢問唐心她媽媽都有些什麼病史,怎麼好端端就腦出血了。唐心則說她媽媽一直都體弱多病,但是腦出血還是頭一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而我坐在旁邊始終沉默不語。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唐心媽媽的手術終於做完了,醫生說並沒有什麼大的危險,現在只要靜養就可以了。轉移到病房以後,唐心媽媽也醒過來,開口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手術費的情況,唐心則說是我朋友過來把錢交了的。唐心媽媽謝過花少以後,又拉着我的手,鄭重地謝了下我,說有機會一定會還我和花少的錢。

    這時候,護士就過來勸阻,說不要和病人說太多的話,要讓病人多休息纔行。我們幾個出來以後,唐心又謝過我和花少,說她一個人留在這裏照顧媽媽就好,讓我們就先回去吧。

    我和花少留在這裏確實沒什麼用,於是就和唐心告了別,說隨後再來看望她媽媽。之後,我和花少就一起出了醫院。到了醫院門口,花少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但是我說我還有點事,讓他先走。

    花少都把車門拉開了,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回頭對我說道:“巍子,今天你到底是怎麼了,從剛纔開始就不大對勁。”

    我有些無語,心想我怎麼了,你心裏不明白嗎,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大頭蒜。我說沒啊,我真有點事,然後調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花少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問我到底什麼意思,不處這個兄弟了還是怎麼着?

    我是真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下就來火了,直接把他的胳膊甩開,說花少,你還說這個有什麼意義,你不是都已經站到陳峯那邊去了嗎?

    花少直接就愣住了。

    大街上車水馬龍,出租車還在我們旁邊停着,司機不耐煩地問我們到底還坐不坐了,花少擺手說不坐了,而我調頭就走。

    花少緊追兩步,又把我給攔住了,問我這是聽誰說的?

    我本來不想說這事,想給我倆之間留下最後的臉面,就算鬧翻了也別那麼難看,結果他三番兩次往槍口上撞,我也就不客氣了,說道:“還用我聽誰說,你真以爲你做得隱祕?你主動去找人家,還給人家送煙,現在又過來給唐心送錢,真當我是傻子,什麼都不明白?”

    說完以後,我喘着粗氣,兩隻眼也紅通通的,死死地盯着花少的臉,像是一頭快要發狂的野獸,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花來。花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直接點頭承認:“對,我是去找陳峯了,還給他送了煙。過來給唐心送錢,也是因爲聽到唐心給陳峯打的電話……那你知道我是因爲什麼去找他嗎,就在這怒氣衝衝地指責我?”

    我抱住雙臂,冷笑一聲,說行啊,我倒要聽聽你是什麼意思?

    給人送煙,難道也能送出什麼道理來?

    花少看看左右,可能是覺得道邊太鬧騰了,就把我拉到一棵樹下,才說:“巍子,我相信我的眼光,從開始跟你就沒後悔過,但你說你要幹掉陳峯,我確實挺驚訝的。因爲按照我對你的瞭解,沒有把握的事你是不會做的,從對付瓜爺這事上面就看出來了。你要幹掉陳峯,可以,那你總得拿出與之匹配的能力來啊,你倆現在的實力懸殊,不能嘴巴一張一合就說要幹掉人家吧?但你到底有什麼底牌,你又不肯說,那我只好自己去查嘍,去問陳峯當然是最快的通道。”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

    花少去調查我,這沒問題,也符合他一貫的做事風格,他可不像韓江那麼容易熱

    血上頭,也不像蔡正剛那樣隨着大流走,但他直接去問陳峯,難道陳峯還能誇我兩句好?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花少繼續說道:“我肯定不會直接去問陳峯你的背景,陳峯當然也不會直接就誇你牛逼,我只是旁敲側擊地去問陳峯對你的看法。出乎我的意料,陳峯竟然很肯定你,說你很有本事,絕對是下屆學校的天。但是從表面來看,你是挺聰明的,也很有魄力和能力,但要和陳峯這樣的人鬥,似乎還欠缺一點火候,那就是——背景。你家一窮二白,連父親都坐牢了,陳峯卻這麼欣賞你,實在不符合他的作風,所以我就更奇怪了。”

    說到這,花少頓了一下,說道:“巍子,我也聽說你和陳峯之前的事了,你曾經帶着整個初中和他幹仗,最後雖然僥倖贏了,但是卻被他父親的人給帶走了。再後來,發生的事沒人知道,但是那天過了之後,你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陳峯對你的態度都不一樣了,不說恭恭敬敬吧,起碼禮讓三分。能讓陳老鬼那樣的人都束手無策,還讓狂妄至極的陳峯低下頭來,足以說明你背後的力量更加恐怖——我相信我的判斷一定沒錯。

    巍子,我不想做個耳聾眼瞎的傻子,更不想糊里糊塗地就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要是真的看中我這個兄弟,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些。這樣,我以後再跟着你,也心甘情願一點、無所顧忌一點,是不是?”

    我長呼了口氣,明白了花少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花少擅長趨利避害,不同於韓江的無腦熱血,也不同於蔡正剛的隨波逐流。可以說,他是個很現實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意,他每走一步都會分析局勢、小心翼翼,不會輕易走錯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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